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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人人殊-余有丁:修订正史,归辞名园(上)韦力撰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0-09-11 17: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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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资讯《言人人殊-余有丁:修订正史,归辞名园(上)韦力撰》主要内容是他将南监所藏的《二十一史》书版进行了修订,而后重新刷印,这就是后世所说的正史南监本。“明万历二年至三年,南监又重刊《史记》,由南京国子监祭酒余有丁主持刊校,故世又称此本为余有丁本。-言人人殊,现在请大家看具体新闻资讯。

余有丁是明嘉靖四十一年的探花,万历初年,他曾任南京国子监祭酒,他将南监所藏的《二十一史》书版进行了修订,而后重新刷印,这就是后世所说的正史南监本。


关于余有丁组织修版刷印的南监本的质量,应三玉所著《史记三家注研究》专门研究了其中的《史记》:“明万历二年至三年,南监又重刊《史记》,由南京国子监祭酒余有丁主持刊校,故世又称此本为余有丁本。此本幅式行款一如嘉靖张邦奇本,只是将嘉靖本卷首的《史记正义序》改置于《史记集解序》后。此本据嘉靖本刊刻,但大量删削了嘉靖本所载三家注文,三家注所余不及一半。又淆乱嘉靖本体例,增入宋、元、明代学者评论《史记》之语及余氏的按语,混于三家注之下,几令读者误认诸文为三家注原文。因此说,删削三家注文不是始自张邦奇,而是在张邦奇刊本后三十八年的余有丁本。”


按照应三玉的所言,余有丁校勘的南监本《史记》乃是翻刻明嘉靖张邦奇所刻该书,但余有丁并不是照翻张邦奇本,他对一些注文进行了合并与删改。余有丁为什么会这样做呢?他在该书的序言中作了如下的解释:


国学故藏史记,久乃漫漶不可读。余病之,将付梓人。而尤病昔人所为传注言人人殊,不无瑕类,且多复语芜辞。若邑里沿革,氏爵异同,音释当否,颛门分路,各自名家。或乃离析本文,隔其篇什,至使局界莫弁,句韵靡通。因与周先生各取一编,手自排缵,删繁剔冗,互正睽违。旧所阙遗,则更详释。间刺经传及众家往牒中语,即当代学士大夫所评骘者,皆掇拾之,而稍以猥见续厕其末。若班马相诡,并褚大窜入,后人谬增,悉为条正,不至差爽。极知谫薄,无根核之深,不能有所发明,董欲学者传训故而已。校成,部实施者刘君捐所部赎锾若干,为梓直。刘君名维,通览记书,尤嗜竹素,而诸学官参对者,得具列左方云。四明余有丁志。


看来余有丁删削这些注文有他的想法,因为他觉得有些注文间在同一个问题的解释上相互抵牾,还有的解释相互间重复,所以他认为应当对这些注语不能简单地翻刻,而要对其作一番分析,以此来决定去留。余有丁的这种作法足以说明,他对翻刻古书颇为认真,并不是随便拿来前套的本子无论对错照翻无误。


余有丁校正《梁书》五十六卷 明万历三年南京国子监刻本


但是,这样的刊刻形式也会让后世研究者无法看到前人注文的原貌,虽然删并之后利于使用者的阅读,但却对专家学者的研究构成了障碍,如果得不到前朝本,仅看余有丁的删削之后的本子,那就无法分辨出这些注语究竟是原文还是经过余有丁删改过。为此,后世学者对他的这个作法,站在研究角度提出了批评。应三玉在文中表达了这种观点:


余有丁所确定的原则是,凡遇三家注各注对人名、地名、音释等有几种解释,均统一为一种解释,删去他说;对“离析本文,隔其篇什”的注文,或删或并。但在实施过程中,并不是完全依此原则行事,而是恣意删削。首先删去了裴骃《集解序》的《索隐》《正义》注文,进而对正文的三家注,或删或并,或改或增,嘉靖本原貌几不可见。如嘉靖本《秦本纪》所载三家注文有四百二条,此本删去一百八十五条,尤以《正义》注文删削为甚,少于嘉靖本一百三条。此本不仅删削三家注文,增添宋元明人题评,且校勘草率,讹误甚多,前人已有品评,此不赘述。


