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读的多了,常感到词特别适合女子,亦像她们,婉转曲折。她们看似柔腻沉静。然而爱情的光热偏也幽禁在她们脆弱的胸襟。她们深深的倾心,默默的期待,或观花顾影,或孤眠清熟,却又未免情思萦绕,无计可脱。既像唐婉“怕人寻问,咽泪装欢”,或“讳道相思,自惊腰夜”然那情火也就于无形迹中将青春与活力燃尽殆灭,压抑的情爱总是致命的暗伤。
然而便对生命怨了,恨了,狠下了心,道一句“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像恋着沙滩的潮水,裹足不前,又会退却,末了仍是讲“为君沉醉又何妨”。
那纠缠在多少词章中的会晤,然见了又如何,只怕“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百般苦守等待,细细的折磨与忧伤,“若待得君来向此”亦会“花前对酒不忍触”。就似一个长长的悲剧情节,有一个意外的喜剧,还是像梦,想讥诮,隔了多少痛苦的猜忌与牵挂。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醉眼开,睡眼开,疏影横斜安在哉?从教塞管催”;“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这些文字朵朵是艳丽,字字是词章。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读这些词心中百转千回,自觉旖旎无限,凄美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