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们这一代人,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独生子女的孤独,恐怕只有独自端起酒杯时才能懂。
80后已经全体奔四了,我们这代人还没有在历史的长河中泛起点浪花,却发现房贷、车贷、家庭三座大山压了过来,立马跳进了家庭模式——活的真很像一条狗(——大话西游)。
很形象
20岁的时候,大学刚毕业,讲的是兄弟义气,来来去去一杯酒,喝的是感情、是兄弟。那时候,喝啤酒是大家比较鄙视的,要喝就喝白的。俗话说得好,白的按斤,啤的随便拎。喝酒喝到这个境界,恐怕我这辈子是达不到了。
毕业第一年,每周都和不同的朋友们喝酒,每一桌都是新老朋友交替,说的是大多是上学时候自己多么多么牛逼,现在工作多么多么顺心,老板都是我小弟。
毕业第二年,有了女朋友,能聚会的朋友只有十几个了,约出来吃个饭唱个歌,给哥几个见见,喝点酒叙叙旧,说的还是大学的事。
毕业第三年,在家里的督促下结了婚,两个人偶尔推杯换盏,吵吵闹闹,快活了一年。
毕业第四年,有了房子有了孩子,工作更拼命了,每月房贷比姨妈来的还要准时,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那些一起喝酒朋友们基本上都已经成家立业,有时候想喝酒,3个人时间都凑不齐。
想借酒消愁,只能对月独饮,真正理解了李白的“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端起酒杯,想到的是未来;放下酒杯,眼前的是家庭。
交杯
现在,能随叫随到的朋友,只有老家的几个高中同学了。以前的那帮朋友,现在连微信都没有。
最近,我又回到老家,把这3个兄弟叫出来,大家平时都是在小群里聊天,都知道我最近创业失败,想聊聊天,老婆孩子在身边毕竟有些话不方便说,心领神会的没有携家带口的。四个人找个大排档,点了几个菜之后,我拿出来2瓶五粮液。
“今天兄弟几个喝这个,谁都不许提前跑!”
钟爱的五粮液交杯
“好嘞!奉陪到底,喝喝喝!”
我们北方人特别能喝,两斤酒下肚4个人竟然只是微醺,意犹未尽。
我说“你们真厉害,这2瓶酒我偷着买的,藏了一年了,没被老婆发现,今天刚拿出来就没了”
“你看看,兄弟几个你还在意这点小钱,兄弟们喝的不是酒,是情谊”
“我看你啊,就是不知足,好好的工作不要,非去创业,亏了吧!当初劝你你不听”
“是啊,除了兄弟几个,谁他妈的跟你说实话啊,不过你下次创业,记得拉上兄弟几个,赚了,大家一起分,亏了,兄弟几个给你凑”
“你别说什么丧气话,兄弟们聚一起,不要因为钱闹得不开心,我们能一起吃饭,一起喝酒,说明我们情谊在,高中时候一起打架,大学你他妈的考上了,兄弟几个都在家了,但你看,现在哪个比你混的差?不行就回来,兄弟几个联手干点事”
“说的什么话?都混得不差好么?只是人有上坡下坡”
“是是是,我说错了,来,咱自罚一杯”
“来来来,大家一起喝一起喝”
就这样一场嬉笑,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不知不觉夜很深了,大排档都打烊了。
我结了账,四个人走在街上,掏出手机,本想拍张,眼前这一幕突然把我的思绪拉回到10年前,这几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穿着校服,偷偷打架、喝酒……再看现在,眼前这几个人已然人到中年,都已经成家立业,抬头看看天空,再也没有繁星,月亮跟当年一样明亮,浑身散发酒味还是那么浓厚,但是现在喝酒和10年前喝酒的心情,不一样喽~
关闭相机,看看手机,1点多了,路灯星星点点,4个人就这样走着唱着,不知道谁突然来了一句:
“虽然现在咱们各自都有家庭了,但是兄弟几个情谊都在,又都是独生子,也没个兄弟姐们,遇到个事能有个人商量,以后咱们兄弟几个谁家有事就支应一声,别见外。尤其是木心你,不要每次等你回来了才聚聚,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大家开心不开心的,都坐一起说说,约好时间对着手机聊就是了”
“还有还有,哪怕回来,也别带五粮液了,这酒好喝是好喝就是贵,等你当大老板了,我们再天天喝,你现在创业艰难,喝啥不一样?”
我说:“那不一样,咱们上学那会,喝的就是辣,过瘾。现在咱们喝的,可是感情。五粮液再贵也贵不过兄弟之间的感情,喝点这个怕啥,我就喜欢喝五粮液这一款,其他啥酒都不喜欢喝。”(至于为什么钟情喝五粮液交杯,参照《少年不懂酒滋味,读懂归来不少年》)
“对对,那话怎么说来着——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哈哈哈哈……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一直走到我家门口,我掏出钥匙开开门回到家,妻儿已经睡熟好久了。
我偷偷去洗洗澡,躺在床上,想着下一次聚会时的情形,微笑着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