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对于大多数北漂一族来说,严重缺乏归属感是一种常态。很多人,很多时候,上班不知道为什么,下班不知道干什么。即使没事,也情愿一个人去办公室呆上一整天,哪怕什么也不做都好,或者只是简单地发发呆,睡会觉。除了偶尔能给领导留下个好印象外,其实是好像也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北京这座城市,不管哪里,也不管哪一天,照样人多车堵,偶尔还雾霾重重,沙尘肆掠,还不如待在上班的地方或者出租小屋里,让人感觉放松、自然和清静。
而参加工作,进入社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个人的交际圈子其实是越来越小。除了生活这么多年淘汰剩下来的几个铁杆和知己偶有联系外,同事们最多就是谈谈工作,聊聊圈子里的八卦。而每个人下班后都要早早回去照顾家庭,辅导孩子的学习,更加太多的精力与之发生交集。即便都是一起出来漂泊的这么一波人,因为年龄、性格或者文化的差异,平常也很少有很多人能聚集到一起。每个人都会在有意无意中学会自我保护或者说是回避,每个人内心深处又感到深深的孤独,而更奇妙的是这一切都很自然。
一如往常,这天,五点半下班,北方的冬天早早地就天黑了。因为雾霾来袭,我下意识的带了口罩,直奔菜市场。在北京,即使一个人生活,对于我,下班就剩下这点爱好,唯独吃不能太亏待自己。北方的菜,色彩纷呈,口味丰富,作为一个湖南人,确实有些不习惯。似乎无论哪个饭馆或餐厅,连外地的店子也免不了入乡随俗,什么饭和菜都一定有很甜或者咸的汤汁。远不如自己下厨来的实在,香和辣,随便一个菜满满的都是家乡的味道。菜市场其实离住的地方很近,四五百米的距离,街道两边高楼大厦林林总总,和交错的高矮不一的老平房对比鲜明。每每路过,也总是来不及多看一眼,似乎这一切也与自己无关。有时候一想起,即使自己现在也是刚好奋斗的年纪,大概这一辈子都买不起北京的一套小三房吧。那种深深的失落,就像犯了错的孩子,充满了委屈和无助,更多时候多了一份苦中作乐,个中滋味,熟悉又陌生。也许,北漂挣了钱,回家乡日子应该能过得好一些。于是,多挣钱少消费,工作永远是北漂最重要的事。
半路,突然想起来,前些天有一个朋友介绍,说附近的胡同里新来的个菜摊子还不错。男人四十,山东大汉,每天清早亲自去北京郊县采购蔬菜,不仅新鲜还便宜,而且还有上好的辣椒。于是,我决定绕道前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菜品。没想到半路还真碰到这个朋友,因为她老公是我以前分公司的同事,去年来北京刚认识,如今结婚后都有大几个月身孕了。“下班啦!肖,挺早么!”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喊了一嗓子。“嗯”,我下意识的应答了下,“是你啊!怎么挺着大肚子一个人出来?买菜呢?”……“不是,接旭哥下班回家哈!”红扑扑的脸蛋,小眼神满是喜悦和幸福……”天冷哈,注意身体!买个萝卜炖羊肉补补……”“嗯呢”,转过身,我草草买了菜,付了钱,又和她寒暄了一阵,便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在胡同里都快飞了起来,生怕迎着北风一吹,就忍不住感动流泪……
这大概就是身边最好的北京爱情故事典范吧,比起你侬我侬的甜蜜和花前月下的誓言,这种相伴的日常兴许平淡,但也来的更真实和安然,温暖而又有深度。相遇不易,珍惜眼前人,不负江山不负卿,祝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