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来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汉武帝《西极天马歌》。
鹤颈、细头、汗血宝马
汉书: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古代发生征战,骑兵、战车等装备都急需军马。
汉武帝痴爱宝马,天下闻名。
据史料记载,张骞出使西域后,回报说乌孙和大宛国有一种汗血宝马,是天马后裔。
汉武帝听说汗血宝马以后,立即派使者带着千两黄金和一匹黄金铸造的金马,前往大宛,求换汗血宝马,居然遭到嘲笑拒绝。公元前104年太初元年,汉武帝派李广利攻打大宛,切断水源,大宛的贵族急了,“大汉天子不就是想要几匹马嘛?”于是,他们杀掉了国王,开城献马,并且承诺每年向大汉进贡两匹汗血马。
汉武帝在《西极天马歌》将乌孙马称为西极马,把大宛马称为天马。
在中国历史上,为能得到宝马、良驹而打仗和出诗作的皇帝,汉武帝是第一人。
就这样,不经意中,汉武帝开通了陆上丝绸之路。
汉武帝
秦末天下大乱,中原战乱不休,致使河套为匈奴所据,南越、闽越、黔中等地相继独立,至汉初国土仅剩214万平方公里 。
大汉帝国的疆域扩张,始于西汉第七位皇帝汉武帝刘彻,汉武帝是公元前156年7月14日—公元前87年3月29日,汉武帝在位期间是公元前141年—前87年。
汉武帝因其对匈奴的征服和成功开疆拓土而闻名。经文景之治的休养生息等一系列的发展经济与民生政策之后,西汉王朝的国力已蒸蒸日上。汉武帝在承袭这些政策同时,开始着手以军事手段代替带有屈辱性质的和亲政策,来彻底解决北方的匈奴的威胁。
派名将卫青、霍去病三次大规模出击匈奴,收河套地区,夺取河西走廊,封狼居胥,将当时汉朝的北部疆域从长城沿线推至漠北。
前127年元朔二年,派卫青北击匈奴,收复河套置朔方郡、五原郡 。
前121年元狩二年,霍去病出陇西击灭居于河西走廊的匈奴部落,以其地设武威郡、酒泉郡,后又分出张掖郡、敦煌郡。
在对匈奴的战争同时,采取和平手段和军事手段使西域诸国臣服。丧失肥沃茂盛的漠南地区后,匈奴王庭远迁漠北,这就基本解决自西汉初期以来匈奴对中原的威胁,为后来把西域并入中国版图奠定基础。
公元前111年元鼎六年,汉武帝在汉南战争中征服了南越王国,攻灭南越国并进占海南岛,于该地设设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阯、九真、日南、珠厓、儋耳九郡 ,又平西南夷设武都、牂柯、越巂、沈黎、文山五郡。自秦朝时南越国与汉族统治断绝的关系重新恢复。
公元前109年元封二年,吞并滇国置益州郡,将西南边境推至云南哀牢山和高黎贡山。
公元前108年元封三年,灭亡卫满朝鲜,在朝鲜半岛设乐浪、临屯、玄菟、真番四郡 。
汉武帝将大汉帝国版图大幅拓展,极盛时期领土面积达到609万平方公里。
大汉帝国的西面的西域,因为匈奴大部军事族群远迁西方,都臣属于汉朝,至此西域各国一直是在大汉王朝的领属下并逐步和华夏民族融合,汉帝国至西仅有罗马帝国。
汉武帝时期的大汉帝国在东亚地区,形成了“以汉匈关系为主轴的东亚体系”,大汉帝国就处于这个体系的中心位置,统治影响力横跨欧亚,达到2560万平方公里。
西汉“马踏匈奴”的雕塑,陕西茂陵博物馆收藏
汉武帝的雄才大略,也表现在对爱将的赏识。公元前117年元狩六年,一位年轻的将军、军事奇才霍去病,不幸去世,年仅24岁。汉武帝对霍去病的死非常悲伤。他让霍去病陪葬茂陵,并调来铁甲军排好阵形,沿长安一直排到茂陵东的霍去病墓。
汉武帝下令将霍去病的坟墓修成祁连山的模样,彰显他力克匈奴的奇功。
汉武帝下令当时的能工巧匠雕刻“马踏匈奴”雕像,以表彰霍去病的战功,用战马来抒发自己的情怀。
