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牙牙学语时,学前班的幼儿教材上,就已经开始介绍十二生肖了。每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个生肖,这也是中华民族的特色之一。作为中国根深蒂固的一种文化,在中国的古典诗词里,十二生肖的身影自然也是随处可见的,那么诗人们又是怎么描述它们的呢?接续前文,我们继续来看一下。
七马
永遇乐 京口北固亭怀古宋 辛弃疾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金戈铁马一直是古代将领驰骋疆场、报效家国的一种追求,即使壮志难酬,睡梦中也是“铁马冰河”。生,当在马背上挥舞金戈:死,也当是马革裹尸还。这,方乃军人的荣耀。精锐的骑兵,在战场上也往往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八羊
苏武庙唐 温庭筠苏武魂销汉使前,古祠高树两茫然。云边雁断胡天月,陇上羊归塞草烟。回日楼台非甲帐,去时冠剑是丁年。茂陵不见封侯印,空向秋波哭逝川。
都说生孩子最好不要生属羊的,因为属羊的命苦,不好。在与羊有关的典故中,最有名的当属苏武牧羊,作为使臣,被困在北海(今贝加尔湖),在那苦寒的不毛之地,牧羊十九年,但依旧持节不变。这里的牧羊,绝对没有《天龙八部》里的塞上牧羊的约定来得浪漫。苏武牧羊,其本质是对信仰的一种坚守,不管环境再怎么恶劣,我依旧不改初心。
九猴
寄僧野和尚唐 贯休鸟外更谁亲,诸峰即四邻。白头寒枕石,青衲烂无尘。橡栗堆行径,猿猴绕定身。傥然重结社,愿作扫坛人。
猴子历来在人们的印象里都是一个不安分的形象,包括在贯休的诗里也是,贯休入定打坐,猴子却不停地在他的身边打转,一动一静之间,妙趣横生。同样,山野间的野猴子自然也是不服管教的,它们最喜欢的就是无拘无束,所以孙猴子大闹了天宫,“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反叛精神,是烙在猴子身上永恒的刻印,无论天宫,还是寺院,它都一样静不下心来。
十鸡
画鸡明 唐寅头上红冠不用裁,满身雪白走将来。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
关于鸡这种生物,在诗词里的正面形象着实是不多,包括与鸡有关的成语也大都是“鸡飞蛋打”、“鸡飞狗跳”、“小肚鸡肠”之类的负面词汇,但是唐寅却反其意而用之,走出了一条气势磅礴的路来,这首题画诗,是唐寅在极度落魄的状况下所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大概是对鸡这种小动物的最好注释了吧。
十一狗
逢雪宿芙蓉山主人唐 刘长卿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狗和鸡是一对难兄难弟,“狗腿子”、“狗仗人势”、“猪狗不如”等等等等,整整一本《汉语大辞典》也不见得对狗有多少褒奖。但是《逢雪宿芙蓉山主人》这首意境深远的小诗里,即使在寒冬的深夜中,这只狗却能让人感到阵阵温暖,谚语有云“狗不嫌家贫”,狗是忠诚的象征,风雪中尚未到家,家里的狗听到你的脚步声,远远的就已经兴奋的狂吠起来,迎接你的归来。这样的寒夜里,孤独荡然无存。
十二猪
戏题所见宋 杨万里田家不遣儿牧猪,老乌替作牧猪奴。不羞卑冗颊得志,草根更与猪为戏。一乌驱猪作觳觫,一乌骑猪作骐骥。骑之不稳驱不前,坐看顽钝手无鞭。人与马牛虽各样,一生同住乌衣巷。吧声哑哑喙欲乾,猪竟不晓乌之言。骑者不从驱者斗,争牛讼马傍无救。猪亦自食仍自行,一任两乌双斗争。不缘一童逐乌起,两乌顷刻斗至死。
关于猪的古诗词肯定不少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磨刀霍霍向猪羊”,如果这里也引用的话,那生肖猪就未免太过于可悲了。在杨万里的诗里,两只乌鸦代替农夫家的小孩去放猪,结果猪听不懂乌鸦的话,任凭乌鸦怎么驱赶,依旧自己按照自己的节奏去觅食,两个乌鸦却是恼怒起来,互相间斗个你死我活。这里的猪其实是有一种人生大境界的,“他强自他强,他横任他横”,而自己呢,却是超脱物外,不为外界所扰,大有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意思在里面。知足常乐,用来形容猪这种动物是最好不过的了。
其实,古诗词里对十二生肖的描述还有很多,他们借着这种种动物去表达自己对于生活的种种追求和向往。
十二生肖这种原始的图腾崇拜,经过华夏几千年的洗礼一直流传至今,成为人们生命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