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头》中的高里奥先生 （查理·华尔德 插图）
有趣的是在古典文学名著中，《唐吉诃德》、《十日谈》、《神曲》、《浮士德》等作品，历来有许多画家热衷于为其创作不同风格的插图；就像海涅的《诗歌集》频频被大作曲家看好，争相谱曲一样，据说海涅的“你好像一朵鲜花”，曾被李斯特、舒曼等许多音乐家谱成250多种曲调。而巴尔扎克的小说却不同，囿于我的眼界，仅有少数几位画家为他插图。
我想，大概巴尔扎克的写实主义作品没有给画家留存太多的视觉创作空间；如同有的诗作不能激发音乐家创作灵感一样。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几乎出于一位画家之笔，他就是法国画家查理·华尔德。
我国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版的巴尔扎克的几部小说，不论是高明凯还是傅雷的译本，所附插图就是查理·华尔德绘的。菜地先生所说的巴尔扎克相得益彰的图文，大概就是这些译本或再版本。
有关查理·华尔德的生平我知之甚少。这主要因为石板印刷术发明后，法国开创浪漫主义画风的时代，涌现出的德拉克洛亚、杜米埃、陀莱等的插图名气太大，使美术史忽视了查理·华尔德这样专心致力插图的画家。另一方面，也因本人语言的障碍不能深入探究。
不过，从画风和制作手段上可以断定，查理·华尔德应该是巴尔扎克同时代人。巴尔扎克小说中的作品是由两个人分工完成的，查理·华尔德绘制素描稿，在由刻工比埃·居斯芒把奔放的钢笔线条和微妙的素描调子刻出来。比埃·居斯芒看来是一位优秀的刻工，他与画家一道留下名字。大多数刻工没有留下名字无可考证，早已不被人知了。
查理·华尔德为巴尔扎克创作的插图，是属于写实的一路，他的功力和技法无可挑剔。我以为画家只是复制了小说情节，老实地为小说配插图，而没能引领读者去思考、想象，扩展到作品以外的空间。这也是巴尔扎克小说的写法和批判现实主义风格决定的，后来，很少有画家选择巴尔扎克的作品创作插图，在经典名著中，喜欢选择浪漫主义、象征意味、寓言哲理的文学作品创作视觉图像。而查理·华尔德绘制的巴尔扎克一系列插图就独占花魁了。
下面是查理·华尔德为《高老头》做的几幅插图
雷斯多夫人干脆就是一个迷人的女子。
他的眼风似乎把别人心里最隐秘的秘密都看得雪亮。
那时欧也纳想出门先上蒂勒黎公园遛遛
高老头在桌子上不大自然的瞧着欧也纳的神情。
欧也纳塔着月光回来。
“小姐”龚杜罗先生说：“我不懂你拿来的顾虑，警察部长大人阁下……”
“瞧阿！伏盖妈妈美丽的像一颗明明明……明星。”
“是的”高老头说：“我没有办法，除非去偷。”
“高老头不出声了，仿佛集中着全身的经历熬着痛苦。”
“现在咱们两来拼一拼吧！”
不过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大画家毕加索。巴尔扎克的短篇小说《玄妙的杰作》使毕加索痴迷，小说描写了一位怀着狂热信念的画家，探索一种能传达出人物的生命运动和思想感情的绘画艺术。通过艰辛努力，终于找到了形象与生命的表达方法，当画家心中充满爱和激情的时候，就创作出无与伦比的杰作，一旦失去真诚的爱，就又会陷入可悲的荒谬境地。1931年，毕加索为《玄妙的杰作》作13幅腐刻版画，60幅由他设计，由刻工刻制的木版画。
毕加索取材巴尔扎克小说里的精神，用流畅的线条，表现他个人的内心世界。人物造型带有古希腊的韵味。我个认为，他已远离了巴尔扎克的风格，完全是画家新的创作。在此展示两幅，供大家欣赏。一幅描绘在艺术家瞩目中的心上人。另一幅使用两种动物来象征人物的爱和痴情。
附查理·华尔德为《欧也妮·葛朗台》做的几幅插图
（该画家旧译为查理·阿勒）
“街的高头都是古城的老宅子。”
“那浓包办一切：煮饭，蒸洗东西，拿衣服到洛阿河边去洗。”
“这是你的卧房了，侄儿！”
“葛朗台坐在一边把大拇指绕动了四小时……出神了。”
“可怜的查理，幸亏我看到这封信。”
“等到两个情人走到花园里的时候……”
“到了30岁，欧也妮还没有尝到一点人生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