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
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
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
谁能为此曲,无乃杞梁妻。
清商随风发,中曲正徘徊。
一弹再三叹,慷慨有馀哀。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希。
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1935年,在巴黎大学博士论文答辩会上,考官突然向陆佩如提出了一个怪问题。“《孔雀东南飞》这首古诗里,有‘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之句,可为什么作者不说成是‘孔雀西北飞’呢?”问题一出,举座躁动。陆佩如心想,作为艺术描写,方向并不是实指。可直接回答会是考官受窘,认为自己所提问题近乎无知和荒唐。这样不好,不好。。他想了一下,机灵答到:“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这个回答十分巧妙,满座的人都交口称赞。
这个故事让我们看到了陆先生的机智。也让我对这首五言诗产生了兴趣。在欣赏别人精妙的回答之后,我也想看看这首诗。有点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味。《西北有高楼》是产生于汉代的一首文人无言诗,是《古诗十九首》之一。大约是东汉后期作品。
此诗的作者仿佛是一个个彷徨中路的失意人。为了更好的理解这首诗,这里翻译一下。
那西北方矗立着一座高楼,高耸恰似与浮云一样高。高楼镂著花纹的木条,交错成绮纹的窗格,四周是高翘的阁檐,阶梯层层叠叠足有三重。
楼上飘下了弦歌,这声音是多么的让人悲伤啊。
谁能弹奏这曲子,莫非是那因夫为齐战死而悲拗长哭竟使杞城倾颓的杞梁妻?
商声清切而悲伤,随风飘发多凄凉,这悲弦奏到中曲,便渐渐舒徐迟荡回旋。
那琴韵和叹息声,抚琴堕落的佳人慷慨哀痛的生息不已。
不叹惜铮铮琴声倾诉声里的痛苦,更悲痛的是对那知音人儿的深情呼唤。
愿我们化作心心相印的鸿鹄,从此结伴高飞,去遨游那无限广阔的蓝天白云!
明末清初吴淇《选诗定论》:“(《古诗十九首》)惟此首最为悲酸。”
大致是这样。有时候,人总是很奇怪,听到一句诗亦或是一个名字,总能在心里默默念上好多遍。这句“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于我而言就是这样。我总感觉,要是不做些什么,好似就烦扰着,一直烦扰着。当然,希望大家可以从文学从更专业的角度来解读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