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南唐词人冯延巳,可能很多读者并不是太了解。然而,提到他的一句词,很多人一定会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他呀!”这句词就是其代表作《谒金门》中的“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据说,南唐中祖李璟看到这首词后称赞不已,还开玩笑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历史上,冯延巳官运亨通,顺风顺水,历经南唐三朝,在李煜的爷爷当皇帝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官了。到了李煜的父亲李璟时期,他就已经官拜丞相了。然而,冯延巳之所以被李璟如此器重,不是因为其卓越的政治才华,而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爱好,作诗填词。
因此,君臣二人私下谈论最多的并不是国家大事,而是诗词歌赋,俨然一对文友。实际上冯延巳确实才气过人,学识渊博,词风具有很强的文人气息。除了上面提到的《谒金门》以外,他还有很多代表作。例如,接下来笔者要介绍的这首《长命女》。
这首词像是民间聚会时女子所唱的歌,念诗的时候就像乐府诗中的“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一样,又顺口又好记。它堪称祝福典范,词中的三句祝福,任谁都会感动,值得收藏。全词如下: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从词的内容可以想象得到,这首词应该是写春日的一场宴会。主人公是一位已经嫁人的女子,夫妻双双祝酒时,不知男方说了什么,但女子的愿望简单而又温馨。一点都不像现代人生日许愿的时候,闭上双眼双手合十,贪心的什么都想要。
事实上,一个人许什么愿,尤其是女子,很能看出她的性格,像词中的这位女子,一定是位持家有道,贤惠温柔的好妻子,无论谁都。女子端着自家酿的酒,真诚地祝福到:“我的第1个愿望是希望夫君能够长命百岁,一生平安;我的第2个愿望是希望我自己也能够身体康健,无灾无难;我的第3个愿望是希望我和夫君能够像梁上的飞燕一样,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在这三个愿望中,女子把“郎君千岁”摆在最前面,固然有古代女子以夫为主,男子地位高的缘故,但我更有理由相信,女子是因为爱自己的丈夫,希望丈夫身体健康,平平安安。而第二个愿望中的“妾身常健”当然更是女子爱自己,爱家庭的表现。
第3个愿望中的“梁上燕”,在诗词中经常出现。古典诗词中,常常以双飞的燕子比喻夫妻。燕子双飞就意味着夫妻相守,所以闺怨诗中的思妇常常望着窗外双飞的燕子凄凄惨惨戚戚。。夫妻能够像梁上成双成对的燕子那样长厢厮守,岁岁不分离,这不仅是古代女子最大的愿望,也是现代很多夫妻的美好愿望。
现代人过节日,祝福的行为越来越显得仪式化随意化。很多人都是不知从哪里抄来几句祝福的句子,一键群发,祝福便结束了。与现代人的祝福相比,这三个愿望显得朴实而美好,任谁都会感动。当我们的祝福越来越缺乏真情实感的,这样的祝福,真的值得我们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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