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三十了,又是一个年末,我回家两天了。未曾见到父亲,最后一次见他是上个腊月二十九,那天,我们包饺子,贴对联,母亲说午饭没有做好,让父亲去午睡会,我去叫他吃饭的时候,。最后打电话才知道偷偷的跑去厂里了,全家人吃顿团圆饭也是不容易。父亲过年也未曾回来,父亲是除了干木活,还要给厂里看大门,想想这些年,父亲真的就只是一个影子,活在我心中至高无上的顶塔之上,却是渴望不可及,我知道他是我父亲。是个世界上最勤快的人,但他却从未像别人的父亲一样,对我嘘寒问暖,对我百般呵护,甚至有时,会淡出我的记忆,每次回家,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但就有那么一种感情,真实存在,血浓于水,不需要言语,就在哪里,我与父亲的这份感情正是如此。打我记事以来,只记得一件事,那会我很小,父亲从外地回来了,我偷偷的躲起来,在门缝里偷窥,父亲走过来,高兴的把我举到头顶。并给我了十元钱,那会的十元钱,够买一百天的辣条。够买超多棒棒糖,我立马拿着钱跑到了商店去。父亲是上门女婿,这些年一直在外做木匠,他活儿做的好,不吸烟不喝酒,什么都不挑,父亲这些年走南闯北,毫不夸张的说。真的一天都没有休息过,从来没有为自已活过一天,一年回家次数数的清。按父亲的话说,在那都一样,只要我能挣到钱,让你们兄妹五人上学,不挨饿就是最好的。对于一个农民家庭来说,供五个孩子上学,着实不易,那会不流行打工,村子的男人都是在家种地,孩子上个中学就已经不错了,要是守在家种地,能从黄土地理刨出银子来。不大可能。
一晃多少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有我眼前土房子,越来越旧。仿佛宣告着它的年纪,听外婆说这是刚开通火车时盖的,那会村里没有人会盖房子还是请的外地人,此刻我正听见母亲给父亲打电话,孩子都回家了,你给厂里说说,看能不能回来过年,和孩子们一起吃个团圆饭,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父亲怎么说的,母亲挂上了电话,我曾经尝试给父亲打过电话,父亲每次都只说六个字。吃好,和好,好好工作,,如果没有什么事,就挂了电话,这一年以来,我没有和父亲说过话,父亲已经不用电话了,只会用公用电话打给母亲,说孩子们的消息你可以传给我,人老了。耳朵被电锯声吵得耳背,电话听着特别费劲,所以 慢慢的我们都淡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