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张爱玲在小说《留情》中说过一句名言:“ 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借用这个说法,爱情也是如此,没有一种爱情不是千疮百孔的。张爱玲本人的故事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1920年9月30日,张爱玲出生于上海,她家世显赫,祖母李菊耦是晚清重臣李鸿章之女,祖父张佩纶是清末名臣,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中学时代的张爱玲就展现了与众不同的文学才华,12岁开始在校刊和杂志上发表作品,就读于香港大学时期,成绩就一直名列前茅,就被老师们公认为难得一见的天才。
后来因为战乱影响,她中断了学业,返回到上海继续写作,陆续发表了《沉香屑·第一炉香》《沉香屑·第二炉香》《倾城之恋》《红玫瑰与白玫瑰》等经典之作,年纪轻轻的张爱玲引起了大众的广泛关注,成了上海文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在上海的孤岛岁月中,她赢得了名声,也遇见了爱情——一段千疮百孔、委曲求全的爱情。
1943年,张爱玲结识了当时在汪伪政府文化部任职的胡兰成,两个人初次见面就相谈甚欢,谈话中胡兰成问她:“你一个月稿费是多少?”这样的关心让张爱玲很感动。虽然,张爱玲出身名门,但是爸爸妈妈从小就对她很冷漠,很少有人真正在乎过她。
成熟稳重、外表儒雅又体贴的胡兰成让张爱玲心动了,即使他已经结婚了,两个人还是越走越近。张爱玲后来取出了自己的照片送给胡兰成,在照片后面写下:“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她不在乎胡兰成担任伪职,也不在乎他已有家室,更不在乎他大自己15岁,张爱玲全身心地投入这段感情,甚至在一封信中对她说“我想过,你将来就是在我这里来来去去亦可以。”第二年,胡兰成与妻子离婚了,她与他终于名正言顺的走到了一起,没有走法律程序,没有仪式,也没有好友祝贺,只有一纸婚书。
纵使张爱玲如此委曲求全,但是胡兰成却是一个滥情的人,她的真心换不来美好的结局。
1944年,胡兰成到湖北接编《大楚报》,开始了与张爱玲的长期分离,异地半年后,张爱玲寻了过来,却发现他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周训德保持着暧昧的关系。此情此景,胡兰成倒是显得坦然,把自己和小周的关系告诉了张爱玲,还自命风流。
胡兰成说:“我与爱玲说起小周,却说的来不得要领。一夫一妇原是人伦之正,但亦每有好花开出墙外,我不曾想要避嫌,爱玲这样小气,亦糊涂得不知道嫉妒。”
1945年,日本战败,胡兰成的末日也来临了,于是他逃到了浙江温州,化名张嘉仪。但是即使在逃亡途中,他也没有忘记寻花问柳,他和一个名叫范秀美的女人同居了。
后来范秀美怀孕了,但是她想打胎,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打胎需要钱。胡兰成这时是通缉状态,穷困潦倒身上没有钱了,便写信给张爱玲要钱。蒙在鼓里的张爱玲给他寄了钱。
张爱玲再次寻了过来,发现了真相,虽然伤心难过,但还是逗留了二十多天,她想给他最后的机会。但是,让胡兰成浪子回头,很显然这是不太可能的改变,离开温州的时候,胡兰成来送她,下起了小雨,这是她与他最后一次见面。
1947年6月,胡兰成收到了张爱玲寄来的诀别信,两个人花开两朵,天各一方。胡兰成最后东渡日本,死在东京。张爱玲也去国离乡,到了大洋彼岸,和美国人赖雅结婚,晚景凄凉。
二,
现在我们说起这段民国史上著名的“张胡之恋”,仍然会为张爱玲感到惋惜。
张爱玲在这段感情中真心付出,一再退让,但得到的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少有温存与甜蜜。
张爱玲在胡兰成心中的位置就像她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写道的:“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张爱玲这段故事,让我联想起了特吕弗根据真实故事改编执导的电影《阿黛尔·雨果的故事》。
阿黛尔·雨果是享誉世界的法国作家雨果的女儿,她爱上了一位英国中尉平松,为了他,她独自远涉重洋来了美国,给他送钱、谎称怀孕、甚至给他送去了舞女,委曲求全,用情至深,但是平松并不重视她的痴情,最后阿黛尔·雨果精神崩溃,在医院中度过了余生。
爱情简直是世上最难解、最玄妙、最欲说还休的事了,正如伍迪·艾伦在《安妮·霍尔》中说道的“我想起了那个老笑话,你知道,有个家伙去看精神病医生,他说:‘大夫,我兄弟疯了,他以为他自己是一只鸡。’医生说:‘那你怎么不把他带来?’那家伙说:‘我是想带他来的,可是我需要鸡蛋呀。’你看,我想这就是现在我对男女之间关系的感觉,你知道,它是完全非理性的、疯狂的,甚至荒谬的,但是我想我们还一直要经历这一切,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需要鸡蛋。”
在摸着石头过河的情感之旅中,也许大多数人都确信有爱人的能力和方法,可以让对方幸福,让婚姻圆满,让爱情长久,但是当变故来临,却发现很多事情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外。
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为什么不感恩?
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点?
为什么付出了那么多,却得不到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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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感的世界里,我们应该反思的是什么? 作家张艳桦在《用对你的爱》中给出她的答案:“很多情感关系面临危机,面对问题,我们究竟如何处理和面对?是啊,我们说了这么多方法技巧,很多时候,我想原因不重要,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不要继续需要这份关系。”
去爱吧,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唱歌吧,就像没有人聆听一样。如果不爱了,那就勇敢地说出口,爱是成长和成全,不是委屈与求全,用对你的方式,用对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