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这样吗
”我“是谁?
在想写这篇自我分析之前,我已经同女朋友有些许交流了。我对她讲了自己认为的刚才演讲的失败以及它所引发的一些不好的感受,我还是总觉得说的过于浮于表面。有些最关键的话语仍然没有说出来。再走回寝室的路上,眼睛拂过那灰绿色的松树,之后到达眼前的是有些许绿叶的垂下的树枝;草坪还是一片棕黄色笼罩着的看不见的绿色,二路上的地板夹缝中滋生了几棵小草。我看着西边天上的太阳在厚实的云朵后面躲藏,发出司空见惯的光线:有人可能从未意识到,有人是不屑一顾,有人甚至对那份光彩流下热泪。我倒希望我是一个刚从无尽的黑暗中走出来的一个婴儿,被夕阳刺伤双眼,留下年轻的死亡的血泪。
有一个互相理解的女朋友,让痛苦缩小到我们刚学会写“小”这个字的体积。
为何还要执意描写那些常规的景致和虚伪的光怪陆离的感情?刚才能够透过窗户看到的一片夕阳余辉,由于云的遮挡,全都融入到了大地和空气。
余辉又洒满了眼前的大地。我觉得我真实的情感也该撒向空气了。
我无意间在教学楼的公告牌上看到了读书分享会的宣传海报,当时好奇着加了QQ群,为了有更多的了解。网络上并没有多少信息,我也就没有更多理会,只是到报名截止日期通知发下来的时候,我才有一些着急。在截至日期的那天下午,拿出几个小时写了一片自我的凌乱的读书感想。之后发现群里面的负责人员又延长了截至日期。当时也没怎么理会,也没有太在意自己提交的感想怎么样;其实现在也一样淡然看待,想到那时候截止日期延长了,也并没有纠结于自己是否可以把感想写的更好一些。总之,好像看来,我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看得很重要。我没有很认真地对待,关于我参加这个活动的事情也只是我与朋友间的一个调侃的话题,调侃一下奖项的设置和金钱。关于这个活动的一切事情只在我的生活中占据了很小一部分,甚至就可以说没有位置。直到今天下午该我上台演讲以及这两天有意的看我分享的书《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一些评价和摘抄,才又重新比较正式地再次回归了我的生活,仅此而已。
从自己演讲一开始,就感受到了一种失望的结局预期。果不其然,我那些这几天思考来的和学习来的思想都没能表达出来,关于“存在”和这本书的很多东西,我相信我都没有对听者说出来,更谈不上他们领悟到我的思想了。我自己营构的美好未来:我娓娓道来分享自己的感触和痛苦。可是这是想想而已。现在回味一下当时的状态,也会有说不出来话的时候,停顿几秒种。多半说了很多不相关的话,而该说的话还呆在脑子里面不从嘴里吐出来。仅此而已。
一个玩笑便是,我的两千块钱打水漂了或者我丢了两千块钱。这毕竟只是玩笑。
只是下台那一瞬间或者可以说是从已经完全意识到自己演讲很差劲的时刻开始,产生了一种悔恨的感觉。我就是想剖析一下自己的这种感觉。
这个感觉我已经有过很多次。这种感觉可以理解为:每当自己做完某一件事情后,觉得与自己预期的结果相比,有很大差距。大多时候,我并没有为这件事情做充分的准备。可能还含有别的种种因素,导致自己对结果对现实对过去的悔恨。我会自责,会反省,然后告诉自己,下次遇到类似的事情应该全力以赴或者尽力而为。但有些令人惧怕的便是,这种感觉偶尔就会有一次。即使所做的事情完全不一样,余味却总是惊人的相似,从而也产生相似的巨大的等待被忘却的悔恨之情。
如果先说句题外话,想一想别人。我认为,所有人应该都会有同样的经历,只是由于每个人思维的不同,会产生不同的想法。最理想的或许是一种很良性的企图及时面对当下尽力去弥补的心态,然后乐观地看待这件事情,真正地告诉自己以后应该怎样做。有的人,我相信甚至什么都不会想。
上面描述的这种感觉肯定不是像物理里面的速度、能量那样的概念。这种感觉只是我笨拙的大脑里总结出来的一个散乱的文字组合而已。知识丰富的心理学家看到应该能很好的对其归类到某个范畴里和解释。
其实,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就没有什么,生活中的一些痛苦类似这种感觉,是很正常的现象。若真的联系到自己对待某一件事情的初衷,问问自己真的很在乎这件事情吗?我真的很在乎这个读书分享会吗?
