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有雷，斟酌观看）电影《小丑》里的五句经典台词，道出那些社会不敢说出口的真相。
看过《小丑》后，有些声音我们再也不能假装不存在了。
居高不下的犯罪率，愈发对立的社会阶级，当政府高喊着繁荣与进步，有些人被丢掉了，如同在公车上爆出笑声的小丑，拿出字卡解释自己是有病的，抱歉，很抱歉，可没有人在乎，好像假装不在乎，这些让社会失序的人就会消失。
一直以来，我们不敢说出口的，几近真实地，全都透过《小丑》描述一遍，六句《小丑》里的台词，点出我们不愿正视的社会问题：
有心理疾病最糟糕的是，所有人都期待你假装自己没病
The worst part of having a mental illness is people expect you to behave as if you don't.
在最痛苦时大笑，在最挣扎时舞蹈，亚瑟的心理疾病成为人们眼中的刺。为什么有病要说出来？现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吗？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我们只好选择逃避，拒绝看到一切脱轨，假装没有任何人受伤，想想，心里便过得去。
求得一个善意的微笑，一个被理解的拥抱，在现代社会仍是件困难的事。
于是我们发现，最可怕的，从来就不是将他压在地上痛殴的青年，而是经过他身旁，轻巧绕道的人们。
你从来不曾聆听，对吧？
你从来不曾聆听，对吧？你只是每个礼拜不停问同样的问题「你的工作如何？你有负面想法吗？」我有的全部都是负面念头。
You don't listen, do you? You just ask the same questions every week. “How's your job? Are you having any negative thoughts?” All I have are negative thoughts.
他告诉自己应该要好的。
妈妈喊他快乐，亚瑟，你应该要为世界带来快乐。他在充满恶趣味的生活里保有善意，尽管在这堕落的高谭市，小丑只是讽刺的存在，可是在被带到巷子暴打时，他都从没忘记妈妈说的，要快乐。
所以他定期到谘商室报到，解不了的负面念头，至少该有个人可以听他说。可是根本就没人愿意聆听对吧？没有人愿意直视痛苦的根源，只是粗暴地，将所有期待加诸在人的身上，最后发现将人推下悬崖的，正是社会口中的善意。
我曾以为，我的人生是场悲剧。但现在我意识到，它原来是场喜剧
I used to think that my life was a tragedy. But now I realize, it's a comedy.
枪声响后，小丑是那个被落下的人，不断朝着尽头跑，尽头在哪里其实他也不知道。直到跑进昏暗腐臭的公厕里，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异常冷静，他的身躯先于思考，缓步，左脚画了个圆，一场慎重的仪式。曾经以为自己的人生是悲剧，原来是一场喜剧，荒诞而可笑。
舞蹈得小丑，瘦骨嶙峋，每根骨头几近刺穿皮肤，却也刺不穿，突兀的卡在那里，就像整个世界都不对劲，却没有人说出口，阶级分明的社会，像小丑，像他这样的人，与鼠患毫无区别。城市在发臭，人们在假装。
小丑的诞生，是终于成为自己，还是世界改变了他？
我希望我的死，会比我的生更有价值。
I hope my death makes more cents than my life
或许我们最害怕的，是这一生不曾兴起谁的波澜。他在自己的段子本上，写下「我希望我的死，会比我的生更有价值」这句话，上莫瑞节目前，那一枪，他排演再排演，如果他的人生就是一场喜剧，那么就在节目上开自己一枪，来成就所有人的愿望，让这世界发笑。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将枪开向莫瑞，开向那些讽刺、嘲笑，践踏他善意的人们，他用别人的死，成就了自己：「这一生，我什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存在过。但是现在，人们开始注意到我。」
是只有我，还是这个世界越来越疯狂了？
Is it just me, or is it getting crazier out there?
小丑之后，我们是不是，仍旧将自己抽离这部电影，再继续假装这个社会安稳平静，像是坐在电影院里的上流阶层，将底层人物的悲剧当作喜剧？
社会的堕落，始于漠视。如果我们在看完《小丑》后，心底有刺，感受到疼痛，那是开始知道，噤声与无作为，从来就不会让这个世界更好，所以能够回过头，直视社会上曾经被无视的、被讪笑的，不再被遗忘。
图片｜《小丑》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