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园 其五
唐 李贺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书生万户侯。
李贺的“南园”组诗一共十三首,都是绝句,这是第五首,也是最出名的一首。
吴钩,指吴地出产的弯刀,是古代南方少数民族所用的一种刀。吴地,可以做春秋时期吴国领域和三国时期孙吴领域想象。
吴钩便捷锋利,使用广泛,后来成了兵器的代名词,李白在《侠客行》的开篇就说,“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关山五十州,指在河南河北被藩镇势力所控制的五十多个州。
安史之乱后,大唐由盛转衰,唐天子的统治疆域急剧缩小,无力控制少数民族,对于曾经叛乱的安禄山和史思明统治的藩镇同样难以控制。
中唐,也曾出现过唐德宗、唐宪宗等励精图治的皇帝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可惜屡屡失败,无功而返。那些藩镇节度使拥兵自重,名义上归属大唐,实际是国中之国。
晚唐就更别说了,朝廷内部被宦官把持,内忧外患沉重,根本就无心也无力对付那些地方。
凌烟阁是唐太宗所建,里面挂着大唐开国和辅佐李世民登基、治国的二十四功臣图。每一位都功勋卓著,以武将为主。
李贺这首诗的思想内涵,与班超投笔从戎,以及杨炯所说的“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是一回事。
那时候他还小,还在老家读书准备考取功名。闲来没事思索天下大事,突然觉得自己读书没什么实际用处啊!所以才有了“男儿何不带吴钩”和“寻章摘句老雕虫”这样弃文从武的诗。
少年意气,思建功业。他想,当今天下内有强臣,外有敌兵,有时间读万卷书,做个“寻找摘录”的书生,还不如提三尺剑到疆场上浴血奋战,收复失地,杀敌报国。且看凌烟阁上哪个人封侯拜相的大将大贤是躲在屋子里整天读书的书生呢?!
这首诗能看出李贺当时真的是个热血少年。比起后来写的很多凄艳吐血诗,这几首“南园”气势凌厉,风骨刚正,节奏更是紧凑,带动神经紧张,热血上涌,一气呵成。
无论视角、思维还是带给人感觉都凌厉得很,更别说他自己了!少年,当有此气魄,否则梁启超先生就不会写《少年中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