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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斟句酌-王维《观猎》:描写将军射猎,章法句法字法俱臻佳妙,出语惊人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0-02-11 20: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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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猎》是唐代诗人王维创作的描写将军射猎的诗作。


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此诗开头十分巧妙,第一句突兀而起,出语惊人。作者一上来便绘声绘影,从“弓鸣透出风劲,又从“风劲”显出挽弓的力量,渲染出一种紧张气氛,给读者以强烈的印象。并且还造成悬念,使人急于要了解下文,然后再用轻松的笔调进行解释,给人以恍然大悟的感觉。如果将这两句颠倒一下,写成“将军猎洞城,风劲角弓鸣”,那就索然无味了。


清人沈德潜曾在《说诗碎语》中评道:“起手贵突兀。王右丞风劲角弓鸣’,杜工部‘莽养万重山’、‘带甲满天地’,岑嘉州送客飞鸟外’等篇,直疑是高山坠石,不知其来,令人惊绝,而若倒转便是凡笔”,正说中妙处。“草粘鹰眼疾,雷尽马蹄轻。”天气晴朗,衰草稀疏,猎鹰的眼光变得分外敏锐,它忽儿展翘高飞,忽儿低徊盘旋,发现猎物就一下子猛扑过去,狐免鹿维无处藏身,惊慌失措地四处乱窜。这更逗起了将军的兴致,他一会儿援弓劲射,一会儿率领军士飞奔追逐。残雪早已消融,草地上既不泥泞,又无尘烟,猎马奔腾起来,显得轻捷迅速。


这两句写的是自然景物,并没有直接描绘将军本人形象。


可是从诗人精细的刻画中,我们不难想象将军的矫健英姿,相信这次狩猎必将获得满意的收获。“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此两句从“马蹄轻”“生发出来,笔势流动,不仅表现出猎骑的轻快腾跃,更反映出军士的欢娱心情。不知不觉,一大队人马已驰过“新丰”市,快到军营时,将军得意地回首远望。


“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只见刚才围猎之处,黛青色的苍写下浮动着灰蒙蒙的云团,与随风飘摇的衰草粘连一片,一切都淹没在苍茫暮色之中了。“回看射雕处”这一动作,犹如舞台上一个成功的亮相,好比电影中一个精彩的特写,显示出将军踌躇满志的意态和豪爽的气概。这一形象又出现在广阔无垠、气魄宏大的背景中,更显得雄姿英发,一个“射雕手”的英武形象便深深铭刻在读者的脑海中。


这首诗不仅出语惊人,以逆起得势,而且字斟句酌,形象准确。第三句着意描写鹰眼的锐利,但不说“锐”,而用“疾”字,不仅写出猎物被清晰地发现,还说明发现之迅速,而且绘出了飞鹰自空而下,搏击猎物的动态。第四句刻画草地上奔马飞驰,但不用“疾”,却用“轻”,不仅写出了马行速度之快,猎骑的迅速追踪而至;还透露出猎者欢快、轻松的情绪,这层“轻快”之意,是“疾”之类的词不能包举的。


另外,五六句“忽过”、“还归”,流水般写来,看似寻常,也大可玩味。从全诗看,这次打猎相当顺利,想必是满载而归。既然满载,按说人马担负的一定比较沉重,跑起来也决不会轻松。但四字是从主观心情着眼,一个猎手只有喜获猎物,才会欢快腾跃,收获越多,越是欢乐无比;如果两手空空,反而步履瞒跚。


此诗的另一个特点是结构严谨,章法浑成。综观全诗,半写出猎,半写猎归,如上所述,中间的“忽过”又承“马蹄轻”而来。这样前后两部分衔接十分自然,形成了一气流走,承转自如的特点。再有,起首写“风动角弓鸣”的场面,末尾绘“千里暮云平”的景致,以“将军”开篇,以“回首”作结,草蛇灰线,遥相呼应,章法十分高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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