我应该是比我学习的专业课程是更要在乎的,毕竟,大学以来这么喜欢读书。有读书交流活动,道理上来说应该多参加一下的(这个“道理上”是指的什么呢?我如何判断我是否真的喜欢参加呢?即使我喜欢外向地分享自己,我就真的喜欢这个样子吗?可能这些无趣的问题在很多人的脑子里不会产生,只是在我这种对很多关于本体论和本源问题有兴趣但是浅尝辄止浮躁的脑袋里才会有。我现在要么登堂入室,学的更深入一些;要么就完全没有必要拿这些虚幻飘渺的问题困扰自己。它们的出现完全没有任何好处。只是我自己的思想上的软弱,无法控制不去想。我害怕了,难道我这些看着深刻的提问只是我对自媚的帮助?)。
说到关键的瓶颈问题了。这个中空的高塔中间空无一物,地基也只是碎屑一团,塔尖上是一个坐在几套干净衣服和几桌每餐旁的衣衫褴褛的乞丐。
我是那个乞丐,我在向平凡的自己和简单的世界讨口剩饭吃和旧衣服穿。我迷醉上了这种乞讨的软弱感,我一直忽略了身边的饱含简单的美好和简单的恶行的世界;我一直与那个玩捉迷藏的快乐的孩子渐行渐远,只为流血的恐惧和疼痛哭泣,只为饭难吃、衣服不漂亮而哭泣,只为伙伴不跟自己玩玻璃球而哭泣的那个孩子已经快消逝在记忆的河流里了。
我是那个迷茫的,不为自己的肮脏寒酸和饥饿感到悲伤的乞丐。我是那些只为向别人偷偷地张扬软弱无力的渣滓。
为何完全有美好的生活却不愿意去过?为何要天天责难自己?为何不把握当下,却为那些完全无头无尾的大空话所困惑?
为何?为何?为什么看到一个苹果,便在脑海中描述一幅腐烂的画面。
以上的一些自我暴露可能言之过重了,一定是言之过重了。毕竟,看到苹果我第一件事情想到的是如何去吃它。只是偶尔的一段时期会跟自己过不去。可能这段时期,是完全应该存在的。那段时期里消极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是所有人成长老去死亡的必由之路。我靠这个措辞说服自己,想起别人或许也是应该如此,我却拿捏不准别人的消极体验,只是自我的揣测。回首往事,回首那些消极的时期,现在已经提不起那些难为自己的情绪了。所以,我最近给自己构思一个心灵上的朋友(我即刻想起,我把这个形而上的上帝视角的形象赋予给他也不是不可以,因为是在我还没有真正给自己找到这个心灵上的虚拟朋友之前,及已经有了那个形而上的形象。),这个朋友可以有很多形态。他甚至可以充当未来的自己,来对我现在的事情进行评估。比如在自己的消极时期,心灵朋友会告诉我:等你到我未来的我时,你会发现你现在的情绪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也就是我完全可以以一种更高度更置身事外的客观眼光来看待消极的自己。我觉得我会慢慢接受。况且,根据现在的自己对过去自己的认识,的确那段消极的时光没有什么大不了。即使痛苦,我也可以打心底告诉自己,这没有什么,一切都会好。并把这种乐观的态度放到最基础的位置,塑造自己的生活形态。这不是简单的谎言,是一种对待生活的态度。我觉得自己说出的是有些道理的,可能一些人会嗤之以鼻,他们或许就一直这么看待生活的。
可是我不是。
话说回来,我这些无比乐观的文字是否是真实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所赠予给我的那些想法,我是否还需要。那些模糊的念头我会记住一辈子,我现在要以不同的态度来思考这些念头。
所以,写了这么多算是自我分析的文字,我现在问问我自己,我的烦恼是什么?我真是个傻孩子。我也已经说过,我要再次对自己说一次:迷醉于软弱的我的那些看似深刻的拒绝并逃避这个世界的想法说给别人,只是媚俗,不是自媚。我并没有达到更深层次的认识到自己的存在。看来我只是生存在别人的眼里面,做样子而已。这并不可怕,可以慢慢改正。而我也会尽力去改正。自媚这个最普遍的人类共同体的情感,我当然是有的,我理解一些,但是它并不是让我真正痛苦的根源,令我痛苦的仅仅是媚俗而已。
