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还记得曾经咬牙坚持走过的那一段段路途吗?还记得熬夜通宵继续无聊的题海大战吗?还记得ta离开后你一个个难熬的失恋日子吗?还记得你孤独凄凉徘徊于路口的落魄吗?亲爱的,请记得曾经带给你的那些伤痕,把最好的祝福,留给自己。
01
我等着看的是位戴眼镜好脾气的老人,而到来的竟是个时间不曾在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的人。
不妨仔细回想下,那年岁月,你才八岁,你不喜欢回家,因为你的爸爸妈妈每天都会在家不断争吵,像一对恶狠狠的仇人,你不知这样的家庭关系怎么还会有你的存在。你安静的放下书包,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蹑手蹑脚关上房门。
这样的场面不知你经历了多少次,没有热腾腾的饭菜,有的只是冰箱冷冰冰的牛奶和面包。没有甜言蜜语的关怀,有的只是刺耳的争吵声和摔东西声。你不得已收起那份欲言又止,在心底开始一场场无言的内心戏,急促着戴上耳机,听着震耳欲聋的摇滚,似乎想忘记这烦躁的一切。
争吵声仍在持续,你的肚子咕咕叫,书包里还有你不会的算术题,你从来不指望你的爸妈教你,因为他们只会无端的争吵,似乎在这个家里,你从来都只是一个隐形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你的眼里全是爸爸妈妈,而爸妈的眼里却没有你,他们有的只是对彼此的厌恶和不断的争吵。
你慢慢的学会了隐藏心思,学会了沉默,你的算术题依旧不会,后来你偷偷的逃课,不喜欢这周围的一切,你没有朋友,像一个漂泊的孩子,看似有家有朋友,却没人懂你。
记不清是哪天,老师喊你到办公室,而你也习以为常,这样的事情几乎是家常便饭,而你似乎也习惯了。这次却例外,老师一改从前的严肃,像一个慈祥的老人,没有责备你一次次算错的算术题,没有对你大喊大叫,更没要求你叫家长,你像一个受宠若惊的孩子呆立着,一时之间气氛竟有些尴尬。
而你只是个八岁的孩子,默不作声的坐在老师跟前,传来老师一声声亲切的声音:“你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和其他还是不同,你也是一个聪明乖巧的孩子”。你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赞赏,你的爸妈从来没有这么夸奖过你,那一刻,似乎你真的需要鼓励,一声微不足道的鼓励一瞬间给你勇气,鼓舞着你,似乎明天会有温暖的太阳、神秘的星星。
少时忧郁的你,像许许多多的孩子一样,期待着美好,渴望着美好。
02
饱满华美的气球,可能有三种不同的命运:飘到空中,最后不知去向;突然爆破,无可挽回;安静地存在,然后慢慢地萎缩,饱满华美的人生,同样也是如此。
最终,你的爸爸妈妈还是离婚了,形同陌路。
你的父母谁也不愿意要你,最终法院把你判给了你的爸爸,你的爸爸把你丢在了老家,只有爷爷奶奶陪着你,似乎爷爷奶奶也没有那么喜欢你。
换了个环境,你依旧没有朋友、没有关怀你的人,你就像草原上脱缰的野马,狂奔于原野,没有观众、没有掌声、更没有鲜花。天黑了,你不知你将要去何方,你不知你的未来在哪里,偶尔回想起昔日老师那个慈祥的身影,却已记不清容貌。
那年你十二岁,你要上初中了,生活似乎没有任何变化,而你总能很快的适应新环境,你依旧没有朋友,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发呆、一个人跑步、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学习。你的个子越老越高了,裤腿越来越短了,却只能瑟瑟发抖的忍着,因为你再也没有见过你的妈妈,也没有见过你的爸爸,你的奶奶老了,似乎也不怎么去管你。
全世界的人那么多,真的在意你的又有谁呢?
