正文:
三喜进屋发现老婆二红正穿着一身红彤彤的秧歌衣服扭秧歌过瘾,发起了牢骚:“哎哎哎哎,又在这儿过干瘾呢?离开了你们广场艺术群体你还自己操练起来了是不是?”
二红:“我说不来农村住你偏来,现在好了,我连个出去跳秧歌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自己每天在家扭扭过点儿瘾。特别是每天到了六点半我们平时的活动时间,我这脚就不听使唤了,你说咋整。”
二红说着说着自己情不自主地扭了起来。
三喜:“行了你可别扭了,挺大个身体这些年也扭不苗条。你说说我这个人就喜欢个清静,以前你天天在楼下吵吵吧喊的我连个觉都睡不好,神经都全给整错乱了。”
二红:“行,你清静可好,这把我人生对艺术的追求都给清理了,你说你这是啥玩意。”
三喜:“你也不用埋怨了,我只恨我清理得太晚,再不清理只怕你都要把自己清理到老刘头儿家里去了。”
二红:“什么呀,那不是那段时间老刘头老伴儿没有了,他心情不好做不了饭,我们轮番做饭给他送温暖吗?”
三喜:“送温暖?你每天给他做的饭比给我做的都好呢,你说说这又是排骨又是大虾,啧啧啧,我都不惜的说你。”
二红拍了一下三喜:“你说你这个小心眼儿,老刘头儿心情不好,吃饭不香,我就给他做点儿好吃的怎么了?”
三喜:“是,以前吃饭不香,后来一吃你做的饭可香了,我看就差你俩一起吃了,吃的更香。”
二红:“这小心眼儿,都不知道说你啥好。”
三喜:“反正我搬到这儿来就是对了。”
二红:“那我怎么办,和大家在一起跳扭这么久秧歌了,一下子脱离集体我能适应吗?”
三喜:“你也别这么说,咱们来农村住不是还为了能吃点儿粗粮和绿色食品嘛,多健康。”
二红:“行了,你可别再提粗粮了。你这是又青菜,又粗粮,一下给我吃出了低血糖,我这跳一会儿都迷惑呢。”
二红有些晕,坐在了炕上。
三喜:“挺大个身板子你说你还低血糖,行啊,怎么也比三高强啊。”
二红:“哎呀,这头这晕的。行了你也别说了,你赶快出去给我买点儿红糖去吧。”
三喜:“这也行,希望用我的爱能温暖你眩晕的心房。”
二红:“哎天都黑了,你可早点儿回来啊。”
三喜退场,二红在屋子里练手绢儿,老乐上场,走到房子前面。
老乐:没变,一切都没变,还都是那个味儿,还是那些人儿,想死我了,可想死我了啊!
老乐敲门。
二红:“你找谁啊?”
老乐:“大妹子,是我,我想借你家炕用用。”
二红听后一惊:“啥?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老乐:“我说我想借你家炕用用。”
二红:“唉呀妈呀,借炕。”
二红听了后吓得马上躲回屋子里。
二红“你说说,你说说这地方都是什么人啊,这都不认识一进门就要上炕,吓死我了。我家这死老头子怎么还不回来呢?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愁死人了。”
老乐:“大妹子,大妹子,你听我说,我就是用用炕,大妹子!”
老乐继续在外面敲门,里面的二红着急开始打电话。
二红:“你说这老头子电话也不带,对,打110,赶快打。”
老乐在外面探望屋里情况。
老乐:“哎,大妹子,你误会了,这以前是我家。”
二红放下电话:“你家?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以前是你家吗?”
老乐:“是这样,我叫赵老乐,你家房檐下面有个燕子窝,每年都有燕子回来孵小燕子,我当初着急,委托我儿子卖房子时说无论谁搬来,都要嘱咐人家这燕子窝不能拆,有这事儿不?”
二红:“哎,还真有这事儿。”
老乐:“行了,快开开吧。”
二红小心地打开门。
二红:“看来还真是有误会,大哥你进来吧。”
老乐进门边走边看边对着二红说:“哎呀,真的没太变啊,太有感觉了,太感动了。”
二红:“大哥你可别这样,我和你说我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要追求我的话只能下辈子了。”
老乐:“大妹子你又误会了,我是说我对这房子太有感觉了。”
二红:“是这样啊,你说你这话说得总让人误会。这房子我买了快一年了,但前两个月退休才搬过来的,不都说农村土地养人嘛。”
老乐:“是,我和你说这农村可养人了,不像城里住楼接个地气儿都不方便,但,但你这,这?这养的?养成这样了?”
老乐说话逐渐放慢,吞吞吐吐,意在指二红这一身大秧歌红衣服太显眼。
二红有些不好意思:“啊,啊你别误会,我这是练大秧歌呢,以前我们老姐们在城里组建了个秧歌团,离开城里这也没地方练了,这不就自己没事儿在家练练嘛,顺便接接地气儿。”
“啊这地气儿接的,我还以为你练走火入魔了呢。”
二红有些害羞:“唉这怪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不是在这儿练练手绢儿嘛,就是怎么都练不好。”
老乐:“练不好你找我啊,我以前是这十里八村儿有名的赵大秧歌儿。我要一跳,这全村都跟着颤抖啊。”
二红:“大哥还挺幽默。”
老乐:“这样,你把手绢儿给我,我给你小漏两手。”
老乐娴熟地秀着自己的手绢儿技巧。
二红:“哎呀,大哥还真厉害,哎哎,我也试试。”
老乐认真指导着二红,二红一下子低血糖犯了,有点儿晕,被老乐儿扶在了怀里。正好被回来的三喜撞上。
三喜:“媳妇儿,媳……”
二红:“三喜……”
三喜:“哎呀,我是一进来就看到这么感人的一幕,这是两个人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场二龙戏珠啊。”
二红:“三喜,不是的,这大哥,大哥……我这刚才不是低血糖吗?”
