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02 10:15 | 浙江新闻客户端 通讯员 杨晓霞 俞臻
壮游 (节选)
唐·杜甫
越女天下白,鉴湖五月凉。
剡溪蕴秀异,欲罢不能忘。
归帆拂天姥,中岁贡旧乡。
气劘屈贾垒,目短曹刘墙。
若说谁最清楚天姥山在哪里,除了诗仙李白,唐人当属白居易!这位唐朝著名诗人曾写下《沃洲山禅院记》,不仅明白描述天姥山、沃洲山(水)的地理位置,还历数此地或隐居或游观的名人高士,发出“沃洲山与白氏其世有缘乎!”的感叹。
白居易曾在《沃洲山禅院记》开篇写道“沃洲山在剡县南三十里,禅院在沃洲山之阳,天姥岑之阴。南对天台,而华顶、赤城列焉……”,点出沃洲山、剡县、沃洲山禅院和天姥山的地理位置:剡县(今新昌)南三十里有沃洲山,天姥山在沃洲山南,而禅院位于两山之间。再往南才是天台山、华顶峰及赤城山。又云“东南山水,越为首,剡为面,沃洲、天姥为眉目”,既非常贴切地将越地、剡溪、沃洲山(水)和天姥山比作人体的头部、脸面、眉毛和眼睛,来突出天姥山和沃洲山(水)的眉目传神,又非常形象地表明二者如眉目不可分割。试问,一个人的眉眼,怎能离开脸面而单独存在?抑或眉在剡而眼在台?天姥山在越地之剡,无可争辩!
凡山之可爱者,因人也。南宋历任嘉兴知县、礼部尚书的黄度《爱山亭记》说,“(山)而其名闻于天下者,以其人也”。先生于“爱山亭”回眺周览,见“万象偃伏,据登临之要”:“有山如倚,剑塞其冲者,金庭也,因王逸少之所出入而富坚”,“界乎东南之间,如连云、如阵马者,是天姥,有太白蹑而留文,因而逸也”。同在剡县,诚如(嵊州)金庭山之所以冲俏,是因为书圣王羲之隐居此地;(新昌)东南天姥山之所以有连天气势,是因为诗仙李白踏足并留下千古名篇!
又譬如明末文学家王思任,他从(新昌)南明入(天)台山,一路过桃墅,在班竹岭歇脚吃饭,发出“桃花流水,胡麻正香,不意老山之中,有此嫩妇”的感慨,可知当时的班竹驿站繁华如斯,不乏美女。饭后过会墅,入太平庵看竹(今新昌会墅岭上太平庵犹在),行十里,望见天姥峰。又说“天台如天姥者,仅当儿孙内一魁父,焉能‘势拔五岳掩赤城’耶?山灵有力,夤缘入供奉之梦,一梦而吟,一吟而天姥与天台遂争伯仲席”!在他眼里,天姥山实际不能“势拔五岳掩赤城”,却因李白一梦而吟才有了灵气,才有了与天台山一争高低的“文化高度”。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王思任《天姥》篇与黄度《爱山亭记》有同工之妙也!
另一位对天姥山地理熟悉的明人,当属徐霞客。人家可是行动派,在明代被称为“千古奇人”,是数一数二的地理学家、旅行家和文学家。让我们看看他的游记《游天台山日记后》里是怎么说的。
话说徐霞客某日从天台出发,一路游游荡荡往桃源(今新昌南明街道桃源村一带),途径现天台、新昌交界的(万年山)万年寺蹭了顿斋饭,说“地中古杉甚多。饭于寺。又西北三里,逾寺后高岭。又向西升陟岭角者十里,乃至腾空山。下牛牯岭,三里抵麓。又西逾小岭三重,共十五里,出会墅。大道自南来,望天姥山在内,已越而过之,以为会墅乃平地耳。复西北下三里,渐成溪,循之行五里,宿班竹旅舍。”
作为地理学家和旅行家的徐霞客对天台山一带地理分析得很细致精确:万年寺中吃饭,往西北走十三里翻山越岭后,朝牛枯岭(在现新昌儒岙镇)下去,三里到达山脚。又往西越过三道小岭,一共走了十五里,出到会墅。大路从南边伸来,看到天姥山在内的众多山峰都已经穿越而过,再走八里住宿班竹村(在现新昌城东)。说明天台山往西是万年山,再往西才是天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