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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恶造句-《月亮和六便士》——该憎恶的与该拜服的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0-09-07 20: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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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第一次读《月亮和六便士》完全没有没有感觉出此“月亮”(梦想)的与众不同之处。甚至有一度,在合卷时,我非常讨厌斯特里克兰——这个背妻弃子、出卖朋友的毫无同情心的家伙。


为此,我在书中还特意在结尾处添加了这样一句话:


如果斯特里克兰是这样的人,那么他惨死之后,其家人对他的冷漠态度也就不难理解了,他无情,理应付出相应的代价。


但不久之后,我就感到后悔了。因为无论我们如何嫌恶他(斯特里克兰),指明他这个不对那个不对,总归是徒劳无益的。所有指责与批评,只会让我们身心俱疲。假如现实中真有这样一个人,假如我们曾亲眼见过他并有幸听说关于他的种种传闻,尽管如此,我们对他持否定的态度,总归是力不从心的。因为他根本不会在乎,借用书中的一句话:仿佛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出窍的灵魂。我们只是凡夫俗子,怎么可能妄想用言语来刺伤他呢?


斯特里克兰和大部分英国人不同,他丝毫不讲究享受,他从不为经年累月跻身于破落的房间里而烦恼,他不需要周围有许多漂亮的玩意。我想他肯定注意不到我最初去找他时那个房间的墙纸是多么的肮脏。他不想要坐在舒服的扶手椅里,他确实觉得坐在坚硬的餐椅上更为舒服。他吃东西的胃口很好,但不在意吃的是什么;对他来说那无非是食物,都是为了缓解饥饿的痛苦才吞下去的;在没有食物的时候,他似乎也能忍饥挨饿。我听他说曾经有六个月他每天就靠一片面包和一瓶牛奶度日。他的言谈俗不可耐,但又毫不追求各种声色犬马的东西。他并不将身无长物视为艰难困苦。他这种完全追求精神愉悦的生活方式真叫人难以忘怀。


但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我们一定会憎恶他的。因为人类不可能非常大度地接纳一个如此不合群的“异类”。更加无法容忍的是,这个异类不仅有理想,而且非常坚韧,言语不能伤其丝毫。如此看来,似乎人类文明的壁垒和牢不可破的观念秩序决定了斯特里克兰的悲剧。


我曾在卷首写过这样一句话:有些人是注定要成为某类人的,这好像是一种天生的本能。它根深蒂固般存在于人的头脑之中,有时候会潜伏,但总有一天会跳出来,彻底地支配你。


今天看来,这段话实在肤浅的可以。梦想一旦被具化,成为一种口号或者溢美之词,这个梦想似乎便不值一提了。所以,毛姆在书写斯特里克兰追求“梦想”的时候,遣词造句异常小心,不让它以全部面目示人,尽管我们读者如此强调理想,那无非是给全书做一个无聊的总结。因为毛姆在书中说得够多了,它并不简单:


他望着我。他的眼光有点奇怪,所以我觉得十分不舒服。


“你今年多大?二十三?”


在我看来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我要是去做有风险的事,那是很自然的,但他是个早已不再年轻的人,是个地位尊崇的股票经纪人,有妻子,还有两个孩子。一条道路对我来说自然而然的,对他来说就完全是荒唐的。我希望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当然,也许会有奇迹发生,你也许会成为伟大的画家,但你必须承认,这种几率不到百万分之一。假如到最后你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失败的画家,那这笔买卖就太不划算了。”


“我必须画画。”他重复了刚才的话。


“假如你充其量只能成为三流画家,你还会觉得为此抛弃一切值得吗?毕竟在其他行业你就算不是非常出色也不要紧,只要水平还可以,那你就能过得相当舒服,但对艺术家来说情况并不同。”


“你真是个大傻瓜。”他说。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说,除非说出显而易见的道理是在干傻事。”


“我跟你说过我必须画画。我控制不住自己。假如有人掉进水里,那么他游泳的本事高明也好,差劲也好,都是无关紧要的:他要么挣扎着爬出来,要么就被淹死。”


当然,在追求月亮的过程中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斯特里克兰一定吃过各种各样的苦头。更为关键的是,斯特里克兰逐梦的细节(我想这应该是最令他感到痛苦的原因),记得最初的那句话:


他从未对他的作品表示满意,对他来说,和在他脑海中盘桓不去的幻境相比,他的画微不足道。


显然,斯特里克兰因为深受技巧不足之苦而始终未能完成他心目中的理想之作。我认为这才是最痛苦的。一个人在黑暗中独自摸索了长年累月,仅仅靠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用灵魂燃烧的生命之火来照亮前方的道路。而他,还要忍受孤独、穷困与诸多不理解。


说到这里,我才算多多少少明白了毛姆最初所说的那种真正的伟大。


但是,我也无意为斯特里克兰的人格作出辩解,因为事实如此明显。但我还想多说一句,也许有些读者可能已经忽略,斯特里克兰背妻弃子、远走巴黎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背景,亦即家庭背景。如果我们能够完全明白这个家庭的一些状况,我们可能不会贸然认定斯特里克兰的出走对他的妻子来说是一个的悲剧,或者说是一个十足的悲剧。显然,作者在这方面已经做了微妙的平衡,不至于让斯特里克兰完全成为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