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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台词-《风声》——十年一部的国片,至今无人能够超越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0-05-08 11:2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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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2009年9月29日。


有一部国产电影上映,也是坦荡荡接受观众和媒体的评议。


来。


长假倒数第二天。


让我们把目光投向过去。


说说——


《风声》


可以说,在十年前的电影市场,《风声》的出现让人目眩。上映两天后,恰逢建国60周年庆典。上映时机有魄力、全明星阵容有实力。而最值得Sir十年后重述的原因是:《风声》之后再无风声。


01十年


当年它上映,票房2.25亿,位居当年票房榜第七。


“大花”李冰冰凭此片拿下台湾金马奖影后奖杯。


同年,大导演张艺谋、吴宇森分别拿出了《三枪拍案惊奇》《赤壁(下)》。


而青年导演宁浩、陆川则拍出职业生涯的第二、三部电影:《疯狂的赛车》和《南京!南京!》。回首看2009年的华语影坛,以出品方华谊兄弟为代表的民营电影公司恰好走过了第10个年头。大师走下神坛、新人渴望掌控、个人表达与商业掣肘交手正酣……这就是《风声》诞生的背景。 但,它又没有被淹没在时代匆匆前行的步履声中,反而被时间证明,是当年最有分量的国产电影。豆瓣,8.1分。


十年间,它被无数次提及,被无数次讨论,也被无数后生影迷们,慕名而来,重新检视。甚至,“风声”二字成为IP,被翻拍成电视剧、话剧等。一听该词,观众对类型了然于心。它的的确确成为后无来者的“孤品”。孤,有三点。 没有续集。当年,票房的成功很快推动了拍摄续集的消息,可惜过了十年,我们也没有等到。


没有完整版。


2009年,华谊兄弟总裁王中磊说:“只要《风声》票房破3亿元,就给大家奉上超过3小时的《风声》全长版。”


陈国富和高群书也曾说过,将来可能分别剪一个导演剪辑版。


最终,完整版也好,导演剪辑版也罢,都成了一个难了的念想。


而最让Sir和影迷们扼腕叹息的就是——


无人超越。


十年间,同类型题材中没有一部电影能请它下台。


今天,Sir就好好说一下,它凭什么经典?四个字。敢丑。敢恶。


02敢丑


某种程度上说,它像是一次华语表演的集体检阅。在诸多难忘记忆里,第一反应就是,演员演得真好。演员是什么。


演员=人设?至少对目前的饭圈来说,确实如此。你(能)给大众打造什么样的印象,你就演什么。警察就演警察,总裁就演总裁,帅哥就演帅哥,少女就演少女……


戏路,越走越直。——这是近年的演员们都不得不面临的一个隐藏窘境。而2009年的《风声》,偏偏枪枪胡开。一个比一个“反”,一个比一个“丑”。开场即爆响——


段奕宏。


忧郁深沉,严肃正直,代表作是《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的他……演一个汉奸。


《风声》里,段奕宏最绝的是——把实话虚着说。镜头突然对准他,正朝下打光,阴沉如同鬼魅。一句皮笑肉不笑的恭维。汉奸,明了。


但段奕宏只出场两分钟。为什么要演?只因坐在他对面的,是老戏骨朱旭。


五年后,段奕宏回忆说,那次表演,对于他这样的年轻演员是一个“捷径”,能够去感受和接触前辈、老戏骨。


吴刚。《人民的名义》中的达康书记,《战狼2》里的老兵。


在《风声》,演一个走狗。从头到尾,嘴没合过。咧嘴笑、弓着腰,见高官见下人一概鞠躬。


△ 拿起毒药展示的笑容


他面对一个极痛苦的将死之人,嘴上奉承,话里照顾,手里做的却是最没人道的事。角色出场也不到五分钟,却成了许多观众的心中阴影。一举一动,都是细节。


苏有朋。有人说,苏有朋在《风声》贡献了职业生涯最杰出的一次表演。他演一个“兔儿爷”。白眼,抱胸,低眼的暧昧。


他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既是全片最大的笑点,也是《风声》最有辨识力的台词之一。


“不信你硬得起来!”


