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来何处最销魂,残照西风白下门。他日差池春燕影,祇今憔悴晚烟痕。
愁生陌上黄骢曲,梦远江南乌夜村。莫听临风三弄笛,玉关哀怨总难论。
——清代:王士禛《秋柳 其一》
不论其通篇用典之晦,读之亦能令人感伤矣。秋日,看到柳树枝叶稀疏、无复向时生意,是岁月迁逝,荣华消残,黯淡容颜,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不由得感慨万千。
真情流露,情多于文,情与共鸣,感人至深。则不必研究其文字矣,而其中的哀伤幽怨,仿佛可以看得见。
至情所出,最能触动人心,想当时诗人作此诗后,亦当自我感化矣。此诗流传甚广,一时唱和者甚众,也因之有了“秋柳诗社”,影响深远。王士禛也因之“文”名天下,不虚也。
曾逐东风拂舞筵,乐游春苑断肠天。
如何肯到清秋日,已带斜阳又带蝉。
——唐代:李商隐《柳》
今昔对比,春日时美不胜收,秋日则寥落萧索,物换星移,无尽感慨。读之可令人感伤流泪,亦是情之所至。李商隐《柳》不似王士禛《秋柳》多用典故,李商隐《柳》写一二景,言少意浓,寓情其中,而情溢于外,读之能与之同感慨矣。王士禛《秋柳》诗,悲慨之意曲折幽长,萦纡无尽,彷徨莫出,情稍胜之。
弱不禁风素自怜,黄昏细雨断疏烟。
楼头指冷谁吹笛,塞上身单欲寄绵。
一任啼鸟翻子夜,直须飞雪送穷年。
攀枝信堕英雄泪,残照萧条灞水边。
——清代无垢《秋柳》
愁苦太重,令人不堪。以秋柳自喻,伤身世之悲。与王士禛《秋柳》是不一样的悲怀,落寞幽怨,太过悲伤,想是诗人经历太多断肠事,借秋柳书写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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