如今,在陕西咸阳兴平市东北的茂陵博物馆,你看一匹屹立着的高大战马,右脚踏着一个仰卧的匈奴。匈奴蜷缩着想要逃脱战马的踩踏,但战马仍牢牢把他踩在蹄下。战马高1.68米,长1.9米,傲然挺立,显得镇定自若。
西汉雕塑家并没有去刻画战马的鬃毛或者其他细部,但马匹那威风凛凛的感觉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体现了汉代石刻雄伟粗犷、气魄深沉的特点,更代表了大汉帝国乐于开拓,勇武进取的时代精神。
千载之后,世人面对着霍去病墓前壮观的石刻,仍然可以遥想少年大将霍去病的绝世风采,为他的精神和智勇而倾倒,为他那不恋奢华保家卫国的壮志而热血沸腾。
张骞出使西域图摹本,摹自莫高窟323窟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公元前138年,汉武帝派遣张骞作为使者出使西域,意图说服大月氏与西汉一起攻打匈奴,张骞被匈奴监禁多年,显然张骞没有完成这一战略任务,但他带回了中国人以前不了解的土地的详细信息。这包括他前往大宛国即乌兹别克斯坦费尔干纳盆地的细节如汗血宝马,以及帕提亚帝国即波斯安息帝国,孕育古巴比伦文明的美索不达米亚即现在伊拉克,印度和中亚游牧民族的信息。
张骞无意中开辟了通向西域的通道,为汉武帝开通陆上丝绸之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张骞西域之行被司马迁评价为“凿空”之行,体现了“功夫不负有心人。”
西汉时的西域各国
前115年,张骞二次通使西域后返回长安,乌孙国在今伊犁河流域曾派遣使者数十人带马数十匹,向汉朝答谢。其后十年,即公元前105年,乌孙王又派使臣向汉武帝送了一千匹马作为聘礼,请求娶汉公主为妻,并结同盟。汉武帝答应了乌孙王的请求,把细君公主嫁给了他。由于乌孙马的品种特别优良,并符合汉武帝“神马当从西北来”的占卜,当初便把乌孙马称作天马。后来汉武帝又得到了比乌孙马更好的大宛马,便将乌孙马改称为西极马,将大宛马称为天马。天马又名汉血马,据说是由于会流出汗血的缘故。
西汉鎏金铜马,陕西茂陵博物馆收藏
1981年陕西西安汉武帝茂陵一号无名冢南端,一位当地社员在平整麦田时,发现了一件鎏金铜马。与鎏金铜马同时出土的还有大量青铜器,其中很多器物上刻有“阳信家”字样。阳信公主是汉武帝之姊,卫青之妻。公元前106年元封五年卫青死后与阳信公主合葬于茂陵东侧茂陵和霍去病墓之间,恰与一号随葬坑位置相符。据此,考古工作者推断鎏金铜马可能是阳信公主家之物,很可能是汉武帝的赏赐。
鎏金铜马,一出土就成为世人瞩目的焦点,它身高62厘米,长76厘米,重 25.55千克。通体铜铸鎏金,昂首挺立的站姿,雄健俊秀的体态,比例匀称的造型,在静穆中蕴含动势,于伫立间显示力量,流畅精炼的寥寥数道线条,勾勒出昂然不凡的威武雄姿。
虽已历经二千余年,依旧金水肥厚宛如金马。铜马呈站立姿态,马身光滑顺畅,体态俊秀雄健,鬃毛清晰,头小颈长,马尾结成一束,根部翘起,双耳挺立,气势轩昂。典型的汗血宝马形状。
专家认定是汉代专门鉴定大宛马的铜马模型,以汉武帝时期经“丝绸之路”引进的大宛汗血宝马为原型精制而成,也是迄今为止发现的世界上第一个鉴别良马的标准模型。
可以想象当汉武帝看见汗血宝马时的心情,留下了“天马来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承灵威兮降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的豪迈诗作。
作为汉代良骥的代表,光彩夺目的鎏金铜马不仅是一件罕见的艺术佳作,也是大汉帝国时代精神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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