让《还珠格格》五阿哥这么一个阳光大男孩,演一个“娘娘腔”。


究竟是谁的天才想法?


导演之一高群书。


一次,苏有朋试戏高群书的另一部电影,表现得有点不耐烦。


按高导的话说:“挺装的,不太舒服。”


后来,他要拍《风声》,发现一个“不耐烦”的角色白小年。


他想起了苏有朋。


被问起担不担心形象颠覆,苏有朋说,形象从来不是他的考虑。


他唯一的考虑是……做不做得到。


最后,不得不说——黄晓明。


演日本军官武田,心狠手辣,又优雅自信。


Sir印象很深的,是他在戏里的一个眼神。他望着伪政府官员张司令,虽然官衔低一头,却拿着人家的把柄,让对方心生恐惧。


那份守株待兔的自信和略略露出的快感,很惊艳。


今天,说起黄晓明的高光时刻,武田这个角色必会被提起。


在某种程度,武田也是黄教主的“孤品”了。


他怎么做到。


压力。


黄晓明说,他要演一个让人人害怕的角色,而跟他对戏的演员,不是影后就是影帝……气场怎么压?


“看到他们我就觉得自己太嫩、太年轻了。”


他后来总结了一个经验:绝境能让演员开窍。


当我演完第一天戏时,导演说,你的声音不用配音,太像日本人说话了。我当时就有点自信,后来就越演越开窍了。我想起第一次开窍是在拍《网虫日记》,那时我出了一次大车祸,没有勇气告诉妈妈,把自己关起来不让任何人包括妈妈知道,自己去承受,再加上还要承受拍戏压力。我发现人在绝境里是会开窍的,就在那时突然知道了很多人间冷暖……


压力,使他决定自毁。


他剪掉头发,在脸上贴刀疤,学日本人下跪,磕得腿上都是淤青。


后来,日本作曲家大岛满来到片场,还误以为黄晓明是日本演员。


“说实话一定会担心影迷不接受,但看完片花,我还觉得头发不够短,刀疤不够深,担心把自己‘毁’得还不够,如果大家真会很恨这个人,那就证明了我的成功。”


实话说,黄晓明演得还是略有稚嫩,暴怒之前,他诠释不好积蓄暴怒的压抑。


幸亏,导演牛逼。


他们给黄晓明设计了好多小动作,助他传递阴险。


比如一个剪辑动作。


从一个抵抗组织成员惨死的模样,切到武田的脸——我们看到,他表情痛苦。


剪辑语言告诉我们,他在为惨剧惋惜悲痛。


但这只是个骗局。


下一秒,他突然打了个喷嚏,表情恢复正常。


这,就产生了一个叙事悬念配合人物动作的电影语言——


比起一个人的死,一个喷嚏更能让他动容。


坦白讲。


说《风声》,如果要分析每个人的演技,10000字也分析不完。


后来,一帮演员去台湾上《康熙来了》,小S说过一句话。


“《风声》里没有一个人演得不好。”


绝非夸张。


在这部戏,正经出场的都是大名鼎鼎的好演员,英达、王志文、张涵予、周迅、李冰冰……随便出场的都是铮铮戏骨,朱旭、吴刚、石兆琪、倪大红……乃至只露个脸的群演,都在恰如其分保持表演水平线,共同营造出一部谍战片“一触即发”的气质。


△ 片中的抓捕行动在最后一刻取消的群演表演


为什么《风声》的个人、群戏表演都能达到如此高度?其实刚刚暗示过了。折磨。每个演员都抱怨过折磨。黄晓明:“需要‘借酒消愁’。”苏有朋:“我那是发自内心的惊慌和颤抖,就算没有化妆,我的脸色也是煞白的。”


张涵予:“身心经受了巨大折磨。”


李冰冰:“每次喊cut都要哭很久。”


周迅:“那段时间要吃安眠药。”


Sir不是鼓吹痛苦。但是,好事多磨。好表演,好电影也一样。


△ 周迅哭得不能自已,导演安排人员给她下碗面条


可以说,《风声》是这帮演员的“丑态”毕现:


