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我在雨中等你》。我想,这个故事如果不是以狗的视角来讲述,会很平淡,毫无新意。
我们来看看,这只狗——恩佐。它的眼里,看到了什么?
1
丹尼,是一位赛车手,也是恩佐的主人。在恩佐出生几周大的时候,丹尼就养了它。
那时,丹尼还是单身。他带着恩佐一起看赛车比赛录像,看赛车节目,告诉作为赛车手必须要具备的心理素质。他们彼此亲近,彼此陪伴。
直到,丹尼的妻子——伊芙的到来,打破了这对“好友”之间的和谐。在恩佐的眼里,伊芙是侵入者。
很快,丹尼的女儿——卓伊出生。小卓伊成为恩佐想要以生命守护的人。因为,卓伊也是丹尼想要以生命相守的人。
可就在丹尼为家庭打拼,努力为自己喜爱的赛车事业狂热时,伊芙的身体却出现了问题。无法捉摸的头疼折磨着伊芙,痛苦不堪。但她却执意不肯去医院检查,只是吃止痛药维持正常生活。
度假时,伊芙偶然摔倒,头部受伤,不得不住进医院。这让原本幸福的一家人不得不直面残酷现实——伊芙患上脑癌,只有八个月的生命。
为了伊芙,丹尼不得不放弃比赛,不得不忍受和妻女分离,同意她们留在岳母家生活,直到伊芙离去。
死神,如期而至。伊芙在九个月后去世。
丹尼的不幸,刚刚开始。
丹尼的岳父岳母在伊芙去世后,要求丹尼放弃女儿卓伊的监护权,由他们自己来监护抚养外孙女。为达目的,他们不惜威逼、诬告。
丹尼被捕,被扣上了“三级性侵儿童罪”。事实的真相,只有当事人和恩佐最清楚。
而恩佐,是条狗,无法开口,无法作证。
被保释后,丹尼开始了漫长的官司之路。他不仅要向岳父母支付卓伊的生活费,还要支付高昂的律师代理费。恩佐在意外中受伤后,丹尼彻底破产了。
这让丹尼开始泄气。他准备在调解协议上签字,放弃女儿的监护权。恩佐不顾自己受伤的身体,拼劲全力阻止丹尼。
丹尼寻求自己父母帮助,读过经济难关。同时,他还找到“性侵儿童”案的当事人安妮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倾心而谈。
最终,安妮卡出面作证。丹尼岳父母放弃卓伊监护权。
就在丹尼准备受邀前往意大利继续他梦想的赛车事业时,恩佐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2
以上故事,全部是以恩佐的所听、所见、所想,描写完成。
这部小说,人物关系简单,情节也算不上十分曲折。难得的是,作者以狗的视角来观察、讲述,找到了赛车经验与人生之路的契合点,阐释了当今时代人们所缺乏的精神营养,尤显可贵。
“你的心,决定你看见的。我们是自己命运的创造者”
“赛车手没有记忆。”在内心,我是个赛车手,赛车手绝不会让已经发生的事情影响正在发生的事情。
真正的英雄都有缺陷。对一个冠军来说,真正的考验不在于他能否成功,而在于他能否克服困难(而且这困难最好来自他自身的缺点),然后迈向成功。
一个赛车手不能因为车道上的意外就对另一位车手发脾气。你只能气自己在不当的时间出现在不当的地方。
这些,是书中提炼出的语录,印在封面上。我们从字面中,能轻易理解的人生哲理。这些哲理指导着主人工的人生,也启发读者思考自己的人生。
而我,却只想躲开这些语录,回归故事本身,看看故事中隐藏的人性或“狗性”。
3
狗,可以称得上是“忠诚”的代名词,或者“代言人”。
而把狗这一特性极尽诠释的,可能要算那部有名的电影《忠犬八公》。而这部电影,是人的常规视角来展现。《我在雨中等你》与之不同的是,通过狗的“自我”来解读同样的“忠诚”。
书的腰封上,写着“你,读到哪一段会哽咽?”
