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总会不时给后人制造点与众不同的印象。贞观后期，有个宰相以耿直著称，却被唐太宗称为“小鸟依人”。他是唐太宗的小朋友，书法名家褚遂良。
唐太宗喜欢书法，当他的书法知己虞世南去世后，他不无伤感地对魏征说，虞世南死后没有人可以和我一起谈论书法了。魏征向唐太宗推荐了褚遂良，太宗大喜，马上找褚遂良来陪练书法。
褚遂良没有给魏征丢脸，不但出色地陪练，还有一项特殊功能：能辨别书法赝品。唐太宗酷爱王羲之的书法，并向天下求购书圣真迹。皇帝买字，卖家很多，但作品真假难辨。不过，褚遂良一出现，事情立刻变得简单。他一眼就能看出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还能明确说出真迹是王羲之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写的。这让唐太宗非常欣赏，他庆幸自己又找到了一位书法小朋友。
据《旧唐书·长孙无忌传》记载，唐太宗有一次与长孙无忌谈起朝中的大臣，说到褚遂良时，唐太宗用了一个词语：飞鸟依人。把大男人比成小鸟依人，唐太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飞鸟依人演变为“小鸟依人”后，基本上是女人的专属名词。
褚遂良不仅是书法名家，还是一位耿直的大臣。他担任史官期间，唐太宗想要看自己的起居录，褚遂良断然拒绝。他告诉唐太宗，史官记录皇帝的言行事件好的要记，不好的也要记，为的是给后人启发借鉴。
一心想给想给后世留下好名声的唐太宗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安，他担心自己的丑事会被记录下来，影响自己在后世的地位。他婉转地告诉褚遂良，一定要多记好事，少记丑事。褚遂良却说，职责所在，他一定会秉笔直书，根据事实进行记录。这让唐太宗比较尴尬。
在大唐继承人的问题上，当太子李承乾被废，李泰和李治二选一时，褚遂良和长孙无忌站在一起，一致拥护晋王李治，而唐太宗更偏重李泰。
有一次。唐太宗对大臣们说，李泰这孩子昨天对我许诺，他只有一个儿子，如果他当了皇帝，死后会杀了儿子，把皇位传给弟弟李治，我看他那样子真是觉得可怜呀。
大臣面面相觑，这是立李泰为太子的信号吗？褚遂良站出来提醒唐太宗，他被假象蒙蔽了，假如魏王李泰当了皇帝，他怎么会舍得杀死自己心爱的儿子而传位给弟弟？当年唐太宗先立李承乾为太子，又宠爱魏王李泰，才造成今天兄弟纷争的结局，如今前车之鉴还没有走远，唐太宗这是自己要制造混乱的局面呀，既然要立魏王，那就一定要先安排好晋王。
唐太宗明白褚遂良的意思：立李泰，杀李治，好让李治落个全尸。他听着听着就泪如雨下了，都是自己的儿子，怎么能立一个杀一个呢？权衡利弊，唐太宗最后立李治为太子。
褚遂良是贞观后期唐太宗最信任的大臣之一，他的耿直让唐太宗觉得可爱，这才有了小鸟依人的称呼，也有了后来的托孤。至此，褚遂良的人生和他的书法一样达到了历史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