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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请人吃饭真诚短信-请客的黑色幽默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0-10-07 04:3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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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资讯《邀请人吃饭真诚短信-请客的黑色幽默》主要内容是古营镇的胡油远近闻名。在县档案局当干事的武贵,不远五十公里来古营镇找他这个在镇办公室干临时工的好友文飞买胡油。武贵找文飞买胡油的原因只有一个:怕油坊的卖主蒙他。风打着口哨,在曲里拐弯的街巷里游来荡去。-邀请人吃饭真诚短信,现在请大家看具体新闻资讯。


古营镇的胡油远近闻名。在县档案局当干事的武贵,不远五十公里来古营镇找他这个在镇办公室干临时工的好友文飞买胡油。武贵找文飞买胡油的原因只有一个:怕油坊的卖主蒙他。


风打着口哨,在曲里拐弯的街巷里游来荡去。风的脚步很重,也很拖泥带水,踢里拉踏将路面上的积雪、尘埃、纸屑等等杂物弄得满天飞舞。这个时候,文飞和武贵正用木棍伙挑着一大塑料桶胡油走在大街上。还不到十二点钟,文飞的肚子就叽哩咕噜的叫唤起来,身子也冷得直打颤,文飞感觉风象刮脸刀一样刮他的脸,雪象缝衣针一样扎他的脸。他望望粮店里堆码着的白面袋,立马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也想起了兜里的三十元钱。


前面不远处就是十字街,正前方是“富民开发区”,向左拐是汽车站,向右拐就是文飞的家。文飞的脚步突然就放慢了。文飞知道做最后决定的时候到了,于是用很坚决的口气对身后的武贵说:“还是回家吃吧,下什么饭店!武贵这回显得有点生气,说:你呀,怎么如今变得这么虚伪?我说今天我请你就请你!文飞听得出,武贵的慷慨比先前更加真诚。文飞哑口无言,心里却嘀咕起来:按理,人家是客,我是主,主不能吃客。不过话又说回来,冷冬寒天帮他买油忙活了一上午,确实够辛苦的;再说,如果没有我文飞,他今天未必能买到货真价实的胡油,让他破费一顿也不为过分。况且,看样子老武是真心实意的。饭店就饭店吧。不过饭菜得自己要,一定得控制在三十元以内,饭后付款时,要是老武不够坚决,自己也能付得起。想到这里,文飞笑着对武贵说:行啊。吃你就吃你,我可不愿干既管了饭又惹下人的傻事!说着,禁不住捏了捏兜里的钱。文飞捏到钱的时候又想到了他的老婆。早饭后,老婆给文飞安排了一个任务,要文飞下班时顺便买一袋白面回来。按照文飞的意思,至少给他一张“五零”,除买一袋低价白面,余下的钱再割点猪肉。文飞说临近年关了,该准备年货了,尤其是肉,割迟了恐怕涨价,质量也不好了。况且堆杂物的西耳房就是个大冷库,放不坏的。可是老婆最多只给他三十元,老婆的理由是,文飞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说没等春节到了,肉也全随着烧酒进了文飞的肚子里。胡扯!那是不可能的。文飞想到这里,不由地在心里骂了老婆一句,竟把自己给骂笑了。文飞知道自己的的确确控制不住自己的馋嘴巴。


武贵对镇里不熟悉,只能听任文飞的指引。文飞边走边朝富民开发区那里眺望。他又望见了那幢贴着瓷砖的小白楼。文飞平时基本不下馆子,象富民开发区那里比较高档豪华的大饭店更是想都不想。但没想到今年夏天竟在那里享乐了一回。那是镇里准备接待上级领导人物,要他们几个临时工清理镇政府大院的卫生。人少活多,他们从早晨一直干到中午,还留下一点小尾巴。分管机关的领导念他们辛苦,便大发慈悲,赏他们公款下馆子吃午饭。就在那幢漂亮的小白楼里,文飞大口地喝酒,大块地吃肉,基本上解了多半个冬天的酒馋和肉瘾。文飞将目光从白楼上移开,毅然地拐向了十字街的左面。文飞知道,在开发区那里吃一顿饭,少说也得五六十元。