我讨厌这样的煽情。在开始前,不自觉地给自己注入“抗体”。我以为,故事中会有“舍身救主”的老套桥段。
待整本书看下来,觉得还好。不至于哽咽,却也有几处读来,让人鼻头发酸。
“我站岗,等着恶魔现身。恶魔要来抓伊芙,但是他得先对付我才行。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注意每个声音,每个声响,还有空气密度的改变。我不断变换身体重心,静静地展现我要与恶魔战斗的决心——如果他执意要带走伊芙的话。”
伊芙出院回家的第一晚,害怕自己就此被死神带走,让恩佐陪她。
恩佐,就这样全身心地守护,即使被人冤枉懒惰也无所谓,即使是守护自己曾经认为的“入侵者”。
试想,我们人类,比起狗,高级太多。但又有多少人能为自己的爱人,默默承受委屈而毫无抱怨呢?
为老公半开玩笑的一句话,自己还要抢白、辩解,以示清白。更别提,生活中,其他人对自己的误解了。
或许,我们应该像这些忠犬一样,忠诚于自己的“职责”,不去理会他人的恶意解读、评价。
“塞纳于那天过世,是因为他身体的使命已达成,他的灵魂完成了该做的事,所以便能自由离去。而我知道,当丹尼急着带我去找医生治疗时,如果我早已完成在世上理应完成的任务,我早已学到该学的东西,车祸当晚,我就会再晚一秒冲向街对面,被那辆车当场撞死。”
恩佐在意外被撞伤时,依然没有忘记他的使命。现在,他的使命就是陪伴主人走过低谷,赢得女儿的监护权。
4
忠诚,不是我为你可以舍弃性命。而是,只要你需要,我就可以对抗自己所有本能,来陪伴你,即使痛苦地活着。
不禁想起了七年前,去济南市儿童福利院捐物的经历。
当时,自己还未婚,但看到那些被父母遗弃的残障孩子,心里还是很疼。他们大多长得很漂亮。有的只是身体上的残疾,智力正常。
当时,自己就在想。人得多自私,才能遗弃自己的孩子。而遗弃,本身就是“背叛”。
那些狠心的父母难道不懂,这些孩子,除了需要继续呼吸着活下去之外,还需要父母的爱。即使父母没钱医治,即使他们的生命结束,相信他们能躺在父母怀里满足睡去,也是幸福的,也不会后悔来人世一遭。
他们成为我们的孩子,不只是基因的继承,更是生命的“结盟”。先天残疾的身体就已经不幸,为何还要他们再承受生命的“背叛”?
5
卓伊重新回到丹尼身边后,恩佐的身体开始支撑不住。它,一心求死。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恩佐认为,如果再继续活下去,就会成为主人的拖累。
或许,恩佐正是相信丹尼告诉它的“你的心,决定你看到的”。
“我准备好了。”它为死亡,做足了准备。
丹尼温柔地抚摸着恩佐。而恩佐开始反思自己的一生。
我很怀疑,我是否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狗性?我是否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放弃生为狗儿的天性?我是不是错了?
临终前,恩佐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我想,它没有错。不是每只狗都像它这样幸运,可以找到自己的“职责”,并守护一生。
或许,它真的确浪费了“狗性”的自由。但它以自己的一生,点亮了“狗性”的“忠诚”。
可能有人无法理解,恩佐既没有“为主舍命”,也没有“英雄救主”,怎么就忠诚了呢?恩佐所做的,很多宠物狗都能做到吧?
的确,恩佐不是警犬,不是藏獒,没有那么多化身英雄的机会。它就是一只普通的宠物。
但是,或许正是这样的普通,才更具代表性。
恩佐的“忠诚”,是忠诚于自己的职责——守护陪伴主人。只要主人需要,它可以削去“狗性”,可以忍受痛苦地活着,可以忍受痛苦,鼓励自己的主人活下去。
做到这些,都需要对抗动物最原始的本能。这些本能,都是它生命的一部分。
狗,且如此。何况人乎?
人生一世,你找到你的“职责”了吗?你可以“以命相守”的忠诚,又是什么?
注:图片均来自网络,侵权删
我是一只狗
在人的眼里
一具消遣的皮囊
我是一只狗
自己的眼里
我的灵魂和人一样
我是一只狗
陪伴着主人
忘记了家乡
我是一只狗
不懂爱恨
简单、倔强
我是一只狗
普通的宠物
也有离别的忧伤
我是一只狗
看不清人世
却愿为人世守望
我是一只狗
所有生命
以忠诚为信仰
——看《我在雨中等你》,有感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