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江词·其三
横江西望阻西秦,汉水东连扬子津。
白浪如山那可渡,狂风愁杀峭帆人。
在那个交通不便利的年代,水路畅于陆路,所以古人乘船能到达的地方一般不从陆路走。李白一生好入名山游,他对大江大河有着特殊的感情,但孤傲的李白从不把江河之险放在眼里,可谓是“白浪淘天一朵花,水流湍急送船发”但在这首小诗里李白却一反常态,四句里有三句抒水之险恶,给人的印象是桀骜不驯的李太白让大自然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横江西望阻西秦”长江在安徽境内有一段由东西流向变为南北流向,古时民间把此段称为“横江”。咆哮的长江水在此变道处,水流更加湍急,并且风大时有巨大的水漩涡出现,对通过此处的船只构成了相当的威胁。李白由此想乘船北上长安,介于水势的危险他并没有一意孤行,只能站在横江向长安的方向凝望了。
“汉水东连扬子津”汉水指的就是长江水,扬子津,就是扬子江畔的渡口。长江到江苏地界,俗称扬子江,李白此行的目的是“西秦”长安,作者在诗里特别提出目的地的另一地,不禁让我们遐想,李白到了扬子津或许要好好游玩一番,然后再由“扬子津”出发去长安。
“白浪如山那可渡”,李白的第一目的地和第二目的地都因这如山的“白浪”阻挡,根本无法渡船过江。我们现在过长江真是太方便了,各地横跨长江的大桥一座比一座宏伟,无论坐火车或汽车,几分钟就可以完全过江。李白那个时候,长江上没有一座桥,过江除了船还是船,而那时的船一般都是木头做的,在浪大涛急的河段,时时都有翻船的危险,所以在风大的时候,船工都是不冒这个险的,尽管太白先生一散千金,船工也不愿拿命换钱。
“狂风愁杀峭帆人。”这是狂傲不羁、放浪形骸的李太白极为罕见的对自然敬畏!太白先生是何等的狂傲?他把白帝城写在“彩云间”,千里江陵,他老人家驾一叶扁舟一日即能打个来回,接到玄宗诏书,仰天大笑出门而去,甚至指着奸佞小人的鼻子说“天生我材必有用”……也许当时横江的风势和水势令扙剑走天涯的李白恼火不已,但自然就是自然,自然的本色就是“以万物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