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的成语-周易：吉、凶、悔、吝的奥秘 | 微言大易

2015-08-28 刘谦 儒风大家

《易经》中有言“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今天不妨以器来寻道，看看能够得到什么？或许这样只是窥道一斑中的一小斑，或许这样完全就是不得要领，但我们试着寻寻看，别太当真，以器寻道又何妨？

本文所要采用的“器”就是统计与数据挖掘中的文本挖掘的内容，利用数学与机器的算法来看看能否从《周易》中的文字关系中找到智慧的端倪。首先我们对于《周易》64卦进行简单的分词（不包含易传、十翼等内容），并且进行词频统计，由于周易有自己的体例，比如“六五”、“初六”频率很自然的会出现32次，对于这些词语的频率统计意义不大，因此下面仅对部分词语的出现频率向大家介绍。64卦384爻中共出现词语1290个（本次选用的是统计软件R语言，并采用其中汉语分词包jiebaR进行分词操作），我们将出现频率较多的词语列一个表如下所示：

通过上面的分词结果，我们可以看到，如果只看表面，《周易》很容易被认作是占卜用书，看其中有意义的词语出现频率最多的是，“吉”共出现71次，“凶”共出现37次，“亨”共出现31次等等，“辩吉凶者存乎辞”嘛，难怪《周易》会被看成一个占卜的书籍。事实上，如果你观察的够认真就会发现，“无咎”共出现87次、“贞吉”出现26次、“悔”、“吝”等词语出现的次数很多。

请注意，上述的词语往往不仅仅表明事情的吉凶，往往包含着做事的方法与态度。仅以“悔”为例，《周易禅解》对于乾卦“亢龙有悔”一句的解释有很多精妙的见解，比如：“亢者，时势之穷；悔者，处亢之道也”，“天下极重难反之局，止在圣人一反掌间，致悔之由。止在一动，处亢之术，止在一悔”等。这个解释很明确的说明了“悔”这个字不仅仅说明了事情的状态，更多的是处世做事的态度与方法。

本文所要采用的“器”就是统计与数据挖掘中的文本挖掘的内容，利用数学与机器的算法来看看能否从《周易》中的文字关系中找到智慧的端倪。首先我们对于《周易》64卦进行简单的分词（不包含易传、十翼等内容），并且进行词频统计，由于周易有自己的体例，比如“六五”、“初六”频率很自然的会出现32次，对于这些词语的频率统计意义不大，因此下面仅对部分词语的出现频率向大家介绍。64卦384爻中共出现词语1290个（本次选用的是统计软件R语言，并采用其中汉语分词包jiebaR进行分词操作），我们将出现频率较多的词语列一个表如下所示：

除了单纯的文本挖掘中的词频统计，我们还可以探讨文本挖掘中字词之间的距离，事实上文本挖掘中字词之间的距离从一个简单的角度来看就是字词搭配。

我们来看词频统计中我比较感兴趣的三个数据：“大人”出现12次，“小人”出现10次，“君子”出现19次，“大人”与“君子”出现的次数远高于“小人”。问题来了：《周易》中的“大人”、“君子”还有“小人”指的是什么，“大人”出现频次与“小人”相对接近是否两者之间有关联呢？

我们不妨来一点点的找到与这三个词语连用的字词搭配。“大人”出现在乾卦、讼卦（乾上坎下）、否卦（乾上坤下）、蹇卦（坎上艮下）、萃卦（坤下兑上）、升卦（巽下坤上）、困卦（坎下兑上）、革卦（离下兑上）、巽卦中。有意思的是：与“大人”搭配的基本是“利见大人”。有几个例外的搭配出现在否卦、困卦、革卦中，分别为“大人否”、“大人吉”、“大人虎变”。

“君子”出现的次数较多，依次是：乾卦中的“君子终日乾乾”、坤卦中的“君子有攸往”、屯卦“君子几不如舍”、小畜“月几望，君子征凶”、否卦“不利君子贞”、同人“利君子贞”、谦卦（坤上艮下）“君子有终”和“谦谦君子”、观卦“君子吝”和“君子无咎”、剥卦（艮上坤下）“君子得舆”、遯卦（乾上艮下）“君子吉”、大壮“君子用罔”、明夷（坤上离下）“君子于行，三日不食”、解卦“君子维有解”、夬卦（兑上乾下）“君子夬夬独行”、革卦（离下兑上）“君子豹变”、未济（离上坎下）“君子之光有孚”。其中有意思的是谦卦与观卦中均出现了3次“君子”。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不像“大人”，与“君子”搭配的词语或者句子重样的次数较少。

事实上，根据上面三段的具体列举，许多人心目中已经有了自己对于《周易》中的“大人”、“君子”之间的区别。

清人赵翼曾注意到，历代经书中“大人”一词往往“德位兼言”。《庄子》曰“大人者，圣人不足以当之”，就是说圣人仅有“德”无“位”，不能称其为大人。可以这么看，“大人”一词重在有“位”，“君子”一词重在有“德”。在《周易》中的字词搭配里表现的也很明显：多次出现的是“利见大人”但未出现过“利见君子”，“君子”还会出现各种情形，或“夬夬独行”、或“三日不食”，吉、凶、吝、有终、无咎均会遇到。但“大人”则只有否、吉、虎变等有限的情形。

那么“小人”是否就是与“大人”相对，主要讲其“无位”呢？现在支持这个假设的不仅仅有“大”和“小”是一对反义词外，词频的数据也给出了支持：“大人”出现12次，“小人”出现10次，两者数据大致相同。

不妨看看与“小人”搭配的词语都有哪些？“小人”出现在师卦（坤上坎下）“小人勿用”、否卦（乾上坤下）“小人吉”、大有（离上乾下）“小人弗克”、观卦（巽上坤下）“小人无咎”、剥卦（艮上坤下）“小人剥庐”、遯卦（乾上艮下）“小人否”、大壮（震上乾下）“小人用壮”、解卦（震上坎下）“有孚于小人”、革卦（离下兑上）“小人革面”、既济（坎上离下）“小人勿用”，可以看到与“小人”搭配的词语也几乎没有重样的，与“君子”的搭配情形类似。看样子，“小人”与“君子”必有相同之处，或许其相同之处就在于两者之间的“无位”吧。

那么“小人”与“君子”又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不妨回到《周易》文本，可以发现有以下6处，两者在同一爻辞中出现，这个比例是非常高的。具体为：观卦“童观，小人无咎，君子吝”、剥卦“硕果不食，君子得舆，小人剥庐”、遯卦“好遯，君子吉，小人否”、大壮“小人用壮，君子用罔，贞厉”、解卦“君子维有解，吉。有孚于小人”、革卦“君子豹变，小人革面。”这些爻辞各家解释随多有不同，但我们从原文的比较中直接可以看出，“君子”不能“童观”、不可“用壮”、可以不食“硕果”，但当时事变革之时，应当“豹变”，而非“革面”。

本文由作者刘谦授权儒风大家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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