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喜剧》:巴尔扎克,九十部独立而又有联系的小说,合成一体
很多年前我就在脑海中构思出了这样一部小说,一个普通的餐厅里在下午茶的时间坐了几个普通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的故事在那个下午的那个时间交回在了那个茶餐厅里。当时我还自以为高明,自认为可以完美的表达出来每个路人都是自己剧本里的主角的意思。然而这样一个注定是个超级大工作量的事情我也就只是想想。
然而巴尔扎克做到了,在很多年前用一个高明更多的做法做到了。一开始我还以为在不同作品中看到相同的人名是因为外国人名字实在是太少了,重名了。到后来才发现这样没有痕迹的把其他小说的主角那到这里当配角太妙了。但看一个名字就能知道在他家办的酒会是怎样的,他的朋友会是怎样的性格。也可以看到对这个人物不同角度的评价。
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就像一个视频版的清明上河图一样,把巴黎当时的社会描绘给了大家。小到房间布置,女士衣服上的花边,大到政治格局,官僚系统都让人身临其情。从剧情方面,虽然套路都很一致,但是每本都有自己的特点。巴尔扎克擅长刻画在各种诱惑下人性胡改变,从纯洁到堕落到毁灭。这其中有个关键的人物就是伏脱冷,我心目中有如梅长苏一样开了挂的人物。早年身世悲惨,各种被破坏,然后修炼的智商超群,洞悉万物。
我没有把《人间喜剧》看完,在我看的《高老头》《幻灭》《交际花盛衰记》《贝姨》中都有他的身影。伏脱冷是西班牙胡越狱犯,在《高老头》中蜗居在一个小公寓里后被人出卖后入狱,随后再次越狱在《幻灭》中救了吕西安的命而成为吕西安的主宰,并在《交际花盛衰记》中通过吕西安向统治者报仇。
伏脱冷有腐蚀人心的技能,意志薄弱的人在他的一番教导下就成了他的工具。我很喜欢他,尽管别人都叫他魔鬼,但是只有他那样魔鬼的手段才能和魔鬼斗法。他利用艾丝苔的感情榨取银行家纽沁根的财产,他利用男人受辱时的冲动来杀人,为达到目的他找人强暴敌人的女儿。虽然在这样的背景下说喜欢他有点不道德,但是我还是坚持。世界上的魔鬼真的太多了,巴尔扎克借伏冷脱的口说政府官员是“替有钱人辩护,把有心肝的人送上断头台,好让财主们太太平平睡觉。”为了升官发财出卖妻子儿女。
巴尔扎克也控诉法律“没有一条不荒谬”。“凡是浑身污泥而坐在车上的都是正人君子,浑身污泥而搬着两条腿走路的都是小人流氓。扒窃一件随便什么东西,你就给牵到法院广场上示众,大家拿你当把戏看。偷上一百万,交际场中就说你大贤大德。”伏冷脱对当时社会人与人之间错综复杂关系的透辟认识,不是范范停留在抽象的理论上,而是具体深入到五花八门的手段上。
巴尔扎克笔下的主角多是些极端的人,或为名为利为善为美,没有一个人的生活可以用喜剧来形容。人的欲望就是力量,而一切力量,要没有平衡的势力,没有阻碍而自由发挥的话,都会走上漫无限制与疯狂的路。就像感情一样,一个人投注于自身的能量越多,可用于依恋他人的能量就越少,反之亦然。
真正的喜剧不一定是整天中彩票要什么有什么的生活,而是有着自己的平衡并且主人公小心维护不去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