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时期的散文成就对现代的散文创作影响巨大,而在这段时期散文创作成就最高的莫过于朱自清了,朱自清散文中备受推崇的是那些写景打情的篇章,其中描绘自然风光的部分,以真挚的情意、细致的观察、丰富的想象构成了浓郁诗情及漂亮缤密的艺术风格,他的散文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首先朱自清散文善于借景抒情,他的这一类散文影响较大,如《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荷塘月色》、《绿》、《白水祭》等。把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印象与感受融化在对自然景物的描写之中,做到了情景交融,充满了一种浓郁的诗意。《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写作者游南京秦淮河左见景色,由此引出社会问题,表现了作者的美学追求与现实和道德的矛盾,抒发了作者对历史与现实的无限感慨。《荷塘月色》以作者一路游踪为线索,描摹了动静结合、虚实相生、浓淡相宜、疏密有致的如花的荷塘月夜美景。在作品中,自然已成了人话和情感化了的自然,在荷塘月色中融有作者复杂的心绪和深远的情致。
其次他的散文重点也在于怀人散文上,如他写的《背影》、《儿女》、《给亡妇》、《冬天》等,这些散文都通过身边琐事的娓娓叙述,将真挚的感情与叙事有机地融合在一起,让人读起来感同身受、内心受到很大的触动和启发,给人一种内心的洗涤和灵魂上的净化作用,让人内心久久不能忘怀。
最后朱自清也涉猎于政论性记叙散文,比如他写的《生命的价值——七毛钱》、《白种人——上帝的骄子》、《执政府大屠杀记》、《航船里的文明》等。这类散文能突破个人生活,一己情怀的局限,把逼出伸向社会,直面惨淡的人生,记叙中夹叙夹议,表现出针砭现实的忧患意识与悲悯情怀。
朱自清的散文含蓄深沉,是一种至情之文,他抒情的生命在于真实,在于情感的真实与表达的字真意切。朱自清的散文,尤其是怀人抒情,将真挚深厚的感情蕴含于对平凡的日常琐事的叙述之中,在对生活中的典型细节的提炼中,呈现出一种情感的真挚美 。如《给亡妇》等。同时他在写作中讲究散文的“文眼”与结构,如《荷塘月色》的首句“心里颇不宁静”是全篇抒情的“眼”。作品写小路的“静”,写自己踽踽独行的“静”,写喝汤景色的“静”,写月色朦胧的“静”,以此来反衬自己的“心里颇不宁静。”再接着,以喝汤四周蝉声和蛙声的“闹”,突出荷塘月色的“静”,有联想到江南采莲的旧俗,梁元帝的《采莲赋》和《西洲曲》关于采莲的热闹、嬉戏的情境,进一步反衬此时此地的“静”。作品出处扣住一个“静”字,实际上处处突出的乃是“心里颇不宁静”。
朱自清散文成就之所以这么高,主要在于他的文学表现力和思想的张力上,他散文善于捕捉景物的形、声、色,并以新颖的比喻、拟人、通感等修辞手法,来描写画面,达到融情入景、情景交融的意境美,而且语言朴素而不乏真淳,通俗平易、明白如话而又形象生动、妥帖自然、浓缩隽永,为后世散文的发展都提供了范本,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