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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人论直率,除了东北人,怕就没有人能和陕西人比了。出了名的直来直去不拐弯,吃软不吃硬。
陕西自古是皇族贵胄驻扎的地方,周、秦、汉、唐的古风遗韵滋养了一代又一代的陕西人。周人淳朴,信守承诺,一诺千金,为陕西人的“实诚”输送了营养。而从面相上讲,陕西汉子最像秦人,当年兵马俑被公之于世的时候,连外国学者都不由惊叹:太像了,这些秦人的塑像和陕西人太像了!秦人骁勇剽悍,骨子里流淌着舍我其谁不可一世的英雄气,这也许就是老陕性格中“硬折不弯”的远古基因。汉唐盛世雄霸天下,这让陕西人的保守里又自带一种与生俱来的自豪感。
关于“生冷蹭犟”
真正正宗的陕西人大多数还是保留在关中地区,陕北受到内蒙的影响,陕南又靠近川蜀,他们多多少少都被同化了。而以西安为中心地带的关中,尤其是男人,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一言不合就要开干。再加上少言寡语,说话直来直去不会客套,不拐弯抹角,这就让人觉得很高冷,还有自古那种偏执、认死理。女人最常说男人的一句话就是“那货比牛还犟”。
这种性格特征在近现代还有一个很确切的词语“陕西冷娃”,就是形容直接、一旦决定就死不悔改,不回避,不绕弯,横冲直撞,有时候甚至不管条件和周围人的感受。
“蹭”说的就是硬碰硬,针尖对麦芒,容易擦枪走火。“冷”还体现在“冷血”上,对敌人、恶人、小人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在古代,秦人势如破竹,左冲右突一举灭了六国,明末李自成起义,一直打到了北京城。辛亥革命和抗日战争时期,陕西新军也吃出了名的“生冷”死不投降直到拼到最后一兵一卒,这曾经让满清旗人和日本军队都吃尽了苦头,陕西是他们在全国遭受到最顽强的抵抗。对待敌人也是异常“凶残”。往远了讲,秦人坑杀赵国士兵40多万,李自成也是个狠角色,每打到一个地方,对于抵抗的势力实行灭门式的“屠城”,因此造成多个“无人之地”。国军中的陕西人也除了不少杀人不眨眼的硬汉子。
大碗吃饭,大口喝水,大嗓门
在陕北和关中,吃饭用的碗最有代表性的是一种土窑烧制的粗瓷碗,俗称“老碗”。陕西人吃苦耐劳饭量大,常常起早贪黑地劳作,所以小碗小碟的根本不够吃,只有这种碗口达二三十公分的大碗才能吃饱,看起来清清瘦瘦的汉子,一顿吃个半斤八两都是很平常的事。
传统的陕西人喝水也是大口大口地喝,以前水质还没被污染的时候,热了渴了操起大碗直接在桶里舀出一满碗,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喝个精光。他们不会像南方人品茶那样慢悠悠地慢咂细咽。在吃喝穿用上,陕西人从来都不太讲究,随随便便对付了,还要干正事,没有闲工夫捯饬这些个。
陕西人说话一般都会自带小型扩音器,比别的地方普遍高两个八度。这是自古有之,在宋朝的时候,苏东坡和朋友闲聊说起自己和柳永写的词最大的区别。老友的妙论让苏轼赞不绝口:“唱你的苏词,须请一个八尺关中大汉,手持铁板,高吼一曲‘大江东去’;唱柳词就要请一个16岁的江南小姑娘,拿着象牙板,轻声低吟‘杨柳岸,晓风残月’”。虽说的是苏词与柳词的不同,也从侧面反映出陕西人的大嗓门,声音高亢雄浑。
关于“老土”和“偏执”
上面也说过,传统的老陕特别是关中地区的人不讲究吃穿,食可果腹衣可蔽体足矣,不修边幅不做修饰是他们的作风,他们讲求实际,不愿意把时间精力和金钱浪费在这些“虚头巴脑”的地方。以前关中人住的房子也是“家徒四壁”非常简陋,只有必须的一些用具,没有多余的物品。他们不赶时髦,对于流行的东西也不感兴趣,时兴的吃食器物一问三不知,这在外省人看来就很老土,不够“高逼格”。
说到“偏执”其实准确的说是一种正义感和侠气,嫉恶如仇看不惯小人和恶人,眼里容不下沙子。孔老夫子也曾讲陕西“地虽僻,行中正。”
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因为从地理上划分,不管是从历史还是地理上讲,陕西绝对是中国的“中原地区”,孔子出生于山东,就认为自己的鲁国才是天下的中心,这未免太过目光狭窄了。关中地区从远古的半坡文明就是中华民族的中心地带,后来到了周秦汉唐更是世界上无可争议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地区。地理上,中国的大地原点就在陕西,说陕西偏僻真的是不符合实际。近现代把陕西划入西北地区,只是从人口和经济上讲的,要说文化和地理,陕西一直是“中原”,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行中正”就是指讲原则,有立场,坚守节操,是一种“侠义精神”。仗义,这是大部分老陕共有的特点,如果你是他们的朋友,看不得你受苦受难,如果你受人欺负,必定会挺身而出。即使是陌生人,遇到难处他们遇到也会挺身相助。大部分的陕西人是淡泊名利,侠肝义胆的,这是整体的地域性格。
真正的贵族绝就是一种精神上的“优越感”和对自我的自律和把持,为了尊严和荣誉甚至可以以死相拼。陕西人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老话就是“争的是一口气”、“活得是一张皮”。语言表达了人的信念,这就是高度自尊感和自豪感的体现。当然这些在别的省份的人看起来可能觉得是“好面子”。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几年前的黄土地,沉淀出陕西人特有的性格。“赳赳老秦”的形象深入骨髓,他们并不完美,但铮铮铁骨,他们也有缺点和瑕疵,但有情有义,让人敬仰和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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