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被称为先生,是自古以来对学识过人、品德出众的人的尊称。一个百岁老人,光阴流转而过,身边的人一个个先她而去,悲伤或泪水她统统隐匿起来,旁人是看不见的,可是情感究竟藏不住,思念也总要有个出口,她于是通过一支笔,把它们淡淡地描述出来。
杨绛的笔触淡,像一杯温水。读她的书,像饮着这杯淡淡的温水,席地而坐,和对面的她倾谈。
“我见到她之前,从未想到要结婚;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钱钟书曾说。对此,妻子杨绛回答:“我也是。”
杨绛简介
杨绛(1911-2016),原名杨季康,祖籍江苏无锡,1911年7月17日生于北京,著名女作家、文学翻译家和外国文学研究家,2016年5月25日凌晨在北京协和医院病逝,享年105岁。
作为外国文学研究家和翻译家,杨绛先生曾写过多篇评析西班牙和英国文学名著的理论作品,并翻译过包括《堂吉诃德》、流浪汉小说《小癞子》、法国文学名著《吉尔•布拉斯》等多部作品。杨绛的第一部作品为短篇小说《璐璐,不用愁!》,于1934年初发表于《大公报文艺副刊》。
1940年初,她连续创作了喜剧《称心如意》和《弄假成真》,这两部剧本写作和上演于抗战时期沦陷后的上海,当时引起很大反响。21世纪之后,高龄的杨绛老人仍笔耕不辍,创作了多篇忆旧散文。2014年,103岁的杨绛先生出版了新书《洗澡之后》,是小说《洗澡》的续作。
杨绛与同为文学家、翻译家的钱钟书的婚姻历来被人们传为佳话,钱钟书称她为“最才的女,最贤的妻 ”。钱钟书的小说《围城》被搬上荧幕前,导演曾专门来征询夫妇俩。杨绛边读剧本,边逐段写出修改意见。电视剧果然名声大噪,一时在全国掀起热潮。而出现在每集片头的那段著名的旁白“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出去。对婚姻也罢,事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被无数人时常引用,实际上就出自杨绛之手。
1998年末,钱钟书去世,而他们唯一的女儿钱瑗也已于1997年去世,杨绛曾在《我们仨》一书中写下对丈夫和女儿深深的思念,如今杨绛离世,读者不禁慨叹,“我们仨”终于团聚。
钱钟书与杨绛
“一切快乐的享受都属于精神,这种快乐把忍受变为享受,是精神对于物质的胜利,这便是人生哲学。”
经典语录
人间不会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人间也没有永远。我们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但老病相催,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已走到尽头了。
一个人经过不同程度的锻炼,就获得不同程度的修养、不同程度的效益。好比香料,捣得愈碎,磨得愈细,香得愈浓烈。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惟有身处卑微的人,最有机缘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一个人不想攀高就不怕下跌,也不用倾轧排挤,可以保其天真,成其自然,潜心一志完成自己能做的事。
我是一位老人,净说些老话。对于时代,我是落伍者,没有什么良言贡献给现代婚姻。只是在物质至上的时代潮流下,想提醒年轻的朋友,男女结合最最重要的是感情,双方互相理解的程度。理解深才能互相欣赏、吸引、支持和鼓励,两情相悦。门当户对及其他,并不重要。
杨绛作品录
杨绛与钱钟书
杨绛全家福,分别为杨绛(从左至右),其女钱瑗,钱钟书。
1932年春天,杨绛考入清华大学并与钱钟书相识。第一次见面,钱钟书就说:“我没有订婚。”“我也没有男朋友。”杨绛回答。世纪佳缘由此展开。1935年,杨绛与钱钟书成婚,不久一同出国留学,无论在牛津或是巴黎,都留下了他们相亲相爱的足迹。1938年,杨绛随钱钟书带着一岁的女儿回国。杨绛是这样描述钱钟书的:
“其实我们是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我原是父母生命中的女儿,只为我出嫁了,就成了钱钟书生命中的杨绛。其实我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他家是旧式人家,重男轻女。女儿虽宝贝,却不如男儿重要。女儿闺中待字,知书识礼就行。我家是新式人家,男女并重,女儿和男儿一般培养,婚姻自主,职业自主。而钱钟书家呢,他两个弟弟,婚姻都由父亲做主,职业也由父亲选择。
我最大的功劳是保住了钱钟书的淘气和那一团痴气。这是钱钟书的最可贵处。他淘气,天真,加上他过人的智慧,成了现在众人心目中博学而有风趣的钱钟书。他的痴气得到众多读者的喜爱。
我从1938年回国,因日寇侵华,苏州、无锡都已沦陷,我娘家婆家都避居上海孤岛。我做过各种工作:大学教授,中学校长兼高中三年级的英语教师,为阔小姐补习功课。又是喜剧、散文及短篇小说作者等等。但每项工作都是暂时的,只有一件事终身不改,我一生是钱钟书生命中的杨绛。这是一项非常艰巨的工作,常使我感到人生实苦。但苦虽苦,也很有意思,钱钟书承认他婚姻美满,可见我的终身大事业很成功,虽然耗去了我不少心力体力,不算冤枉,钱钟书的天性,没受压迫,没受损伤,我保全了他的天真、淘气和痴气,这是不容易的。实话实说,我不仅对钱钟书个人,我对全世界所有喜读他作品的人,功莫大焉!”
杨绛对生命的思索
一个人到底该怎样度过晚年,如何面对人类最终的命运?这是人最深层次的问题,数千年里无数贤哲一直争论不休,回答这样的问题担子太重。杨绛的死亡观,对死亡、死亡与生命的关系的看法,对人类终极宿命的观照,有一个与自身生命共进的过程。她不再对周遭事物的短暂和生命的匆促感到不安,不再无可奈何地发出人生一切只是梦幻泡影的喟叹。
杨绛是这样描述的:“我试图摆脱一切成见,按照合理的规律,合乎逻辑的推理,依靠实际生活经验,自己思考。我要从平时不在意的地方,发现问题,解答问题;能证实的予以肯定,不能证实的存疑。这样一步一步自问自答,看能探索多远。好在我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人,无党无派,也不是教徒,没什么条条框框干碍我思想的自由。而我所想的,只是浅显的事,不是专门之学,普通人都明白。”
杨绛走在人生边上思考生命本源,思索天地生人的目的,思考天命大戒,同时,她又心静如水,平和地迎接每一天,过好每一天,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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