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其实和很多被我们遗忘和冷落的艺术形式一样,它在今天看来是慢节奏生活的“奢侈品”,都市的快节奏生活,已经让我们逐渐忘记曾经那些可以娓娓道来、曾经可以闲散度日的生活。惊堂木一响,说书人说的是世事洞明,说的是人情练达,说的是你我或熟悉或陌生的故事……
和很多曲艺形式一样,评书也是一种传统的口头讲说表演形式,说书人一张嘴,一个人,便是千军万马,便是日月山河,辅以简单的肢体动作,便是活灵活现的男女老少,其实最有趣的便是在人物故事间的随时跳脱,进出间,这种恍惚便是最精彩的地方。
其实评书的历史很悠久,早在春秋时代就有人说书。战国时,诸子百家游说诸侯,经常旁征博引,用故事做比喻,后来形成许多脍炙人口的成语,像“怒发冲冠”、“刻舟求剑”、“滥竽充数”等,原来不止是我们现代人把评书当成是寓教于乐的途径,聪明的古人早已把深奥的哲学和处世方法融入在了生动、有趣的评书艺术中。但是说来现在我们时常能听到的、流行于北京地区的评书艺术相传是明末清初时期,江南说书艺人柳敬亭来北京时候传下来的,柳敬亭是谁呢?大家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呢?
对!他就是你想到的《桃花扇》中柳敬亭。也有人说,清代北京的鼓曲艺人王鸿兴去江南献艺时,拜柳敬亭为师,然后回到北京之后开始说评书。这两种说法,无论是说柳敬亭来北京还是说王鸿兴去江南,都说明了今天的评书艺术不仅在舞台上讲述着离奇曲折的故事,它自己的缘起也有着传说般的色彩。
评书的传奇性不仅仅在于它的起源,也不仅仅在于它表述的故事,还有一种“传奇”来自于它的神秘的术语和属于自己小圈子的“密码”。
比如说我们时常说表演评书艺术的人称为“说书人”,但是在他们自己的密码中,这三个字会变成一个很复杂和有趣味的词语——使短家伙的!是不是很好玩?是不是很难理解?是不是看得诸位看官一头雾水呢?这寥寥几字包含了说书人所重视、必不可少的道具,代表了他们的身份。那“短家伙”是什么呢?他们分别是折扇、手帕和惊堂木,大家发现了这三件重要的道具都是“短小精悍”的物件,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密码流传出来。今天我们就说说这三件说书人不离手的道具,和其他的中国传统艺术一样,评书也非常讲究流派传承和师徒门风,据说评书学徒学艺期满,师父认为合格时,把这三件小道具放在铺红纸的托盘里,郑重其事地双手递给徒弟,徒弟恭恭敬敬接过来,用它去说书作艺。同时,师父简明扼要地把有关小道具的行话抄录给徒弟,等将来演出时碰到其他人来盘道,能够应对,说明自己是有师父有门派的。
这三件小道具在书场上的功能和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作用完全不同了,先说我们寻常折扇不同,我们寻常人手中的扇子一为清凉一为风雅,而说书人手中的 扇子可为刀枪剑戟,可为笔墨纸砚,也可为亭台楼阁…… 扇儿轻展,可演闺秀千金也可扮市井草莽,这一把数寸扇儿抵得住舞台上的多少道具服装。不过有时候,一把扇子来不及完成的表演,就要依靠另一个道具手帕来完成了,大家千万不要以为这块手帕上说书人用来擦汗的,严格来说这方手帕是不许擦汗的,它或是摊在手上代替往来书信、或是往扇子上一搭组合表演,代替帐子其他…… 有时候有讲究的说书人,会准备两方手帕,在敷演不同人物、表演不同场景时候用不同质地的手帕以是区别。而惊堂木,则是不靠谱小姐觉得最妙的道具,也叫醒木,它是一块长方形的硬木,小小一块有角有棱,暗取“规矩”之意,说书人用手指夹住,轻轻举起然后少停片刻,再直接落下。而在说书人开书前,一段定场诗,一声惊堂木,既可以安静观众,又可以进入说书人的“故事”世界,或是讲述故事,或是评点人情,就在这小小的方寸间,一直以来,听评书最喜欢的就是那一头一尾两声惊堂木,仿佛是跟着说书人一起完成了一趟“星际穿越”!
关于评书有很多的趣事和密码,今天我们只是管中窥豹的简单聊聊这扇子手帕惊堂木,单这三样物件若是敞开了聊,也能变成一篇专业性破强的学术论文,从这三件开始,让我们一起去了解评书的行话,破解评书的密码,找到听评书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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