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雨后的青山,有种振奋人心的绿,这让我们在登山的途中格外心旷神怡。那串串白色的、垂掩在满目葱绿中的槐花,就是在这时候从路侧峰岩探身出来,出现在我们顾盼的目光中。
“槐花!”我们欢呼雀跃,伴随着扑面而来的槐花清香弟媳指着槐花说:“前天吃槐花包子时咱妈还念叨说你最爱吃槐花蒸面的,可惜这腿病以后再也不能爬山去摘了。
有泪在心底翻涌,为自己终于在母亲心里刻下了影子。
曾几何时,那些温暖的字眼、温柔的惦念,我都给了宠爱、呵护我一路长大的外婆,母亲在记忆里毫无颜色,她生病或有心事都好像不能憾动我心底深处那份柔软。
我会叹息她的不快乐,也会竭尽所能给她所需要的,却不能忘记童年时的棍棒和冷淡目光,不能主动捧出更多的细心和耐心。
结婚多年来又一直被婆婆看儿子时温暖的,怎么看怎么对眼的目光感动牵挂中让公婆占了更大的比重而母亲,却似乎越来越融入我的生活:帮我照看孩子,也常来家住上一段时间,照料窗外那片小菜园,日复一日的忙碌里,突然发觉母亲来家住时我的清闲:不用急匆匆接了孩子赶回家做饭;窗外母亲种下的各种蔬菜已红红绿绿,随时可以摘吃;而女儿更是经常腻在母亲怀里,那么快乐,那么灿烂!
前些日子,我最亲爱的外婆走了,母亲一声声“娘啊,你就这么走了以后谁还来挂念我?你也带我走吧”的哭喊,心里就酸促与恐慌的不行,也才意识到比起我们,更伤心的应属母亲了。
背影里端详母亲,她头发花白,步履蹒跚。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若再没有娘亲可叫可孝,将情何以堪?
午时爬山结束,我们一行七人直奔山下不远的娘家,到家时都还沉浸在征服高山险峰的兴奋中,孩子们都嚷着饿坏了。
母亲说:“早已备下饭菜等着你们呢,马上就开饭。”说罢转身,厨房里忙碌去了。
老公突然说:“妈的背影越来越像邻居家大妈了。”这是母亲如今的走路姿势。她的腿辗转医治很多地方都见效甚微,说是自然生理现象功能退化,这让我们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像曾经习惯了每次去外婆家看外婆忙得团团转,突然有天因脑血栓不能再给去探望她的我们做可口的饭菜一样不知所措,也才明白,有人为自己忙碌是件多么幸福的事!而幸福被我们握在手中时,都没能更好地去珍惜。
母亲节里,如果这些文字能让母亲多些幸福与满足,将是我最大的收获和快乐。
拥抱并祝福你,母亲!
作者简介
宋述清,女,汉族,笔名:紫藤花架下,山东招远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烟台作协会员,有诗歌散见于《山东文学》、《诗歌报》等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