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整个世界执意要将自己撕得粉碎时,我觉得想把其中一点拼凑回来并不是一件坏事。
——《血战钢锯岭》
他被称为“最不可能的英雄”;
他没有杀死任何敌人,是第一个“拒服兵役者”,却获得美军最高军事奖章——荣誉勋章;
他坚持永不拿枪,受尽侮辱谩骂,甚至被送上军事法庭;
在战场上,他没用任何武器,却靠一己之力徒手救下75名重伤战友......
他,就是由真实故事改编,并荣获奥斯卡金像奖的影片《血战钢锯岭》中的主人公——二战上等兵军医——德斯蒙德·多斯。
影片讲述了1942年的冲绳岛战役,军医多斯为坚持信仰,不愿持枪射杀任何人,却孤身冲进枪林弹雨中拯救战友。
最终,75名身受重伤的战友成功被救回,得以重生。
有人问,信仰在生死面前又算什么,不屑一顾。
然而,的确是多斯对这份信仰的守护,才成就了他至高无上的人生价值。
更或许是像电影台词所说那般——“他是自己的英雄,保持特有的谦虚,将所有的功劳归于他的上帝。”
信仰,是一个太宽泛的名词。
作家毕淑敏说过:“人生本没有意义,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确立一个意义。”
或许,对我们普通人而言,所谓信仰,不过是相信并坚持了自己的某些选择,并心甘情愿去做到最好,为所做的小事,赋予更加高尚深厚的意义。
反过来,这份意义才铸造出我们生而为人的价值,我们也成为了自己的英雄。
适合别人的,不一定适合自己
多斯入伍后,在新兵训练中成绩优异,可到了配枪环节,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拿枪,数次与上级抗衡,结果被送入军事法庭接受裁决。
多斯曾诚恳地说:
“我是良心和作者,我穿制服没问题,我向国旗敬礼,这是我的义务,只是不可以拿枪杀人。”
(图片来自电影《血战钢锯岭》)
在等待开庭期间,多斯的信仰,受到了四面八方的嘲笑,所有人都排挤他,挖苦他——
- 上级当众贬低他,让其他士兵不要奢望多斯能保家卫国;
- 同期新兵抢了多斯爱人的照片,侮辱他不是真正的男人;
- 甚至,他们殴打他,说他是“娘炮”,可他却情愿保护他的战友,也不供出是谁施暴......
他对着爱人多萝西,无奈地说:
“我答应了他们所有的事,唯独这一件。他们一直待我如罪犯,只因我不愿杀敌。”
于他而言,战场杀敌是保护祖国的一种形式,而他在战场上用医术救人,也是一种贡献的方式。
他以军医的身份,跟战场上的兄弟们同生共死,就算不拿枪,不杀敌,他依然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参与战斗。
没人有权利去左右干涉一个人努力做自己的决心和赤诚,即使是军队和法律。
有句话质朴却有道理:适合别人的,不一定适合你,关键是我们自己能否为自己的努力找到深刻的意义,从而肯定自己。
作者Meiya写过这样一件事情:
有次作者带母亲到医院看病,在急诊科接待处碰到一个发过半百的大爷,穿着清洁工制服,胸前挂着“禁烟宣传员”的牌子。
作者上前询问验血处,大爷指了路,抽完血回来在接待处等待结果的时候,大爷主动跟作者聊起了天。
期间,不时有些病人上前向大爷咨询,厕所在哪,报告在哪取,儿科在哪里,面对这些问题,大爷都非常耐心和热心地回答。
后来,一位头部有伤的女士,一边捂着头一边望向大爷,说自己头很痛,大爷立即上前安抚女士,说医生很快就来,不要担心。
接着女士又开始抱怨自己的老公找不到挂号的地方,大爷笑嘻嘻地安慰,是你老公送你来的呀,他怎么会没用呢?
这位清洁工大爷就是我们常说的社会的底层。
他不能像专家教授一样去攻克学术难题,也不能像他们一样去救死扶伤,他无法复制别人的努力方式,无法达成他们的成就。
但他却为自己的本职工作赋予了更深层的意义。
Meiya说,他除了做清洁,还为病人提供信息,照料安抚病人的情绪,他把自己当做医院的一份子,尽自己所能去服务每一个来院的病人。
大爷在他自己的小领域里,努力沉淀出这份简单工作的深度与厚度,他肯定了自己,便创造了价值。
有时候病人最脆弱的不仅是身体,还有零落的心,大爷所做的,正是弥补了医生们忙碌所无法顾忌到的病人的心。
一如托尔斯泰所说:“人生的价值,并不是用时间,而是用深度去衡量的。”
把选择的事做到极致,就是成功
上了战场后的多斯,亲眼看到自己的战友被伤的血肉模糊,命悬一线,心中升起莫大的决心与勇气。
休战间隙,所有人在慌乱中退回二线,更有同行的军医劝多斯放弃那些没有意义的救助。
他却坚决留了下来,在浓烈的硝烟中,多斯一遍遍努力搜寻每个角落的受伤战友,他每找到一名被“遗弃”的战友,就立即上前为他医治,一边跑一边安慰——
“我来了,我来了。”
“我会医好你。”
“来吧,兄弟,我们一起回家。”
“我会回来的,你放心在这等我。”
他凭一己之力,用绳索将战友们一个个从高崖上放下,送到安全区域,自己又只身返回战场,继续搜救还活着的人。
他也听到曾经那些讥讽嘲笑过他的人,一遍遍呼喊他的名字——
“多斯,我在这儿...”