妆容血污、脸色阴沉、表情扭曲,而心情更是陷入炼狱般的焦灼、阴郁。当进入剧情中,唯一一次户外午餐会的阳光时,观众反倒觉得白、亮得不真实,不舒服。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们也接受了这种“丑”,并为之沉浸。


03敢恶


恶,有两种读音,相应有两个意思。


四声,恶狠狠,凶残,伤害血肉之躯。


三声, 生理不适,挑战传统,反伦常。


偏偏《风声》两者兼备。先说第四声。《风声》出世,曾有人对陈国富产生不满:凡是制造酷刑的人心理一定阴暗。


作家洪晃批评它是“低级趣味”,“骗老百姓足以,骗知识分子不够”。啧,它对暴力的呈现确实强烈。


台词粗鄙直接。


鲜血不加修饰。


有一幕,一支钢笔穿过了一个日本军官的下巴,配合他张不开嘴的惨叫,令人不寒而栗。


更不用说那些被人议论纷纷的酷刑。


钉椅、针刑、电刑、坐麻绳……


张涵予演的吴志国,受了12针。


他们把每一针的不同反应都拍了出来。正片中能看到的,他只挨了4针,就有剧痛、发寒、发笑、吐血。


当年,很多人问,有必要吗?


甚至包括本片的制作人们。监制冯小刚就在上映前建议删减血腥戏,担心观众受不了;上映后,导演高群书甚至对记者直说,有些酷刑连他跳出导演身份都觉得太变态。Sir不妨直说。有必要。这是艺术的一部分。绝非为暴力开脱。电影中,暴力的必要性,从来不取决于尺度。


决定于剧情。《风声》的悬疑感,与这些无处不在的暴力场面相得益彰。它的故事像一局狼人杀,五个人之中,要找出一个“鬼”。寻找的方式,是暴力。寻找的结果,是暴力。因为对暴力的天生恐惧,观众更容易踏入电影的悬疑氛围里,对人物的呼吸命运,实现揪心般地同步。说白了。《风声》中的暴力,并非硬生生地扔在观众身上,它有路径、章法以及逻辑。


开场的汉奸会面,就有一个精彩设计。一位保镖在检查上菜的时候,突然听见窗户玻璃被石子打破。


一个大厅,六个人瞬间站起,同时拔枪。


你看,暴力摇摇欲坠,一触即发。就在空气之中。甚至,暴力在故事里成为角色的情绪。看起来最无害的顾晓梦(周迅 饰),演的是一个社交名媛,能够在夜总会和老外玩得飞起。


喝酒也毫无节制。但,你可以明显看到,她喝之前,皱了一下眉头。


第一次看,以为顾晓梦不爱喝酒。这是她为了麻痹敌人给自己打造的“酗酒”人设。第二次看,Sir感受不同。顾晓梦的关键词是放肆。后来,被软禁在古堡里,她穿着内衣求士兵帮忙送信,那份来自女人的魅力逼得士兵节节败退。


听起来,她跟暴力毫无关系。但Sir认为,顾晓梦的放肆,本身就是被暴力挤压出来的反抗状态。天天在刀尖上行走,一个不慎就是掉脑袋。在这样沉重的精神压力下,如何做到不崩溃,她必须为自己找到发泄压力的途径。


选择放肆,选择刺激,选择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恰是顾晓梦在定时炸弹的生活里体验生命的一种方式。你看,暴力,又以“因果”的形式作用着,埋在她的性格之中……当然,如你所知,暴力绝不发于“恨”,也发于“爱”。《风声》的“敢恶”,也在于不回避对“性”的刺探。不仅是那些关乎“性”的刑具。


还有人与人之间从未道破的力比多——藏于眼神、笑容、斥骂、不经意的抚摸。编剧和导演陈国富曾说,裘庄里的每两个人之间都暗藏着情欲线。最为人所熟知的,是黄晓明演的日本军官武田和李冰冰演的李宁玉。


