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篇章
整个故事的气氛,就如同黄昏的晚霞被黑夜绵绵不地蚕食,读完书的人心情就像一层再一层的灰会洒在肺叶上,层层的压抑,最后窒息而死。雪穗就像一个工艺师傅精心打造的青花瓷,由于瓶内的小瑕疵而被摔碎了,但又被孤独的夜行者一点一点的粘好了,守护着那个似曾熟悉又陌生的花瓶,外人看不出她的裂痕,可是她再也退回不到从前那个她了。
我终于体会到了《无间道》里一句话“事情可以改变人,人是不能改变事情的”但总是有些人要去抗争,试图去改变事情,可以改变得了过程却改变不了事情发展的方向(最多是输的精彩)。我再引用《死亡通知单》一句话“拥有广阔退路的人,总是显得那么高尚。”,首先声明,我不是在为“恶”洗白。
不要轻易去评价别人,因为你没有站在他的处境去体会他行为,因为你有更多的退路,所以你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他们,有时候看似有许多选择,其实只有一个选项(被逼出的选择)。
人的世界观是周围环境映射而出的,有些罪犯是有信仰的,当世界残酷地侵害他们的肉体、他们的灵魂时,法律又显得苍白无力,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完成变质的公正,尽管伤害了无辜的人,但这些事的动机源于世界对他们人格的改造(也就是环境对它们植入了错位的思想),在这个不正派的社会如何让我做一个正派的人。
说了那么多我并不是赞同她们犯下的“恶”,因为凡是都有因果,或许那些只是她们的宿命,换在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相似的行为。
文中的世恒说,他发现晚了,一颗罪恶之花已经结了果,警察只是在罪恶开花结果去收割它们,其实有一项比警察更有意义的工作,就是在罪恶尚未发生之前去阻断的它的发生,切断错综复杂的因与果(但是这种工作难度远大于破案),《白夜行》里的亮司让我明白了黑为何是黑,雪穗告诉了我灰为何是灰,作者将人性刻画到了极致,又一次刷新了我的世界观,将“恶”升华到了新的高度。
作者以雪穗和亮司通过双线叙事,有加入了分段倒叙,讲述了她们十九年的成长,逆于常人地总是先告诉你一小段的结果,再告诉你起因。看似在推理,其实在推情。雪穗和亮司的人生看似像两条不相交的铁轨,其实互相影响着,因为无论失去那边的铁轨,火车都不能继续向前运行,
他们就像深山里失去右腿的人和失去左腿的人互相搀扶彳亍前行着,你的右腿就是我的右腿,我的左腿就是你的左腿,当我在迈起左腿时你的右腿承受了我们身体共同的重力,同样当你的右腿迈起时,我的左腿承受了我们身体共同的重力,我们是不能拥抱的,因为拥抱会让我们失去重心的平衡而倒下,在自然而然的契约下,她们成了一对共生的人。
亮司的人生境遇:一个十一岁的男孩(亮司),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妈妈(弥生子)与当铺员工(松浦)偷情的事,男孩某日爬出了二楼的窗户,他应该前往的是图书管和心爱的女孩(雪穗)会面,图书管才是她们心灵栖息的地方,他向她展示拿手的剪纸,这天他确发现了父亲(桐原洋介)和女孩走进了大楼,通风管窥伺的他看到了那不堪的一幕:
那一刻,父亲只是一头丑恶的野兽,撕碎了他最在乎的东西。剪刀是他认识雪穗的桥梁也是剪碎后半生的利刃,或许是悲伤与憎恶支配了他的身体,恶狠狠的刺了父亲五下,或许她们根本就没有契约,只是想极端地保护自己的灵魂,因此,雪穗再也不以真面目示人,亮司至今仍在暗黑的通风道徘徊。
后续,或许她们联手害死了另一个侵害她的人(诗崎也是案犯嫌疑人),又联手害死将她推向深渊的妈妈(本西文代也是嫌疑人之一,看似是自杀,其实精密的设计),在这里或许一切可以风平浪静的安逸生活了,可是一切总是不如人意,初中时期,菊池(凶杀目击者)拿出了一张弥生子与松浦幽会的照片告诉亮司要查明真相,那样他的不再场证明也许会被松浦招认,于是自然有了伤害都子陷害菊池又解救菊池进而收买他的事件(一场精美的设计,一石二鸟)。
弥生子她从来不是妻子或母亲的角色,因为她永远想当一个女人,生下亮司也是没发堕胎的一个误会,从来不闻不问儿子的生活,高中毕业的亮司对她说下了最后一句话,“我走了。”,也许说着有心,听着无心,回应了句“路上小心。”,留下了一个纸条“我再也不会回来了”看到这里我真的感动了,一别就一生。
江利子事件,也许是她们做的最极端的事件(因为她的光辉已经覆盖了雪穗的光芒),高宫成事件获取公司机密,杀死威胁他的松浦,杀害了发现她们秘密的今枝,窃取筱冢家族机密嫁祸与一成,以便除去这个对雪穗身份深感怀疑的人,强暴美佳(只是因为反感雪穗而收割她的灵魂),这里确实有些牵强,也许只是为了雪穗自白自己经历的剧情需要,美佳也许是下一代雪穗的缩影,精品店的亮司自杀,以死守护了她们最后的秘密。。
