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同事写公司微信的时候,我说插首歌吧,他说筷子兄弟的《父亲》?我说不是,是龚月的《父亲》,他说咦,这么老土。以防别人说我老土,所以现在我放了这首《父亲写的散文诗》,三首歌都是关于父亲的,因为今天又是父亲节了。
一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家里连同彩电买了一套VCD、音响,“想儿时一份家书千里写叮嘱,盼儿归一袋闷烟,满天数星斗……”这是童年到现在一直存在脑海里的歌词,对父亲这个形象含蓄刻画,是后来很多人无法超越的经典。
电视剧《破冰行动》最近很火,剧中有一件衣服令人印象很深刻,那就是李维民几次“嘚瑟”李飞用工作第一个月的工资给他买的那件外套。有一集与赵嘉亮会面,衣服被李飞亲生父亲赵嘉良“抢走”了, 穿上自己“鹅几”买的衣服,这位潜伏香港黑社会二十余年的老大露出了一位老父亲幸福的笑容。
此外,还有林耀东与林景文,一方毒枭收买市长,威胁局长,杀害任何不配合的同僚,但就是绝对不准儿子碰一点家族“生意”;林耀华与林灿,印象最深刻的是最后一集林灿开枪杀了赵嘉良,林耀华先是愣了,然后赶忙抢过枪用衣服擦拭枪上的指纹;林水伯与大鹏,林水伯这个形象让人看着五味杂陈,为人师表一辈子,因为儿子被毒杀自己也染上毒品,最终被赶出塔寨,找到儿子真正的死因成了他最后活下去的动力。
于坏蛋与好人之间,编剧都将“夫与子”这个关系安排的明明白白,可谓是研究透了“父爱”这个词。
二
你的父亲又是怎样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周日我应该又不会跟他说“父亲节”快乐了。我跟他不止长得像,性格也像,不善于言语,不喜欢表达这点就充分说明了我是他的亲生女儿。
大二那年大学语文课,老师布置了一个作文,写一个自己熟悉的亲人,我写的是《这个老男人》。那堂课老师挑了三篇作为分享,我是其中一篇,有些语言现在看似有点矫情,但大部分内容又真是发自内心,记录了我二十岁出头对他的一些好的、坏的“披露”。
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与父母的关系,现在27了,我依然不知道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就是那种往好写,往坏说,都很多细节证明他们是爱你的,但很多行为又让你有点后悔将他们对你的好表露在大众面前,因为有时候他们也会指责鼻子骂你不懂事不孝,白养你了。
成龙成凤的孩子很少,父母的问题也很多,没有轰轰烈烈为孩子牺牲,却又骂骂咧咧花尽一生精力和时间在你身上,这是大多数普通父母的写照。
三
我爸骨子里是一个很封建并且脾气暴躁的人,应该说我们那边很多人都是这样,那种传宗接代的观念特别强,话里话外都离不开儿子。他应该也特别希望我是个男孩子,印象很深刻的是,他给我买了几套男孩子的衣服并且逼着我穿。有一次捉迷藏,玩得很热,我终于熬不住把外套脱了,被伙伴说,你怎么穿了一件男孩子的衣服,那个年纪,爱美的小女孩那种羞耻感,现在都还记得。
我不认同他的很多观念,对他经常骂人这点很反感,从小到大都是战战兢兢害怕被骂。
大学开学前离开家的前一天,他带我去庙里拜神,说祈求神灵保佑的我在外面平平安安,读书上进。这是在那个年纪听到的为数不多的“贴心柔软”的话,所以到现在我也依然记得。有时候会觉得他很迷信,但是回头想想,很多东西已经超越了他的能力范围,但他又希望你好,就只能这样了。
四
年前从北京回来,因为右边肋骨疼,去了几次医院但又查不出来什么原因,有一次被我妈突然弹视频过来,刚好我疼得说不出话来。事后我妈告诉我,高血压的他吓得在床上发抖并且打电话给所有的亲戚,看有没有能从北京把我弄回广东。
其实我蛮喜欢北京这座城市的,很多人问我为什么回来。有件事情,占有很大原因。
去年12月份的时候,家里新盖的房子摆入伙酒,借了邻居几万块买菜并在酒席摆完后,准备将钱还给邻居,然后钱被我爸倒腾几次后,不见了,翻箱倒柜都找了就找不到,也就十分钟的事情,他就不记得放哪里去了。
大概在八九年前,奶奶去世之后,他就开始得了脑血管硬化,各种衰老的症状随处可见,记忆力一年不如一年。不知道你有没有同样的感受,就是当你每次回家,你都发现你的父母衰老得远远比你想象中快,那种感觉是真的难受,这大概就是那句“父母在,不远游”吧。
年纪越来越大,现在回家依然会看到他和我妈每天都会吵架,依然会觉得很烦,对于父亲这个词,我还是欲言又止。场面言语的表达,我这辈子估计做不到了。我能做到的,就是每次回家拖一箱他喜欢的饼干类零食回家,偶尔买几件衣服。
再过几年,看到这些,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