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墓位于河南郑州荥阳市豫龙镇正南3公里路东李商隐公园西北角。事先我查得的资料,李商隐的墓位于豫龙镇肖湾村南。但我来到当地时,竟然没人知道我所说的这个地名,看来这份资料只是曾经的记载。于是我不断地转换关键词进行打问,而后果真在一个叫苜蓿湾的地方找到了,其具体地点在豫龙镇正南3公里路东,当地有一座李商隐公园。
公园的大门口
从占地面积看,这个公园也算不小,而在此前我刚去看过刘禹锡墓,那里也修成了公园,但要比李商隐公园的面积大许多。李商隐公园免费开放,径直走入园内,四处寻找李商隐墓所在。虽然是免费的公园,里面却未见游客,于是只好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问路之人。无意间,我注意到园中有一个中年男人,我本想等他走过来时向其问路,然而他却在距我较远之处停下了脚步,于是我迎着他走过去,可是此人却向着相反的方向转身离去。没办法,只好独自在公园内无方向地瞎找。
在这个过程中,我无意间又看到那个男人跟了过来,但他始终跟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种不知目的的跟踪,让我浑身感到不自在。终于忍不住冲他喊了一嗓子:“您有什么事吗?”这个人完全不应答,只是调头折返到另一条路径,这让我看清楚了他背后的长发。
继续在公园内行走,公园内有很多景致都是按照李商隐的诗词意境来雕造者,如有青鸟,有燃烧的蜡烛,但塑像都是现代抽象派的制作手法,潮倒是很潮,只可惜离诗的意境远了些。终于,在公园的西北角看到了李商隐的墓。这座墓被围在一圈石墙之内,而石墙的前面又种着一些植物,使得这个去处有些隐蔽。
细看之下,这把琴上没有刻出25柱
墓园大概占地两亩见方,入口的位置戳着一块随形的大石头,上刻“李商隐之墓”。在上面我能隐隐地看到原本绘有李商隐的肖像,只是现在几乎看不清了痕迹。围着墓丘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墓碑,也没看到古代的碑刻。这样的一位大诗人,他的墓不应当没有历史名人的题咏,可惜我在这里却找不到请教者。
上面隐隐地画有李商隐的形象
墓丘的上方长满着杂树,其中有一面已经坍塌,呈现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荒凉感,这种感觉让我的心情得以沉静,我特别想知道李商隐当年写那些《无题》诗的真实原因,可惜这里除了风声,没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
不知这几块砖为何跟其他的颜色不同
今日的寻访,李商隐墓是最后一站。我是从洛阳市坐出租车来到了这里,为了加快寻找的步伐,我决定不再返回洛阳市,请司机把我直接送到郑州,司机欣然同意,而后驶上郑上路。东行15公里到郑州,沿途过须水镇,此镇沿街几乎全是不锈钢商店,每个商店的招牌都要大于其门脸的两倍以上,下午5点多进入郑州市,司机说不熟悉市内路况,我请其停在路边,付车资500元,又给其加50元回程高速费,司机很高兴,说这样自己就可以早点到家了。
搭本市出租到达酒店,住下后问服务员哪里有书店,称自己想买张本市的地图以规划明日的行程,服务员很奇怪地看着我,“这就是书城啊。”在酒店前台的背面穿过去就是郑州书城,没想到酒店的一楼到五楼全是书城的营业面积,这才想起这家酒店名新华饭店,竟然住在了书城里,大意外。
蜡炬成灰泪始干
进书城内转一圈,面积的确很大,只是比北京西单图书大厦要冷清许多,但这份静谧是我所喜欢的。买地图一张,筹划明日路线,想先横穿河南进入江苏北部徐州,然而前往买火车票却告知均已售完。无奈只好重新规划线路,再去售票处买前往漯河的火车票,这次如愿。天色已晚,找一间沙县小吃馆花16元点馄饨一碗、蒸饺一屉、生菜一盘。饭后见门口卖蛋糕,说自己买十块,准备明日车上食用,售货员却拿一袋子不断地往里加,我看他已加到了几十块,告诉他我买的是十块,他说对呀,十块儿钱就是这么多,原来当地十块钱也加儿化音,读成十块儿。