丈量身体的戏。从肉体羞辱,到精神刺激,全方位地击溃一个女人。这场戏,实质上拍了一起男人对女人的性暴力。


细节铺垫于两人见面之前。


开始,为李宁玉引路的,不是特务处的任何男人,而是一个毕恭毕敬的日本女子(邓家佳 饰)。什么意思?你必须跟随“臣服”。


接下来,注意武田审问李宁玉的步骤。


他打开一本《人体解剖学》,从中拿出李宁玉写的“生平资料”,把它撕碎了,然后,自己拿出丈量工具。意思,“我要亲自摸透你”……


武田背负着振兴家族荣誉的重负,神经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却又要拼命维系镇定、体面。——李宁玉的学历(堂堂宾夕法尼亚大学高材生)、业务能力,甚至东方女性得体又冷漠的距离感,都像小刀子一样捅着武田自卑的心脏。很多性虐,其实来源于他高自尊低能力的分裂。


另一对,是王志文饰演的王田香和周迅饰演的顾晓梦。


王田香,特务处处长,见谁都是皮笑肉不笑+冷冰冰的敌视。唯独看见顾晓梦。两人的对视里,有别的味道。


王田香一个个盘问嫌疑人,姿态全是放松地,瘫在沙发上。


唯独盘问顾晓梦,他探出身子,两手紧贴,摆起了小男生姿态。


王田香为什么喜欢顾晓梦?


他是一个沉迷暴力的人,用刑手段丰富,极其恶劣。


这种对暴力的崇拜,恰恰证明他是一个恐惧暴力的人,因为过于害怕暴力找上自己,所以全力追随它。而,他眼里的顾晓梦,洒脱、肆意、即时享乐、无所畏惧。


这些都是他无法想象的品质。一次,他对所有人说,“没有人能走出这栋楼”。人人噤若寒蝉,唯独顾晓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末世小花,弥足珍贵。所以,最终,当他不得不将暴力实施在顾晓梦身上时,王田香第一次失态了。


而当顾晓梦一心求死的时候,尽管日本军官大叫“别开枪,别开枪”,王田香也非常不理智地,开枪打死了顾晓梦。


看似保护武田长。实则是保护顾晓梦,成全她的死志。


除此以外。


顾晓梦和李宁玉之间。金生火和白小年之间。其实都藏着欲说还休的情感勾连。如果你感兴趣,带着这些先入为主的信号去看看,你会发现一些莫名奇妙的暧昧时刻。


但是要得出结论,认为电影是在猎奇,热衷“挑衅”观众。


恕Sir直言,你看浅了,看歪了。任何好电影的暴力与情欲,都别有目的。它们都经得起长久凝视、审视的价值。《风声》的可怖之处绝非尺度。


恰在它尺度之内的真实。


种种酷刑,战争时期大都出现过。


如绳刑,就在《柏杨回忆录》里有记载。


就在这间审讯室里,三四个月前的一个夜晚,调查局把《新生报》的一位女记者,连当时“副总统”严家淦先生都称呼她为“沈大姐”的沈嫄嫜女士,全身剥光,在房子对角拉上一根粗大的麻绳,架着她骑在上面,走来走去。沈嫄嫜哀号和求救,连厨房的厨子都落下眼泪。


所以,《风声》为什么“敢恶”?


因为历史的进程里有黑夜,人性的角落里有恶魔


你不知道这些,你永远也无法想象,那个时代的人们生活在怎样的恐惧和绝望之中,那个年代的革命者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拥有着多大的勇气。


正如陈国富所说:


所谓英雄情怀,如果不受些磨难是难以体现的。


04信念敢丑,敢恶,但说到底,都为了一件事——


信念。


2009年,拍完《风声》,陈国富说:


“不管是华语电影或者是外国电影都不再创造神话,都觉得世界都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相信那些过于美好和过于有信念的东西,但是我觉得,电影应该要提供有理想有信念的东西。


这也是《风声》给人们留下最深的印象,最珍贵的价值——


《风声》重现了炼狱,又远远不止炼狱。电影最终表达的,是冲破炼狱的精神。不是狂妄自大。


白小年,仗着靠山,处处与人为敌,终被当成了替罪羊,死在自己的靠山手下。


也不是见风使舵。金生火,时刻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人畜无害的模样,最终却死于恐惧,在敌人本该放了他的时候,开枪打穿了自己的脑袋。


