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竹院,月上蕉窗,谦谦君子邀月煮酒,对诗言欢。院外河中波光如练,轻舟泊船。天地间,皎皎月色,如玉之流光,柔辉披衣。
《国风.卫风.淇奥》中有写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才貌两全,修养过人的君子形象,早在这《诗经》中以玉比之。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古人总喜以玉比拟君子,仿佛只有玉才形容得出那一份独独的美好。
但古时的温润君子,却时常前半生吟诗作对、把酒当歌,后半生转眼,风云突变,故土沦为焦土,杀伐征战。从玉到器,不过一场时局的动荡。
人总是在雕琢自己的过程中把自己化成闯荡世界的刀戈、利剑,器以利刃伤人,玉以温和养人。可能正因如此,古人通常以玉饰器,以柔化刚。
今人已无器傍身,只好以器饰玉。
玉上雕琢出来的器,锋芒犹在,戾气却全收。玉外形上工整圆润的弧度,收敛了刻于其上的利器之“利”,利器之上又以瑞兽饰之,憨态可掬,使花样更温和。
此玉圆中带方,方上有圆;些许红皮点缀于侧面,质感饱满;整体又呈对称之美,从造型到图案,无一不在无声中将刚与柔融于一体。
玉不琢不成器,虽此“器”非彼“器”,然而本身雕琢前的玉、雕琢后的器,两者本就是一物,“器”雕琢于“器”之上,共通共融,皆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