汽车站附近有不少饭馆,文飞领着武贵沿路挨个儿进了几家,但里面都灰塌塌,冷清清,俨然要停业的样子。此时两人都有些饥寒交迫,又挑着一个死沉沉的胡油桶,再顾不得左挑右捡,便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饭馆走去。两人还没走到门前,门却开了,露出一张柔和的笑脸。一个小伙子箭似的冲上前来,一把夺过油桶,热情地说:进!快请进!小伙子将文飞、武贵让进屋,关了门,把油桶放在墙圪角里,赶忙从圆桌下面抓出两只小圆凳往火炉旁一放,说:二位先暖和暖和。说着动作麻利地为他们沏起茶来。其时,屋里顾客不多,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坐在那里喝水。男人身上裹着一件很旧的、趴满黑色污垢的黄棉大衣,握杯子的手十分粗糙。小伙子端着两杯茶水,毕恭毕敬地放在文飞和武贵附近的桌子上,笑容可掬地问:二位吃点啥?同时,两颗滴溜溜转动的眼珠粘在文飞的脸上。文飞听到问话,嘴唇翕动着还没有开口,武贵抢先摆出一副东道主的架势,说:拿菜单来!小伙子朝对面的墙上指了指,说:在墙上哩。文飞和武贵的注意力一齐集中到了墙上,墙上贴着一张纸,纸上面写着饭菜名称和价格。文飞说:老武,你还要回县城,我下午也有事,简单点,简单点,啊?话音未落,就听到站在身边的小伙子一声惊叫:这不是文老师吗?文飞一怔,扭过头端祥着小伙子陌生的面孔,问:你是……小伙子说:我是米精呀!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您教过我呀!文飞盯着小伙子,眼睛瞪得溜圆,片刻也一惊一乍起来:哦,哎、哎、哎,看我这记性!一边说一边用拳头擂自己的脑门。米精说:不是您的记忆不好,是我们年轻人的变化太大啊。文飞说:说的也是,说的也是,快二十年了吧?嘿,那时候你还是炕沿那么高的小娃娃,如今长成这么大的后生,哪能认出来呀!怎么样,生意还不错吧?米精当即皱了一下眉,扭头瞟了一眼中年男女,大声说:咱这里还凑合。文老师您现在……?文飞说:在镇政府里上班。这位是县里的客人,也是老师的好朋友。米精的精神更加振奋起来,点头哈腰跟武贵握了一下手后,对文飞说:文老师熬高啦,管什么呢?文飞一本正经地说:日常事务。坐在一旁的武贵笑了一下,说:你文老师可是镇政府的元老啦!文飞说:可不是,工作二十五年啦!米精说:哎呀,看我光顾跟你们说话,你们还饿着肚子呢。吃什么,文老师尽管说话,别看咱的饭店小,也要啥有哈。文飞瞥见武贵的眼珠已经飞到了墙上,就用一本正经的口气对武贵说:老武,今天我可是主人,你是客人呀!别忘了客随主便啊,客随主便!武贵说:你也不能撕毁先前的君子协议呀!文飞瞪了武贵一眼,说:嘿嘿,你才是个愣货!说着自顾看起了饭菜表。米精忙说:别光看表上的菜,那里不全,想吃啥,随便说。文飞说:嗯,得把县里的客人招待好呢,来上一个……支吾了一大阵才点出一盘红烧带鱼。之后对米精说:来你这里听你的,你点。米精说:文老师这就对啦!有县里的贵客,得吃好呢。这个这个……红焖大虾、香酥鸡、京酱肉丝、西兰花、凉拼盘,还有文老师要的红烧带鱼。你们看……武贵一听率先叫了起来:哎呀,这……文飞马上斜了武贵一眼,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说:老武,你来一趟不容易,好好吃吧。米精,老师知道你的心情,只是……是不是把油焖大虾换成红烧猪肉?烧猪肉实惠也挺好吃的。米精说:看文老师廉洁的,虾对于你们来说还不是一道普通菜?想吃烧肉再加上不就完了吗?米精说到“廉洁”二字的时候,瞟了一眼武贵和呆在墙圪角里的胡油桶。文飞犹豫起来,武贵叹了口气笑着说:弄这么多,能有多大的肚子?米精说:不多,这还多?喝酒全凭吃菜哩。好啦,就这么定啦,二位喝什么酒?文飞说:菜好,酒也差不多点,来瓶……说着又支吾起来,同时扭头朝货架上张望。米精忙说:那里都是普通酒,好酒在别处呢。要么我替你们选择?文飞表示赞同,武贵迟疑了一下也点了点头。米精只说了一句二位先喝水,便急急忙忙去了厨房。片刻骑一辆破旧自行车朝富民开发区飞奔而去。