雪穗的境遇:父亲自早抛弃了母亲,难以维持生计的母亲将女孩变成了赚钱的工具,那间破旧的和室成了她们交易的场所,有多少人多少次都蹂躏那间旧和室的女孩,也许是洋介、也许是诗崎、也许……数不清的人,想象那个尘埃遍布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都是令人厌恶。
文代最后以一百万日元(折合人民币1万元左右)卖给了欲求不满的洋介,我想雪穗这一刻对妈妈的容忍已经到了极点,后面亮司不杀洋介她也许会亲自动手的,杀完了一切伤害过她的人,或许一切应该风平浪静了。。
后续,初中的都子散布着她母亲是个杀人嫌疑犯且自杀了和她是收养的养女的留言,他也成了亮司的最佳人选,她们只是为了自我灵魂的保护,都子遇害了。
同样的方法侵害了好友江利子,仅仅是因为她的光辉夺目?或许是因为夺取了她的结婚对象(不是爱人,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于是她只好选择了高宫成计划了她的婚姻(也许未结婚之前,已经计划好了离婚),她离婚了开始了事业的巅峰时期,计划了与筱冢康晴结婚,养母亡故(计划的死亡),亮司自杀,她没有回过一次头。
也许她的右腿失去,这个世界上在也没有一个挂念的她的人,她只能孤独的活下去,康晴也许只是她生活的一个插曲,她的太阳已经落下下半生的只是在无尽的黑暗煎熬
疑问一:雪穗到底爱亮司吗,困惑我许久?
我想是肯定的,故事多次细节暗示:其一,她们经常去图书馆交往(或许这个时候只是彼此喜欢);其二,初中时雪穗曾用碎布缝制过一个有标志的布袋,送给了亮司(这些或许还不够);
其三,在高中时,友颜搞死了花岗夕子,然后亮司去用AB性精液去误导警察,这些估计他一个人完成不了,当时雪穗打出租车去帮他,骗家教说同学因被甩自杀她去帮忙,这时应该她们发生了男女关系的暗示(说了些露骨的话,真不好意思);
在大学时,雪穗与江利子经常去舞社,但是雪穗经常单独行动,其实暗示雪穗和亮司幽会去了;其五,雪穗的自白,她一生都在黑暗中行走,但是有个类似太阳的灯光照亮了她所有的黑,这不是在暗示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了爱情的存在。
二个人相爱却不能相守,身体是最纯粹的,我们已经不能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她们的爱了,或许她们的爱与性无关了,纯粹精神的爱,记得雪穗曾对家教正晴说过“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和高宫在时说过“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男人了”这些都暗示受过伤害的她很难爱上其他人了,唯独对亮的感情是复杂的,已经分不清是爱还是精神支柱了,作者给我们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
疑问二:亮司做所有事情的动机,并非是用爱就能解释这一切?
他做的工作,组织高中生卖春,偷取并贩卖盗版程序,伪造银行可套现,个人电脑售卖店,制作盗版玛丽奥,盗取专家AI程序,盗取医药机密。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我一直在想,他为何不去干一些正经的工作(能想到这些问题我一定是站在我的处境去想),第一件事其实他已经在为离家出走准备这资金,为何要做那些或许与他生活环境有关,他妈成天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他爸又是那种人。
二来他已经下定决心暗中守护爱的人注定要干些违法的事情,注定了他要生活在黑暗中(包括他的工作),他的工作都是灰色收入,但他有原则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他伪造银行卡时为他做的所有事找过一个借口(也是自我安慰),“捡到别人财物不还和偷了有些人胡乱放置的钱财有何区别,还不是随意放置钱财人的错。”
他做的每一件都是小心翼翼(不容出一丝错,因为他没有输的机会),正如他所说,我的一生就是在白夜行走(尽管是白天走路也代着黑夜那份谨慎),一切所做,或许是对世界绝望的背叛,选择了秋吉雄一的假名意味对自己是背叛者的嘲讽,他已经是抛弃了法律的人,这或许是最足够的理由。
一个好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