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托瓦内特最后的肖像》
雅克-路易·大卫
1793年,铅笔画
比利时皇家美术博物馆
1、下唇突出是哈布斯堡家族的特征。(兜兜齿?)
2、为了不让断头台的刀刃打滑,头发被大把剪短。
3、强调了脖子上的皱纹
4、即便双手被绑在身后,仍然犹如坐在王座般的毅然态度。
第一眼看到这幅画的朋友可能会说:
“这也叫名画?我儿子都能画的好伐?”
在这里呢,我只能说,滚犊子吧快,幼稚。
这个路易·大卫,不吹不擂,不需要后世谁谁谁来包装,人家当时就是法国皇室第一画家。
可是虽说这个人品行恶劣,懦弱且不知廉耻,但他却拥有超凡的眼力与精准的手法。
那些说这种画辣鸡,自己也能画的人,我也请你拿一张临时凑来的纸,仅用寥寥数笔,记录一下某些永恒的瞬间,瞬间了解么?在你瞬间你能记住什么?
而这个人,他就是可以这样的记录下了走向断头台的王妃的面孔。
法国大革命爆发四年后,1793年秋,被废位的王妃安托瓦内特以“未亡人卡佩”的身份,在围观者的怒吼和嘲笑中,被屈辱地在市内游街。货车的进行很缓慢,而且也没有任何遮挡,以大卫的眼力和画功,在游街通过眼前的片刻,将画面记录下来。
大卫还不忘在画中画上了哈布斯堡家族代表性的鹰钩鼻和兜兜齿,裸露的脖子上有着体现衰老的皱纹,加上撇着嘴的表情,无意间便给人留下一种恶意的印象。
如果不服,下面这幅画就算你不知道是啥,也应该见过,没见过也应该听过,如果都没有,关了吧,看点别的。
《马拉之死》
雅克-路易·大卫
1793年,油画,165cm*128cm
巴黎国立图书馆
1、因患有皮肤病,一边用硫磺水泡浴治疗,一边执笔办公。
2、因来访者是年轻女子而疏忽大意地同意了会面,岂料夏洛特·科黛是来刺杀自己的——动脉被短刀刺中。
3、右臂无力地下垂,《圣母怜子像》中哀悼基督耶稣的姿势,表现了“死亡”。
4、为了让浴缸中的热水保温而在上面盖着布。
可还行?不行还有!
《拿破仑一世加冕大典》
雅克-路易·大卫
1805年~1807年,油画,621cm*979cm
卢浮宫美术馆
1、拿破仑的母亲,实际上并未出席。
2、画面约60平方米,大小相当于日本两居室公寓,出场约160人
3、经由画家之笔被美化过的拿破仑,比真人高大而偏瘦,更为英俊。
4、背对着从罗马被召来的教皇庇护七世,为妻子约瑟芬加冕。
画中的拿破仑背对教皇,正在为妻子约瑟芬加冕后冠。头顶光线从天而降,象征着神的祝福。以推翻贵族为目标的马拉与新王朝的皇帝——两个政治立场完全相反的人物,却被大卫用类似的形式来赞美,仅从这点也能看出来他是多么恬不知耻了。何况作为这幅作品的回报,大卫还被授予了“男爵”的称号,他也全无回绝之意毕恭毕敬地接受了。
但用茨威格的话来说,此人虽然死不要脸,才能却是货真价实的。新古典派的丰碑式作品《拿破仑一世加冕大典》是何等宏伟壮观,只需把画在地上铺开便可见一斑。这幅画竟然有60平方米之巨,能够用扎实的构图驾驭如此巨大的画面,令人惊叹。
《18世纪宫廷服饰与玛丽·安托瓦内特》
伊丽莎白·维杰-勒布伦
1783年,油画
达姆施塔特博物馆
1、随意地戴着装饰有羽毛和蝴蝶结的草帽。
2、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纤细精致的面孔。
3、穿着流行的服饰,被母亲玛利亚·特雷西在信中训斥像穿内衣一般“不成体统”。
4、安托瓦内特喜爱象征爱情的玫瑰,自诩为“洛可可的玫瑰”。
这个女人,就是前面那个铅笔画里面等待处死的女人。
《玛丽·安托瓦内特和她的孩子们》
伊丽莎白·维杰-勒布伦
1787年,油画,275cm*215cm
凡尔赛宫美术馆
1、王妃的表情不知怎么有些空虚。
2、距法国大革命仅有两年,不详的黑影落在空荡荡的摇篮上,次女刚刚去世。
3、长子路易·约瑟夫,因结核性脊椎炎在大革命前死去。
4、长女玛丽·泰雷兹,在经历了四年的幽禁生活后,通过人质交换移居母亲的出生地奥地利。
5、次男路易·夏尔,被独自幽禁在不见光的房间里,弃置至死。
可是从这幅画中,却不曾感受到母子之间的幸福和快乐的氛围。大家的视线并不统一,安托瓦内特的表情也透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空虚。
无一幸免,最右边的长子路易·约瑟夫所指着的绿色摇篮,里面投射着灰暗不详的影子,一片空虚。原因在于本该睡在里面的次女刚刚去世。而约瑟夫也是,画里面看着略有精神,其实病的很重,在这不久后便去世了,接着是依偎在母亲身旁的长女玛丽·泰雷兹,她在13岁到17岁期间被幽禁,当她作为人质交换的形式被送回奥地利时,患有了失语症。最后是坐在母亲膝上的次男路易·夏尔。他因为哥哥死后便成了王位继承人,遭遇比上断头台更加悲惨,被从双亲身边带走,独自一人关在不见光的小房间里,待遇还不如动物,一直被弃置直到死亡。
而王妃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结局,开头已经讲过了——断头台。
大卫在拿破仑失势之后,也算意识到了王权复辟是行不通的,等待他的唯有落荒而逃一条路,于是他亡命布鲁塞尔,度过了悲惨的余生,不知道大卫在年老之后,是否曾再度审视过这幅素描本上的安托瓦内特的肖像画,若是他也曾再度看到过这幅画的话,还真想问问他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