他们都输给了他们最自以为是的地方。而冲破炼狱的,只有真正的理想主义。对自由,对和平,对美好的信仰。全片最后一个镜头——李宁玉和顾晓梦在古堡房里的对视。


你想想,为什么最后一镜,偏偏要回到那个噩梦的记忆里去呢。因为:我们不该忽视痛苦。我们不该忘记磨难。既是因为幸福来之不易。也是因为,唯有在痛苦之中,那些熠熠发光的情感,才提示着我们什么是正确、美好,才给予我们勇气和动力,去追随渐渐沉寂的信念。


于Sir看,这个镜头的语言足以载入华语影史。它甚至丰富到明暗配比。


李宁玉活下来,背光,却生活在无可名状的负疚与懊恼中。而顾晓梦牺牲了,面光,肉身虽已陨灭,却以一种名为老鬼的信念成就永恒。最颤栗的是顾晓梦的独白——我不怕死,


我怕的是我爱的人不知我因何而死。我身在炼狱留下这份记录,是希望家人和玉姐原谅我此刻的决定。但我坚信,你们终会明白我的心情。我亲爱的人,我对你们如此无情,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我的肉体即将陨灭,灵魂却将与你们同在。敌人不会了解,老鬼、老枪不是个人,而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


今天重读,仍起鸡皮疙瘩。


△ 《风声》原著作者麦家,在电影播出十周年时在微博引用了这段独白


“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我爱的人不知我因何而死。”“我亲爱的人,我对你们如此无情,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Sir看到什么?


还是信念。


信念到底是什么?粗浅的说,是抗争和底气。抗争来自不屈服当下。而底气,因为相信未来。电影之外,《风声》其实也是大浪淘沙,尽显真风流。


出品方华谊兄弟,几乎让旗下艺人倾巢出演,除了秀实力,也是一种近乎信念的投入。


华谊拍《风声》时给出了“预算无上限”的承诺。即便如此,据陈国富说,后来依然“超支得很离谱”。


精益求精,达到奢侈的程度。电影原声,找了一位日本作曲家大岛满,还在莫斯科请专业乐团演奏。


电影造型,找来了奥斯卡最佳艺术指导叶锦添。为了塑造人物,他甚至给英达做了个大肚子,给黄晓明做了一副胸肌。而对黄晓明这样的大牌,陈国富和高群书还悄悄联系过日本的知名演员,以备在黄搞不定时替换他……2019年,国庆长假。


我们重聊《风声》,不是因为它多史诗,也不是要沉溺怀旧。


而是要重申,无论对哪一个行业来说,坚守信念,才敢提希望。最后,Sir留一个彩蛋,说一个人,一个镜头。倪大红。


2019年演技盘点的“顶流”,《都挺好》的苏大强。


在电影里,演一个多年老特工,从头到尾却被压抑,只有一个表情——面瘫。


把焦虑掩饰在面无表情之下,风骨藏在稍纵即逝的缝隙里。一场戏,敌人监视之下,他收拾好藏有间谍的饭桌,离去。这时候,饭桌上的李宁玉突然发起了酒疯,砸盆扔菜。


他的同事全部被矛盾吸引了目光,只有老特工,根本没有回头。


Sir不由得想起,《风声》问世两年后的另一部电影,《大侦探福尔摩斯2》的结尾,福尔摩斯和华生识破乔装间谍的一段话——


一个过于专注表演的演员,唯一不能模仿的,就是自然反应。


《风声》已经做到比观众先走五步。而它什么也没说,由待你去发现。


正如倪大红,成为裘庄传奇最小单位的颗粒,最后留给你一个背影,连表情也不给你看。但这颗粒,却能有一种核能量。炸裂?


不,别用这么俗的词。这叫精准。


这叫深刻。


这叫,回响。


十年,我们热闹过许多回。但深刻呢,能有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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