文飞对酒很感兴趣,但平时很少买酒喝。偶然喝一喝,也是两元钱一斤的袋装的“高粱白”,喝这种微辣中带香带甜的高档酒,好比刘姥姥初进大观园。所以文飞喝得比较起劲,也比较认真。咝溜声,咂咂声震天动地。文飞的身体很结实,虽然年纪接近半百,但面皮细腻红润,要不是两鬓落上了星星点点的雪花,决不会相信他有四十开外。这时文飞的脸越发油亮油亮,烁烁闪着红光。文飞跟武贵礼节性地碰一下杯,不管武贵喝多喝少,自顾抿一口“杨家酒”,但并不立刻咽下去,而是让酒在嘴里停留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咽下去,之后,嘴巴便发出一连串的“咂咂”声。接着夹一块红烧肉送进口里,待把肉块嚼个稀烂后,喉节倏地滑动一下,滑出咕噜一声闷响。文飞望望那面,见米精正收拾那面桌子上的杯盘碗盏,突然高声对武贵说:唉,我教出的学生都有情有义,没有一个忘了他老师的。那回去富民开发区干什么来着?这个……反正快中午了,路过一家饭店的时候,可好碰上了我的一个学生,嘿,原来正是这个饭店的老板。哎呀,连拉带拽硬把我弄进屋里,好酒好菜,那个热情劲呀,简直别提了!唉,有情义,有良心嘛!说着夹一只肥大的红焖虾,咂咂有声地吃起来。待吐出虾皮,咽下虾肉,又把刚才的话接起来:老武,再反回来说,咱那个时候也的确下辛苦教娃们来着,哎呀呀,起早摸黑,有时连星期天都不过了。可我也打过不听话的娃们,可那是为娃们好呀!这不,都有出息了。不能说考上大学才算成了气候,行行出状元嘛。不过娃们对咱也好,没忘记他老师。文飞说话的语音时而拉长,时而缩短,时而加重,时而轻轻滑过,充满了真挚的感情。武贵边吃边笑嘻嘻地频频点头,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但文飞发现米精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集中到他这边来,而是正笑容可掬地凝望着吃炒面的中年男人。男人边吃边不住拿眼往文飞、武贵这面瞟,一副吃的心不在焉的样子。米精说:弄上个菜,也喝一盅儿?男人翻了一眼米精,再望望女人,然后摇了摇头,嚼在嘴里的炒面将腮帮子撑得又鼓又圆。米精说:弄上个小杂烩,便宜,才五块钱。男人有些犹豫。又瞟了一眼女人,对文飞笑了笑,说:算啦,没时间了!米精说:给你算上四块,弄上个,啊?喝一盅儿!男人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正欲开口,却被女人一声严厉的督促堵了回去:寡说什么呀?赶快吃,没了座位你站着回家呀?


