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飘逸、宋词精致、元曲活泼,作为中国古诗词的三座巅峰,唐诗宋词元曲向来并称。但实际上,唐诗宋词广为人所知,并且喜爱者众多,唯独元曲处境尴尬,大多数人对元曲的了解仅限于寥寥数篇。
其原因大概也可归咎于:元曲中散曲相对唐诗宋词而言,篇数过少,并且元曲语言大多通俗浅显,名句不多,才造成今人对元曲的兴趣度不高。实际上,元曲中还是有一些典雅含蓄之作的。
譬如下面这首大书法家赵孟頫所作的散曲,不仅委婉优美,且曲中有画,意境不输唐诗宋词:
【仙侣】后庭花
清溪一叶舟,
芙蓉两岸秋。
采菱谁家女,
歌声起暮鸥。
乱云愁,满头风雨,
戴荷叶归去休。
赵孟頫传世的散曲仅有两首,这首《后庭花》便是其中之一,全篇写景,天然幽美,曲中有画;不着一丝情语,却仿佛情在景中,别有一番神韵!历代诗家都对这首散曲评价很高,将其与王维的《山居秋暝》相提并论。
赵孟頫一生都郁结于故国之思于归隐之志,其书画之中多有体现。这首散曲同样蕴含他归隐山水的情意,全篇以水造境,画出清溪、芙蓉、暮鸥、扁舟、采菱女等等意象,将水乡景色风情于动静之间描绘地灵秀清逸,仿佛一幅《水乡秋暝图》!
诗中虽不着一语抒情,但归隐之心尽藏景中。“乱云愁”之悸动,“风雨”之欲来,“归去休”之灵动自然,无不透露出作者内心对归隐山水的向往。一句“戴荷叶归去休”情韵悠然,比之王维的“王孙自可留”更加含而不露!
赵孟頫这首元曲小令,含蓄淡远,神韵悠然,有出尘之意味;曲中有画,当真丝毫不输唐诗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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