从公平角度来论,其实余有丁系统地校改《二十一史》,其目的乃是为了便于后世的使用,他刊刻该书并非是为了让专家搞研究,所以以这种思路来理解他刊书的目的,其实他的作法并不为错。更何况,余有丁所处的时代,还没有清初所兴起的朴学,即使到乾嘉时代,虽然顾千里强调不校之校,但他依然为此事跟段玉裁闹翻了。由此也可以说明,即使在乾嘉学术鼎盛时期,也有人的观点跟余有丁一样。


余有丁序言《文子》二卷附校勘记一卷 刘履芬同治八年抄本并尾题


如前所言,余有丁在南京任职期间不是仅刻了一部《史记》,瞿冕良编著的《中国古籍版刻辞典》中在“余有丁”一条还写道:“与周子义校刻过《史记集解索隐正义》130卷,《梁书》56卷,《新五代史》74卷。”看来,南监本的《史记》乃是余有丁跟周子义共同校勘者。余外,瞿冕良又列出了其他的两部正史,从这些记载可知,余有丁对典籍的校勘下了不小的功夫。而他对刊刻典籍的偏爱,除了工作性质之外,也有其个人原因,因为他本人也喜欢藏书,并且建有藏书楼。关于这些情况,要从他的个人经历讲起。


余有丁也是世家出身,他从小就显现出与人不同之处,陈联飞在《余有丁与相国祠》一文中说道:“余有丁,字丙仲,鄞西岐山余氏十九世孙,明嘉靖六年(1527)生。自幼聪颖,生而秀异,从父习读,善记博闻,日诵数干言,文名遍乡里。其父永麟嘉靖戊子(1528)举人,授昆山县学教谕,后擢苏州通判,然未赴任苏州而卒。于是家道中落,无力深造。正怅然间有广陵(扬州)之郝翁慕公名延为塾师,课书之余,研读经史,三年后郝翁感公师德,襄资入太学。”


明嘉靖四十年,余有丁在顺天府乡试中中举,转年他就联捷成为了一甲三名进士。而本年的状元则为吴县的申时行,榜眼则是太仓人王锡爵。他们三人的座师是袁炜,但这个袁炜却只是拼命地使用他们三人,从态度上对他们并不好。王鸿鹏等编著的《中国历代探花》中讲到了这件事:“此科座主袁炜,靠写青词入相,所取一甲申时行、王锡爵、余有丁皆在翰林供职,每有应酬文字或皇上所派撰事玄诸醮章,以至翰林馆中重要文章,都要叫这三位门生到他的私宅,代他属草,稍有不如意,先是厉声呵叱,继而恶语相向。余有丁本与袁炜同郡,一次袁炜竟大骂道:你怎么得名‘有丁’,当呼为‘余白丁’。其傲慢无礼到了如此之地步。有时入直西苑,为皇上准备笔札,袁炜竟将房门反锁而去,屋内连饭食酒菜也不备,三个人从早至晚都饿着肚子,每每以菜色而归。”


上文中谈到的“醮章”惯常被称之为青词,其实青词是道教中专用之物,其所写之词是用来上奏天庭或者征召神将的符箓,青词乃是用朱笔书写在青藤纸上,故而有了青词之名。青词大多写为骈体文,当然这样的文字虽然要下功夫撰写,但并无实际意义,然而嘉靖皇帝崇尚道教,所以能写青词的大臣最受青睐。袁炜让他的三位门生努力撰写青词,而后署上自己的名上奏给皇帝,而这种作法在那个时代也并不稀见。


