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玲(坪塬学校1999届校友)
经年回故乡,正是春光好,苍山白云生,小路庄间绕,只是人烟少。田间耕者两鬓白,步履蹒跚都已老。忆往昔,青春年少,最是难忘母校,砖瓦房,绿杨树,浓浓书香两山飘。
过去的追忆,是为了今后忘却的纪念。一个早晨,踏足母校,正赶上孩子们早读,有三两个孩子在空阔的操场上来回走读。这让我想起我的学生时代,那时,早上设有早读课,大多数同学是在外面走读的——边走边念,不论是校园内还是外面的操场上,只要是有空地的地方就挤满了晨读的同学。
当时的母校是中小学混合制,记忆中,操场上晨读的大多是初中的“大学生”,或三五成群,或两人一对。每天早上,大家为了寻求各自早读的“一方净土”,要费许多周折,每个人都会为各自占位,或是校园内不为人知的某个角落,或是校园后面那片小树林,或是附近闲置的地埂边,总之,大家都是为努力读书而想方设法,但更多的还是在宽阔的操场上大声朗读,寂静的两山之间,母校的朗朗书声便成了最动人的乐曲。
那时母校有师生好几百人,最壮观的要数晚上放学站队,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能占大半个操场。站队以社为单位,即就是一个社组的学生站一列,从小到大,依次从前往后而站,小同学一律在前,大同学在后,每个队由老师指定一名队长,负责该队的安全。一列列队伍行走在当时的村路上时,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歌声笑声和叽叽喳喳的嬉闹声让整个山村有些沸腾。路上,大孩子要看护小孩子,不能摔着绊倒,所以,真正的同学友谊是在说笑的回家路上建立起来的!
如果说放学队伍用浩浩荡荡来形容,那么,上学则是自发地结伴而行,学校离家远一点的学生可谓是披星戴月,天不亮出发。当时,尽管有好多家庭都有了代步工具自行车,可是崎岖蜿蜒的山路,不是上坡就是下坡,一般上坡居多,因此推的时间比骑的时间还长,所以,即使有自行车的同学也选择步行。如此不仅省力,还在步行的过程中可以背诵课文、英语单词、数学公式等,等到学校学校的时候,该背的也都背会了,当时我还羡慕过离学校远的同学。
五年级的时候,是否有过小升初的压力,不曾记得了,印象最深的是课余时间,我和同学们结伴在大操场上学骑自行车,十多人一起,或单脚踏行,或将一只脚伸过三叉去蹬,或直接坐在后座上慢慢练脚踏,或许是年少无畏的缘故吧,没几天大家都可以骑行了,于是,同学们会骑自行车的骑车上学了,不会骑车的就选择了住校。那时的母校没有宿舍,是在附近的农户家租房屋住,一般都是两个以上的同学合租一间房,睡的是大热炕,从家里带来洋芋和面粉,点一个煤油炉做饭,尽管小小的房间里总是充斥着煤油味,但这丝毫不影响吃饭、学习和休息的心情,就是这么艰苦的条件,我们这些离家近的非住校生,还会时不时地凑热闹去蹭住校生的食宿,美其名曰体验住校生活。
尽管母校的条件艰苦了一些,但师生都很用工,老师教严谨治学,学生刻苦求学,所以,母校在当地的影响力也是非同凡响的。大概也是在五年级那年,我们班新来了个班主任,年轻有活力、温文尔雅,上课时讲普通话,不仅上课生动有趣,还在自习课上经常教我们唱歌,《大约在冬季》、《命运不是辘轳》是他的主打歌,也是我们最早学会的流行歌曲,慢慢地同学们对他的称呼从“王老师”变成了“我们的王老师”……后来一次上劳动课的时候下雪了,王老师带我们去挖树,树坑还挺深,一位女同学脚下一滑眼看着要掉下去了,王老师一只手抓住了旁边的小树,弯腰一伸手就把那位还没掉下去的同学给拉了上来,速度之快,让周围的同学们咋舌。逐渐地相处中,王老师亦师亦友的亲和力,使课堂的气氛活跃了,让大家的学习热情高涨。由于我家离学校近,每天中午都要回家吃饭,以前我的作业都是我的好友代笔,几年来老师们从没发现过,但自从王老师接了我们班后,我怕被发现,吃完饭后就赶着回来自己写作业。
时光的脚步不可能倒流,在母校的学生时代总是不经意间会触发心弦,因此,每次路过母校,都会不由自主地去怀念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我们都有一颗年少悸动的心,有朝气、有活力、有梦想,正是因为母校,为我和同龄人谱写了青春的进行曲,点亮未来,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