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
李煜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这首词为南唐后主李煜的作品,是一首描写男女欢爱的词,写的是一个繁花盛开、月光淡淡的夜晚,一个少女与情人幽会的情形。似乎这个初夏的夜晚读来刚好合适。
词中女一号是小周后,男一号当然是李煜,该词大概创作于公元964年(北宋乾德二年)前后。
小周后为昭惠后之胞妹,昭惠后名娥皇而小周后名女英,她们的命运与舜的两个妃子娥皇女英也颇有相似之处。
公元954年(后周显德元年),李煜十八岁,娶昭惠,称为大周后。十年后,大周后病重,一日,见小周后在宫中,“惊曰:‘汝何日来?’小周后尚幼,未知嫌疑,对曰‘既数日矣。’后恚怒,至死,面不外向。”(陆游《南唐书·昭惠传》)
公元967年(北宋乾德五年),大周后死后三年,小周后被立为国后;马令《南唐书·昭惠后传》载,小周后“警敏有才思,神采端静”,“自昭惠殂,常在禁中。后主乐府词有‘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之类,多传于外。至纳后,乃成礼而已。”可见这首词所写是李煜与小周后婚前的一次幽会。
这首词,不是写闺情,乃是后主与小周后(就是李煜的小姨子)幽会之事。
起点夜景,次述小周后匆慌出宫之状态。下片,写相见相怜之情事,景真情真,宛转生动。“奴为”两句,与牛给事之“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同为狎昵已极之词。他如“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诸词,亦皆实写当日情事也。
一个女子,偷偷地去和一个男人幽会,娇艳的花,正开在朦胧淡月迷濛轻雾之中。似近似远,若隐若现,女子一双袜着地,一手提鞋,带着慌张的神情而又轻轻地跑着,真是一张挺好的画面。她见到男人的片刻间,羞怯、紧张,然后表白了自己火热的爱情。由于机会难得,不能不纵情淫乐。其实描写虽涉嫌猥琐,但很大胆,很率真。这不正是词的本质吗?
古人就是这么有才情,男女欢爱之事也可以写的如此清雅。
附艳词两首:
菩萨蛮
牛给事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具体词意,建议自行查阅资料)
菩萨蛮
李煜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
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素。
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从这首词看来,欢爱之后,竟是空虚)
注:以上艳词,仅供欣赏,若无文采,切勿模仿,以免河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