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欧阳修的《归田录》书中“汝窑花觚”时写道:“柴氏窑色如天,柴窑声如磬,世所稀有,得碎片者,以金饰为器,北宋汝窑颇仿佛之,当时设窑汝州,民间不敢私造,今亦不可多得。”
谁见柴窑色,天青雨过时。
汝窑磁较似,官局造无私。
粉翠胎金洁,华胰光暗滋。
旨弹声戛玉,须插好花枝。
如今我们说的柴窑有两种:
一、柴窑,创建于五代后周显德初年(954年)河南汴梁(今开封一带),许多传说和古籍都将它列为宋代五大名窑之首。只是因冰冻积水而下沉,所以至今未找到窑址。“雨过天晴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就是指雨过天晴云层刚破开时里面那令人心旷神怡的天青色。柴窑乃周世宗柴荣为追求瓷釉的理想发色而专设的御窑。
二、乃景德镇的柴窑,现市面上流通的当代柴窑器都是景德镇柴窑烧制的,其代表了中国古代制瓷业的最高峰,窑形的科学结构极大地提高窑内热效率,这也就牵扯到柴窑最重要也是最难得的点上——控制。精确的控制是景德镇柴窑成器的根本,在古代也没有什么科学道具可以借助,全靠把桩师傅的经验。如:窑中的温度随时间推移是如何变化的,哪个窑位适合烧放哪种瓷器,及这窑火烧制时间,火候等!另还有一种柴烧法也称柴窑,柴烧法不做任何预测与控制,只是让柴火与器物尽情的变化,追求未知性,多用于陶艺的艺术创意制作,与柴窑所要求的精确掌控有着本质的区别。
柴窑釉色集古代青瓷釉色之大成,又充分吸收始于唐代盛于五代秘色瓷的精华,沉稳宁静幽艳晶润 ,颜色随光变化由浅至深,从灰白淡兰至浓郁的翠绿,质朴的本性透散着翠,嫩,鲜的奢华。它集千峰翠色于一身,达到了古代青釉发色的最高境界。柴窑瓷的烧制成功成为中国陶瓷史上一座里程丰碑,是整个陶瓷丛林中的一颗参天大树。
从新石器时代陶瓷的产生到商代瓷釉的发明与使用,陶瓷正式进入了以颜色为美的审美时代。但由于青铜器更能代表统治阶层的威权,直到东汉时期青铜器艺术造型的代表之作“马踏飞燕”的出现,社会才出现对青铜器的审美疲劳,瓷釉颜色再次被重视,进入瓷釉发展的快车道。这一时期陶瓷普遍施釉,色彩丰富。到了唐代,社会对色彩的追求迅速热烈起来。受青铜文化的深远影响,绿釉发展最盛,白釉温润如玉,黑釉发色纯正....并出现了窑变色,同时和田白玉受到热烈追捧。
始于唐代盛于五代的秘色瓷,发色更准确,比之唐三彩,沉稳而不喧闹,优雅而不轻浮。五代,羊脂最贵。人们对精神层面的追求进入了一个更高的层次。秘色瓷虽好,但缺少一种天然的活泼感和新鲜感。
后周皇帝柴荣很好的解决了这一难题。柴荣,史载其“器身英奇,善于骑射,略通史书黄老,性沉重寡言”,年轻时曾与人贩运过瓷器和茶叶,因而对制瓷有独到见解。经商游离的经历,使他饱览天象变幻和山川的自然景象,雨过天晴云破处时的壮美景观,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成为皇帝后,其利用自身的特殊地位和财力,烧制出了久藏于心中理想釉色的瓷器——柴窑瓷。柴窑瓷集千峰翠色于一身,颜色随光变幻由浅至深,沉稳宁静,幽艳晶润,质朴的本性中透散着翠,嫩,鲜的奢华。达到了陶瓷有釉以来瓷釉发色的最高境界。是中国陶瓷发展史上的一座里程牌,同时,也为后来北宋瓷器的大发展,大繁荣树立了光辉的榜样。
柴窑最好的燃料是松木,松木的特点就油脂多,油脂不但耐烧,且烧出来的火温度不干燥不热烈,焰火中有着一股股的温润,这种火对窑里的器物来说就像汤锅底下的小火慢炖。
柴窑烧器还须用匣钵,防止窑中渣落,主要是借助匣钵,在其内形成一股小型的温度环境,这样匣钵中的器物不但不会承受突然的温度变化,还能形成独立的气旋,这对器物釉面有非常大的作用。因烧制时间长,一般可达三天三夜(视窑形大小而定)。柴窑器釉面的肥厚温润,倒是釉面的光芒与气窑烧的器物差别颇大,气窑成的器物釉面透亮,漂亮但有点不耐看的感觉,行里说法是“贼光”,而柴窑烧的器物釉底布满不规则的小气泡,这些气泡会吸收一部分外来的光线,也会折射掉一部分,这样就让整个器物有种柔和内敛,散的也是明而不亮的光!
另柴窑器的露胎处用手触摸有一种柔韧,这与气窑器胎质的尖锐差别也很大!
当然,也并不是柴窑烧的器物就一定是珍品,胎釉固然重要,但是工艺也是决定性的一个因素!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柴窑被禁烧以来,景德镇的柴窑只剩下个别用于仪式性的几座,偶尔还有新出的柴窑器物,几乎都来自民间自发建设的小柴窑,规模小,重要的是技艺也大不如以前。一项技艺终究需手把手一代代相传,从一些工艺记录的书籍上自学自悟是极难得到真正而完整的传承的。
也许某一天,柴窑也只存在于历史记忆的书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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