三喜:“低血糖?我看你这是要请我吃喜糖啊!”
老乐:“妹夫你说你这是说哪去了?”
三喜:“哎呀,真没想到刚出去这一会儿你就送给我这样一个振奋人心的礼物,亏我记得明天是你生日,刚刚还从村东头小戴家墙上给你摘了两朵娇艳的玫瑰花。”
三喜在用手触摸自己疼痛的心时被玫瑰花扎到了手。
三喜:“啊!你俩刚刚的一幕就像这花刺,深深扎痛了我纯洁而弱小的心灵。”
二红:“哎你说你这还一套一套的,好像谁给你打击了似的,你听我……。”
三喜“对,你给我了一个爱的打击,爱的打击,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忽然暴风雨啊。”
老乐:“哎,妹夫你听我解释。”
二红:“大哥你赶快和他解释解释啊,对了你还没说你来这儿是干啥的呢?”
老乐:“我不说了吗,我是要用用你家的炕。”
二红:“你说你,怎么又说炕呢,这都是啥啊?”
三喜:“炕?哎呀我是看出来了,你们才是真正般配的一对儿,我懂了,我懂了,只有我才是你们爱情世界里那个多余的人。你们用炕吧,我走,我现在就走。”
二红:“老头子你往哪走?你这想哪儿去了啊!”
三喜:“我往哪儿走?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走?本来想和你一起去浪漫的土耳其。现在看来,只能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二红:“你说你这不是冤枉死我吗?”
老乐开始匆忙上炕找东西。
三喜:”这事儿不都是很清楚摆在这儿了吗?你自己看看,他都已经直接上炕了。去吧,你快去吧,这曾经温暖的小家,永别了。”
三喜对着屋里深情地挥了挥手就要往外走。
老乐:“妹夫,你别走,你看看这是啥?”
老乐下炕打开了一包手绢,里面是两只银镯子。
三喜:“这不是两只银镯子吗?看明白了,我是真真的看明白了,你们定情信物都准备好了,而且还一直藏在炕底下。老婆,不,二红,我是终于知道你为啥这么痛快就答应和我搬来这里住了,原来有这份真正的爱情在等着你。同时我也更明白了。”
二红:“明白?你明白什么?”
三喜:“你俩今天就没想让我走出这个房门,这是想用一个又一个沉痛的打击把我的生命结束在这个曾经温暖的家啊!好,好!我成全你们的心意。”
三喜说完应声倒地,昏迷不醒。
老乐:“你说这事儿整的,给他打击成这样,掐人中,快掐人中。”
老乐让二红掐三喜的人中。
二红:“人中?哦哦。”
二红拿两只手一下一下地压着三喜的肚脐位置。
老乐:“我让你掐人中你压哪呢?”
二红“这不是人的中间吗?”
老乐:“你可行了,我自己来吧。”
老乐掐着三喜的人中,把三喜掐醒了。
三喜:“我这是在哪儿啊?”
二红“你这是在你自己家里啊。”
三喜盘着腿坐在地上:“别,这已经是你们的家了,说吧,你们把我弄醒是要再给我多么巨大的打击?我扛得住,来吧。”
老乐:“妹夫你误会了,这镯子不是你媳妇儿的,是我媳妇儿的。”
三喜:“什么?是你媳妇儿的?”
老乐:“你好好听我说,这事情是这样的。这房子以前是我家的房子,后来我老伴儿病了,为了给我老伴儿看病我把这房子卖了,准备以后住到儿子家里。唉!房子卖了,但没俩月老伴儿也去世了。她去世这些天我就日日夜夜想她,想啊,想啊。我就想起来她有病那时候没钱了,说要把我当年送她的这对镯子卖了,但我不让,我就把这镯子藏在炕砖下面了,卖房子的时候着急忘拿出来了。所以今天我就特意来想取回这对镯子,想给自己留个念想,没想到给你们两口子造成这么大的误会,你说说,我有罪啊!”
三喜听得泪流满面:“大哥,你别这么说,是我有罪,是我用我充满罪恶的思想玷污了你纯洁的心灵,大哥你原谅我吧。”
老乐:“啥原谅不原谅的,如今又看到我和我老伴儿当初的小家充满了温情,你说我还有什么遗憾的。”
二红:“这样大哥,你不是秧歌跳得好嘛,你指导指导我和我老伴儿行不行?这房子也大,又是你以前的家,你要在城里闷了你就回来住,这大房子永远是你的家。”
老乐:“这,这能行吗?”
二红:“这有啥不行?”
三喜:“行,只要你们带我一个就行,我也想抻吧抻吧我这身子骨呢。”
老乐:“行啊,这村子以前跳秧歌的可多了,这两年都忙别的去了,我一直还可惜呢。”
二红:“这可惜啥啊,这现在日子也好了,每天没事儿的时候就练起来呗。”
老乐:“这太好了,还等啥啊,咱们这就练起来。”
三喜:“练起来。”
老乐对着舞台两边大喊:“乡亲们啊,都回来了,都出来扭秧歌吧。”
舞台两边秧歌对上场,众人在歌舞声中结束了整个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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