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曙笑华
曾任山东省督军并兼任山东省省长的军阀张宗昌,是烟台掖县(今莱州)沙河祝家村人。张宗昌幼年时家境贫寒,18岁闯关东,武昌起义后投靠山东民军都督胡瑛。此后几经改换门庭,当上了山东军务督办兼任山东省省长,直鲁联军总司令。张宗昌有许多绰号:“狗肉将军”、“混世魔王”、“长腿将军”、“三不知将军”、“五毒大将军”、“张三多”等。
所谓“三不知将军”: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枪,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姨太太。
老烟台街上流传不少有关张宗昌的笑话,因为张宗昌乡土观念重,重用他家乡掖县的乡亲。当时民间有话:“认识张宗昌,就把洋刀挎”。他家乡小伙子,只要是身强力壮,眉清目秀的投奔他,最少也给个营长、连长干干。据说当时有位盲人拄着探路的棍子,遇见电线杆子挡道,便高喊:“我是掖县!我是掖县!”可见那时在老烟台街,身为掖县人是一件很荣耀的事。
张宗昌善用疑兵之计。他的实力还不强时,就用豆面捏成一门门大炮,刷上黑色,在敌军的阵地前走来走去,煞是威风。豆面大炮重量轻,压不住车,就在车厢后面放上大石头压分量,常常能唬住敌军。有一次,他手下的士兵赶着炮车在敌军阵地前晃来晃去时,一只麻雀把炮筒子叨了一口。这下引来了一群麻雀来啄食。士兵只好脱下军服赶麻雀。麻雀把豆面大炮啃得有皮没毛,士兵连忙赶着炮车跑回自己的防区了。
张宗昌是个大孝子。他在烟台逗留时,把父亲从莱州接来,安排在朝阳街上一家高级旅馆住着。他从官邸一天早晚两次到旅馆给父亲请安,风雨无阻。张父脾气暴躁,经常当着随从的面,打骂张宗昌。张宗昌总是笑脸相迎,从不犟嘴。一天早晨,张宗昌去给父亲请安。父亲怒气冲冲地说:"你天天早晨叫勤务兵送给我一块中间带弯的小点心,不吃吧怕糟蹋,吃吧,一点也不好吃,好歹吞下去了。”张宗昌一看勤务兵和仆人都捂着嘴笑,恍然大悟,说:“咳,爹呀,那是烟台特产罗锅牌香胰子,给你洗脸用。妈拉巴子勤务兵,你饭桶一个,怎么不跟老太爷说明白,这香胰子能吃吗?”
一天晚上,张宗昌来到旅馆,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小老鼠,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父亲。他爹问:“狗剩,这只金老鼠哪来的?”张宗昌说:“我手下一个秘书,想弄个县长当当。爹,您属小老鼠的,他上首饰店用金子打了一个金老鼠来给您拜寿。”他爹说:“笨蛋,你不会告诉那秘书说我属驴,那要是送个金驴来,不比金老鼠大多了。”
张宗昌娶小老婆非常随意,只要看上了,租间房子,挂上“张公馆”的牌子,派个士兵门口一站,然后将人往里一塞就算万事大吉。然而过不了几天,他就会把这位新娶的姨太太忘个一干二净,最后士兵溜了,牌子也摘下来。有人于是打趣说:走,跟张宗昌的老婆睡觉去!此话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一笑置之,并不在意。不但如此,他还经常把姨太太赏给立功的部下,大手一挥,说:“奶奶个熊,老子的姨太太赏给你做夫人了,领她滚回去吧!”
张宗昌在济南期间最重要的文化功绩是主持合并组建了新的山东大学。当时,他有意聘请王寿彭出任山东教育厅长,整顿山东教育。除了写诗和扶持教育,张宗昌还主持印刷出版过《十三经》,据看过张版《十三经》的印刷业人士说,那是历史上印刷和装帧最好的《十三经》。
张宗昌觉得自己既然身为孔圣人的父母官,不带点斯文,枉来山东一趟。于是,现场拜师学艺。一番苦练之后,那张宗昌功力大进,不久便出版一本诗集,分送诸友同好。百年中国,诗人成群,但像张宗昌这样被人惦记的诗人寥寥无几。
笑刘邦
听说项羽力拔山,吓得刘邦就要窜。
不是俺家小张良,奶奶早已回沛县。
大风歌
大炮开兮轰他娘,威加海内兮回家乡。
数英雄兮张宗昌,安得巨鲸兮吞扶桑。
游泰山
远看泰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
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咏闪电
忽见天上一火镰,疑是玉皇要抽烟。
如果玉皇不抽烟,为何又是一火镰?
咏雪
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
莫非玉皇盖金殿,筛石灰呀筛石灰。
大明湖
大明湖,明湖大
大明湖里有荷花
荷花上面有蛤蟆
一戳一蹦达
无题
要问女人有几何,
俺也不知多少个。
昨天一孩喊俺爹,
不知他娘是哪个?
游趵突泉
趵突泉,泉趵突,
三个眼子一般粗,
三股水,光咕嘟,
咕嘟咕嘟光咕嘟。
游蓬莱阁
好个蓬莱阁,他妈真不错。
神仙能到的,俺也坐一坐。
靠窗摆下酒,对海唱高歌。
来来猜几拳,舅子怕喝多!
求雨
玉皇爷爷也姓张,
为啥为难俺张宗昌?
三天之内不下雨,
先扒龙皇庙,
再用大炮轰你娘。
1932年9月3日,韩复渠派人埋伏在济南火车站。6点左右开车前,张宗昌站在车厢口向送行者招手告别时,被埋伏的人瞄准开枪,张宗昌见势不妙,跑到餐车尽头,跳车逃跑时,被埋伏在车站的杀手连开数枪,当场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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