残破的大门
李商隐的墓留存至今者并非一座,在河南的沁阳市还有一处。一年之后我来到了这里,于此再去探访这第二座李商隐墓。此墓位于河南省焦作地区沁阳市市区东1.5公里,沁河南岸覃怀办事处庙后村南。我在沁阳市包下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看了我的行程单后称,从来不知道当地还有李商隐墓。我让司机按照地址把我拉到附近,果真,在一片田地间,远远地看到了红色的院墙,我觉得那里面很有可能就是我要寻找的李商隐墓。
在这里找不到其他的刻石
路边遇到两位操持农活者,向他们请问如何进到里面,老农告诉我,要到村委会去拿钥匙,这当然是个小难题,我正想向老人请问村委会的走法,无意间看到大门从里面缓缓地打开,有个人推着一辆摩托车从里面出来,我停车的位置据大门约200多米,我看到那个人出了院门,而后将摩托车停下,转身正准备锁门。见到此况,我顾不上跟老农再说话,飞奔向大门冲去。在那人落锁前的一瞬间,我跑到了他的跟前。
我对自己跑步的速度一直没有信心,然而今天我认识到以前低估了自己的爆发力。我努力地压住自己的大喘气,尽力地向他解释自己远道而来想进园区内拍照,希望他能等我一会儿。看门者是一位老人,他边听我解释边仔细地打量着我,眼光停留在我手里拎着的书包上,他严肃地说里面放着什么,我每到一地都是从专用包里拿出相机,把包放在车上,今天走得急直接把包拎在了手里,于是我打开包让他看,里面仅是相机和镜头,他果真严肃地低头瞥了一眼,没再说话,转身摘下锁推开门,示意我进入院内。
院落的占地面积挺大,我感觉在十亩地以上,然而里面却没有什么建筑,显得空空荡荡。李商隐的墓丘处在园区的正中,从外观看墓丘呈斗笠状,墓围高不过一米,用石块砌就。除正前面外,其余三面种着一米高的万年青,墓前立着碑,碑上刻着“李商隐之墓”几个篆书大字,上面还用同样的字体刻着两个小字“唐故”,感觉这句话没说完,细看之下也的确没有其他的字迹。碑的背面刻着的是李商隐的生平,余外再无其他的碑刻。园区的后方种着上百棵松柏,只是树龄尚幼,没有郁郁葱葱之感。
碑刻背面的文字难以辨识
不知这块墓碑为何也是模糊不清
开门的老人也跟我进入院内,他站在远处看着我四处拍照,并不言语,我走过去跟他说话,我跟他说这园区内除了这一座翻新的坟丘之外,没能看到其他的古物,我进入园区时您担心我带什么东西进来,这种情况,您担心的是什么呢?显然老人没想到我会这样问话,他迟疑了一下说,谁会这么大早跑到这陵园里来拍照呢。我又跟他说,自己感觉这里面的墓与园区的比例不很协调,为什么这么大个院落,里面仅有一座坟,老人说原来这里有很多的碑刻,但后来都拉到了博物馆里,我需要看的话可以到那里去,并且说,现在的状况仅是一期工程,马上要盖二期,把墓园前的那片农田全部用上,要把陵园的面积扩大几十倍,这样就可以建成一个旅游景点,他建议我到那时候再来看。
老人告诉我,今后这一片全部都会变成李商隐墓园
看罢李商隐陵园,我请司机把自己送到了焦作火车站,在尘土飞扬的省道上行驶,司机一直好奇地问我,为什么来到这里寻访这些古墓,我尽量用他能理解的字句解释着这寻访的所谓意义。焦作火车站广场空空荡荡看不到几个行人,这跟国内的大多数火车站广场上拥挤不堪的人流形成了很大的反差,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车站,司机说焦作就这一个火车站,不可能走错。走进候车室,偌大的候车室内仅有几个人,这种反差更让我觉得恐怕走错地方了,我站在门口迟疑间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说里面正在消毒,过一个小时后再进来。于是,我坐在广场的台阶上晒太阳、记日记,无意间看到广场上的大屏幕显示这一天的火车仅有两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