初中三年,你安静的过完了这三年,不疼不痒的情绪,不好不坏的成绩,最终以中等成绩考进一所在普通不过的高中。
03
木棉会开花,星星会说话,汹涌的海水会爬上月亮的肩膀,黎明会透过曙光。
一晃两年过去了,那年你17岁,却不像林志颖《十七岁的雨季》歌词“当我还是小孩子,门前有许多的茉莉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写的那样,你有的却只是一个个不堪回首的曾经,没有温馨的童年,那是一个无法用言语描述出的悲痛和绝望,可你还是走了过来。
高三最后一年,你想逃离这座城市,这座伤心欲绝的城市,你拼尽全身的力气在一个个深夜里推敲那该死的题海大战,坚持了一天又一天,没有人注意到深夜的你是否还在苦读寒窗,没有人在意深夜的你是不是饿的肚子咕咕叫,没有人在意你心底是否萌芽出一个个新希望和新期待。
很久了,“爸爸妈妈”这些字眼,似乎越来越陌生,你还是没有见到爸爸妈妈,昔日那些容貌似乎已经记不清,耳边只会想起那不断的争吵。偶尔会回家,你的爷爷奶奶越来越老了,颤抖的躯体更没有精力去管关于你的一切,你像一个没人要的孩子,自己慢慢长大,错过了太多太多的幸福。
你的脸上云淡风轻,谁也不知道你的牙咬得有多紧。你走路带着风,谁也不知道你膝盖上仍有曾摔伤的淤青。
高考那天,做足准备的你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答卷,静静的等待成绩,填了自愿,你想去南方,那个有海一样的城市,有大大的太阳,有一望无际的空旷蓝天白云,你想要开始新的生活,不再去说曾经。
04
花,凋零了,喻示着新的绽放;叶,飘落了,喻示着新的繁茂;蝉,不叫了,喻示着新的生机。大自然中的一切的结束就喻示着新的开始。
真好,你被心仪的学校录取了,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欣喜的同时又有点悲伤,你默默的坐在那条小河边,和溪水分享这无尽的喜悦,却像一个自言自语的孩子,有说不完的话,就这样说与溪水,希望会被风吹向远方,说与那个慈祥的老师,那个唯一带给你温暖的人。
开学前几天,你的奶奶去世了,你却没有哭,你像个无助的孩子,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哭过,似乎忘了怎么去哭。
那天,你见到了你的爸爸,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却多了几分颤抖,你和他一样的个头,看着似乎比他强壮了。你的爸爸似乎没有认出来你,也从来没有问过你的存在。
开学那天,你十八岁,你背起行囊只身一人踏上了远方学校的征程,这是你第一次离开家乡,第一次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看向窗外背道相驰的树木,你轻轻地说了声:“再见”。
四年的大学生活,似乎和以往没有多少变化,没有人问你曾经,只会和你畅想未来,你人生中第一个朋友,他在教室里会帮你占位置,会在你生病时帮你打饭,会和你分享自己的秘密。你从来没有过朋友,那一刻你突然发觉,有朋友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这是第二个给你温暖的人。
你从来没有温暖过任何人,却从不奢求别人的温暖。
05
当一艘船沉入海底,当一个人成了谜,你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去,那声再见竟是他最后一句。当一辆车消失天际,当一个人成了谜,你不知道 他们为何离去,就像你不知道这竟是结局。
大三那年,你二十一岁,像许许多多情窦初开的男孩一样,你喜欢一个姑娘,如丁香花一样的姑娘,和你一样的安静,有姣好的脸蛋和一头秀丽的长发,和你一样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和你一样的寡言少语,和你一样的总是望着天空发呆。
那天,下雨了,你躲在寝室里给心仪的姑娘写了很长很长的一封信,你说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你说你愿意做她的守护神,因为你知道悲痛给人的绝望。恰巧,姑娘也喜欢你,真好,这是第三个给你温暖的人,似乎生活有了新的开始。
或许21岁那年是你最幸福的一年,你从未有过的幸福,原来自己也可以被牵挂、被怀念,你渐渐地忘记曾经的悲痛,渐渐地开始了新的生活。
22岁那年夏天,她出车祸了,你拼尽全身的力气赶去见她最后一面,她吐出最后一句话“我想要你幸福、以后也想要你幸福”,变没了气息。你在殡仪馆呆了一个星期,面目全非,似乎一切回到了原点,那一刻,你再也承受不住多年来的压抑和悲痛,在殡仪馆放声大哭,只记得她的最后那句“我想要你幸福、以后也想要你幸福”。
06
我们活在浩瀚的宇宙里,漫天漂浮的宇宙尘埃和星河光尘,我们是比这些还要渺小的存在。
你终于毕业了,毕业那年,爷爷也去世了,那是你爸妈离婚后你第二次见到爷爷,你的爸爸显得更苍老了,而你也比爸爸高了半个头,愈发的强壮了。你的爸爸身边站着一个小男孩,你听到小男孩叫他“爸爸”,你的爸爸后面站着一个你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女子,你不喜欢她。
爷爷的后事处理好了,最终你的爸爸还是没有发现你的存在,那个家,似乎以后再也回不去了。
那天,你和曾经一样,一个人踏上了社会,开始找工作。
你并不知道生活在什么时候突然改变方向,陷入墨水一般浓稠的黑暗里去。你被失望拖进深渊,你被疾病拉近坟墓,你被挫折践踏的体无完肤,你被嘲笑、被讽刺、被讨厌、被怨恨、被放弃。
24岁那年,是你的本命年,你的工作越来越出色,少言寡语的你成了经理,你什么都没有,只有工作,只是偶会会翻起昔日的照片,那个像丁香花一样的姑娘,深深的藏在你的心底。
耳边依稀响起“我想要你幸福、以后也想要你幸福”。
那天,是你记忆以来的第二次哭,你告诉自己:把最好的祝福留给自己,你想幸福。
后来,你在努力寻找幸福。这种不想放弃的心情,它们变成无边黑暗的小小星辰。我们都是小小的星辰。
The end
亲爱的朋友,我是木子,我有笔墨,你有故事吗?
原文一切解释权归作者木子色的柚子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