武贵酒量小,再加上还要赶路,所以没多喝酒。既然是好朋友,文飞也不硬劝,后来便自斟自饮起来。这时武贵小声对文飞说:哎,今天的饭……没问题的。除了买油还剩二百多块呢。文飞当即瞪了武贵一眼,说:你这个人呀……赶紧吃你的饭吧!说着瞟了一眼米精,看见米精正在劝中年男人吃小杂烩,突然抬高嗓门说:米精,你忙啥呢?过来,跟老师喝一杯!且说且倒了满满两杯酒,将瓶子里剩余的酒倒了个底朝天。米精听到叫声赶快过来,坐在文飞的身边。文飞说:老武酒量小,还要回县城,咱就别纠扯他了。你我师生一场,不容易。来龙去脉,千言万语全在杯里啦,干!两杯相撞,撞出一声脆响,同时也撞出几滴透明的液体滴落在桌子上。文飞咕噜一声咽了酒,在一截肉乎乎的鸡腿上啃了一口,边嚼边说:你们都混得挺不错,老师实在为你们感到荣幸。米精叹了口气,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没念成书,才落得今天这种地步。文飞说:嗳,话不能这么说,如今年月,有钱就是英雄。怎么,你连个服务小姐也没雇?米精压低了声音说:饭店小,竞争又厉害,能省就省哩。文飞就转脸对武贵说:嘿,老武,我教出来的学生都是有出息的,也都有良心,重情义。那回去富民开发区干什么来着?反正我记得快中午了,路过一家饭店的时候,可好碰上了我的一个学生,嘿,原来正是这个饭店的老板。哎呀,连拉带拽硬把我弄进屋里,好酒好菜,那个热情劲呀,简直别提了!唉,有情义,有良心嘛!可话说回来,咱也实心实意下辛苦教娃们来着,哎呀呀,起早摸黑,有时连星期天都不过了。可我也打过不听话的娃们,那是为娃们好呀!这不,都有出息了。不能说考上大学才算成了气候,行行出状元嘛。不过娃们对咱也好,没忘记他老师。文飞仍声情并茂,口若悬河,米精边听边几次翕动着嘴唇想插话,就是找不到缝隙。见自己的老师打了停顿,开始用筷子夹一片西兰花送在嘴里,赶紧插了话:那是应该的,应该的!说着也将目光移向坐在一旁笑眉笑眼边默默地听边频频点头的武贵。哎呀呀,老武,师生关系哩。师生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关系,那可是……那关系不亚于父母跟子女的关系呀!唉,说起来话长,那回吴老师……吴老师您不认得,文老师也未必认识,是我后来在县城读初中时的物理老师,如今人家在城关镇当了联校长。那次吴老师领着两个客人来咱这儿吃了一顿,三个人才吃了将近一百元,您猜怎么啦?嘿,临走的时候,吴老师竟给了我一百五十元!吴老师说:我是你的老师,又靠着老公家,不照顾你照顾谁?唉,我的老师们也心痛自己的学生呵!文飞也边吃边听,听到这里突然又开了腔:没权想照顾也没办法照顾,有那个“准支”权,应该,完全应该!米精望着他的文老师,神情已显得十分的感动。


酒足饭饱之后,恰好开往县城的面包车主呐喊旅客上车。文飞和武贵便赶忙起身挑了胡油告辞。米精送二人出来。米精说:如今生意不好做,文老师以后得好好帮扶帮扶学生哩!文飞说:那是那是,以后你有用得着老师的地方,尽管说话,只要老师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别送了,你回去吧。文飞的舌头略微有点发僵,边说边朝米精挥挥手。挥手的时候,身子也跟着颤悠悠直摇晃。米精立在那里,目送着渐渐远去的两个人和一桶油,突然扯开嗓门说:文老师,记着,别把你的学生忘了,常来呵!文飞转回身,也拉着长声吼了起来:唉,你也是小本生意,哪能呀?不过,有你这句话老师也就心满意足啦!米精一听,脸上的笑立马僵住,但随即又柔和起来,自言自语道:嘿嘿,文老师准是喝多了。说完匆匆进屋,立在那里,笑嘻嘻地望起了刚才吃饭的桌子:上面有一根鸡脖子,两片西兰花,一块红烧肉,五块带鱼,几只红油油的大虾和半盘凉拌菜。片刻,赶忙走到柜台旁,拿起圆珠笔在先前记下的饭款清单上,嚓嚓嚓写了一行字:二零零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古营镇政府欠饭款壹佰壹拾元整。经手人:文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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