虽然三人如此受气,但经过一个时段的磨砺,他们还是渐渐地出人头地。万历十年六月,张居正生了重病,他在去世前的一个月对朝臣进行了一系列地安排,其中他举荐余有丁任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到了九月又晋升为太子太保,由此余有丁成为了朝中重臣。而此时,首辅张四维回老家守孝,故而申时行替代张四维任首辅。而此刻王锡爵也在内阁,同科的状元、榜眼、探花同时在内阁任职,这在明史上是唯一的一次,并且三人关系处得很好,这也是不多见的局面。而余有丁在处理朝中关系时,也有自己的技巧在。


万历初年,神宗皇帝年幼,而张居正在隆庆年间已成为了首辅,故进入万历年间国家的运行实际全部由张居正来安排,他的一系列改革措施使得万历朝出现了中兴气象。比如他丈量土地,在全国范围内推行一条鞭法,他裁汰冗员节约行政开支,同时支持戚继光练兵加强边防。但这一系列行为都得罪了不少人,更何况他的所为让年幼的万历皇帝是个傀儡。故张居正去世后,有人借机弹劾张居正,而皇帝立即下令对张居正抄家。即使这样,还有人想借机整当年张居正提拔之人。


高启愚当年跟张居正关系不错,他在主试南京时出的题目是“舜亦以命禹”。等到张居正去世后的两年,御史丁此吕向皇帝上奏说,高启愚以此出题乃是借舜让位给大禹的典故,其用意就是要让万历皇帝禅让给张居正。这种说法在朝政中引起轩然大波,事情搞得越来越大,多位大臣都为此提出辞职。余有丁觉得事情要再这么闹下去恐怕会牵连到更多的无辜之人,于是他独自给皇帝秘上奏章,余有丁认为如果这么多大臣都辞职,显然不是太平盛世应当出现的局面,所以劝皇帝能够下诏慰留以此来安定人心。皇帝认为余有丁所言有道理,故按其所言挽留辞职的大臣,终于使得这场大风波得以平息。由此也可以看出,余有丁乃是实大体顾大局之人。


文保牌背面的说明


余有丁在文坛的贡献还在于他赏识归有光,归有光是那个时代名声在外的散文大家,但他在嘉靖十九年考中举人后,连续八次都未能考中进士,直到嘉靖四十四年,他才如愿以偿,而此时已经是六十多岁的年纪。本次的主考官就是余有丁,在此前余有丁已经听说过归有光之名,而当他读到这份考卷时,他从文风上判断此文应当是出自归有光之手,于是立主将此卷批为第一。


对于余有丁的慧眼识人,屠粹忠在《重修余文敏公祠堂记》中专门提到了这件事:“天下于是莫不为熙甫(归有光)庆,而且为文敏公之能知言庆也。自是厥后学者皆豁然开悟,如蚩尤大雾中能睹轩辕之车,莫不有所准的,则祀典之所未详也。太傅雅量宏襟,足以荫一世;奖拔后进,如恐不及,《秦誓》之称休休有容,庶几近之。惜乎相未三载而遽殁也。不然,其推贤进士之风,吐哺作人之泽,盖有不可胜道者哉。”


余有丁既然是探花,这足以说明他学习的本领很不错,更何况他也有文史之好,能够主持刊刻书籍。而其本人也有一些作品,他的作品在其去世后被编为《余文敏公集》,其门人沈一贯在该集的序言中对余有丁给予了很高的夸赞:“公,天人哉!其气豪,其志远,其度弘以达。其所窥书博而雅,其所取友,自馆阁诸老以逮海内名流,虽后来一秀彦,苟有异者,皆折节。其迹多在山水间,所居处虽宦邸,必饬艺花灌木,酌酒寄谈,若舍是,无可以栩栩生者。”


沈一贯称余有丁读书十分广博,这也间接地说明了余有丁广泛搜集书籍博览群书之事。对于余有丁的文采,沈一贯在序言中不啬夸赞之辞:“故其文足言足志,雄深雅富,沛然若决河汉,浑浑不舍,有裂山摧海之力,而绝单寒逢匿之态。据根柢,芟支叶,瑰如也。诗以逸韵伟言为致,情所会处,含玄蕴微,唱叹有余音,虽蹋跆自成,而天琛夜光,往往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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