写到这里,我写了很多与那个读书分享会相距很远的文字。回到为一件在乎的事付出,回到读书分享会,回到表达自己的演讲上。我应该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在台上并不是不紧张,我说起话来也会颤抖,腿也会因为紧张而颤抖。而这颤抖的声音正暴露了我自己在没有很清晰的准备的情况下的无力。我并不是那种把自己看来的散乱的知识(即使是关于同一事物的不同方面的知识)能很轻松容易地很好的结合到一起,并给别人讲述清楚。更别说我能够做到旁征博引了。看来解决办法还是,对于演讲,我要认真梳理思路,并且写成文字,自己要彩排几次。这样到台上才能把想法说得清楚。
所以,这么看来,其实这个问题的大体解决办法很单纯。也完全没有令我烦恼的必要,的确是这样的。让我烦恼的是,这种相似经历的重复。从而引发了我的思考。
刚才写反思中断了一段时间,去上了厕所,和朋友聊了一会。从而思路也可能断开了。
而我上面写了这么多,有好多可能也忘记了,好多留给后文呼应的伏笔我也忘记了。这就像我在演讲那个时候,先说到一个看似与书没有多大联系的电影内容,其实是由深层次的联系的,只不过在我杂乱叙说的过程中,时间过去了,我也忘记了如何去呼应,我手无足措了,没法做出回应,因此那个伏笔也就成了废话。更可笑的或许是背景音乐,我还没有机会把这个伏笔说出来,而我不说,我觉得听者会领悟不好的。(这里就有点媚俗的意味了,就是自己没有能力却还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东西自视清高。像在这里我用到的是马勒的第五交响曲第四乐章,古典音乐,首先说出来的话,应该会让人觉得很高级的样子。说些无趣的话,这没准会给参赛的我加分的。同样的事情,对同样的事情的同样解释,会来自于不同的心理。至少在这件事情上,虽然我并没有做,但在想象中,我还是有一点点自视清高的意思的。这很愚蠢,这种媚俗我会尽力克服,尤其是在心理上的。)
所以呢,我如果准备的充分的话呢,我很有可能完全就没有了这些想法。所以努力了,烦恼真的会少。(这里我又会剖析自己了,到底什么才能被称为努力呢?我是否大学以来已经忘记努力了,忘记高中那种努力的感觉了?可是,高中那种努力算什么,那种为了考试而做题?所以我努力应该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的理想,去他的理想吧。不是为了安心或者怎样。我到底努力干什么,仅仅是努力生活?可是这话说起来容易,聚焦到细节之处,我们该怎么做呢?那种准备大干一场的宣誓结束后,我们对于一些小的事情该怎么做呢?小事情是不是能够冲破那些誓言的围墙!)
所以说来说出,又有一些烦恼还是挥之不去。还是自己的学业。自己不认真学习专业课程。从这个无所谓的理想联系到爱好,联系到别的好多。自己又没有认真地发展自己的爱好,深入地发展永远只是说说而已。然后对于当下的主业更是辜负。这些生活中最基本的事件构成了我所有情绪的基础。我不把这些基本事件处理好,我是永远不得安宁的。或者在这不稳定之上,我竭尽全力认真地发展自己的爱好,慢慢基础也会变好的。
就是如此。我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我还有说不完的废话。
关于米兰昆德拉的“存在”,我还没说多少呢。微妙的心理,知乎上看那个评价,我还没看完。我还要不要继续看呢?这件事情,我或许能放一放了。但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这本书对我真的产生了极大影响。岁月匆匆,我会慢慢改变看法的。
关于这个题目。是贝多芬在最后一首四重奏最后一个乐章里的动机。从生活中借钱还钱的小事情变成贝多芬音乐里高度抽象的关于存在意义的哲学问题。我想起了鲁迅,关于路和希望的话,还有那句“从来如此,便对么?”。鲁迅也是哲学家。
而这些与这本书很相关的东西,演讲时候我都没来得及说出来。现在想起也是悔恨呢。
解决办法我也说了,好多事都说了。我为什么会让这种类似的经历重演呢?完全是满不在乎,逃避生活,习惯于享乐消遣。
控制不了自己,规划很模糊。我对自己说过很多次,我仍然改不了。我也应该是,默默认为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我这些放纵自己的做法会不会慢慢地成了那句话的反面呢?
我真的该把一些事情写在纸上,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