“多斯,救救我...”
“多斯,救命,别放弃我......”
夜晚来临,精疲力尽的他望着黑暗的天空,一遍遍呼唤:“上帝啊,求求你让我再救一个......”
最终,他徒手救下75名战友,没靠任何武器,没有杀戮,只有内心最虔诚的祷告和初心。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哪怕把自己累瘫,都不放弃。
关于这段回忆,在影片末尾的采访中,现实生活中的老年多斯也是这样说的,他说:
“我只是祈祷上帝,让我再多救一个。”
或许,对于多斯来说,他的信仰,无非就是要把军医这份职责尽到极致,他爱这个身份,更爱这份责任反馈给他的勇气与使命。
有句话说,人生最重要的,不是在乎升高地位,而是善用自己的才能,用到最高的限度。
想起“寿司之神”小野二郎,他是全世界年龄最大的米其林三星级厨师。
他的一生,有50多年都在做寿司,研发菜品、挑选食材、掌握力度、鲜味把控等每个细节,都是亲力亲为,专注认真,精益求精。
在他的店里做学徒,从拧烫毛巾开始练手,然后才是学会用刀,学个十年的刀功,才开始学习煎蛋,每一个过程都是几近严苛至极。
他曾说:
“我一直重复同样的事情以求精进,我总是向往能够有所进步,我会继续向上,努力达到颠峰,但没有人知道颠峰在哪里,我每天仍然感到欣喜,我就是爱捏寿司,这就是职人的精神。”
深以为然。
职人精神就是信仰的延伸,选择了一件事,赋予它崇高的意义,再一点点把它做到极致,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功。
如同多斯一次次不放弃地拯救受伤的生命,最终他完满了自己的信仰,也因一次次追求最大化的救赎,最终使得内心充满无穷的力量与喜乐。
为努力赋予意义,成就自我价值
影片尾声,受伤的多斯被救下后,躺在担架上顺着钢索被送往安全区域,他右手下垂,左手紧紧捂住胸前的圣经,双眼望着天空,嘴角微微上扬,平静而充满力量。
当别人在战场上厮杀搏斗的时候,他用自己的方式参与了战斗。
他说:“别人都在杀人,而我是在救人,这才是我为国参军的目的。”
他也的确做到了。
那个曾被唾弃嘲讽的多斯,不肯杀掉任何一个人,甚至还救了几名日军。
于他而言——救赎,才是医者永恒的主题,是自己最深的使命感来源。
最后曾经瞧不起不杀人的多斯,又被多斯亲手救回的老战友,无不潸然泪下,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柔软。
多斯于2006年离世,享年87岁。
他来过这世界,仿佛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这世界最后记住了他,这个世界深深爱着他。
如今各行各业的工作者,我们大部分人是那么普通平凡,但倘若我们懂得像多斯一样,去为自己所做的事创造出一份意义,那么生活或许真的没那么辛苦——
- 一个作者,看似每天枯燥寂寞地写着文字,但或许在某天深夜的某一刻,他笔下的一句话一段文,便轻易治愈安抚了一个落寞的灵魂,甚至影响其一生,那这何尝不是一件渡人渡己的好事?
- 一名老师,或许每天要面对无数调皮捣蛋的学生,但他们能担任着传道受业解惑的责任,帮助无数幼小的心灵走向健全强大,为他们遮风挡雨,何尝不是一种伟大的付出?
- 一位农民工,被世俗贴上了低层次的标签,拿着不高的工资,干着最脏最苦的活,但他们手上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是在筑造一个城市的美丽,在为无数人建造遮风挡雨的港湾,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造福他人的幸福?
每一种人生都有价值,每一种努力都有重量。
电影主人公德斯蒙斯.多斯,凭着自己的信念,让无数人在冰冷残酷的战争中,感受到了爱与温暖,他不仅救赎了生命,更救赎了世人的灵魂。
他“与众不同”的选择,最终为一份普通的职业赋予了神圣的意义,抒写出另一番高度,证明着他用力用心地活过。
席勒说:“一个人真正的价值,并不在人生的舞台上,而在我们扮演的角色中。”
最后,愿每个平凡的你我众生,都能拿掉偏执的障目之叶,无需攀比,无需焦躁。
只是积极地去为自己所扮演的每个角色,赋予温暖的意义,创造独一无二的价值。
愿我们成为自己的主角,做自己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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