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
唐·崔颢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戊戌孟冬,老汪到武汉参加了《研露楼琴谱》的打谱会,收获良多,故记之。
一 琴台话打谱
春秋时代的伯牙是楚国人,所以武汉的“古琴台”打造为纪念伯牙、子期知音相遇之处。而此次到武汉,感觉武汉的古琴流行度高于成都,这次打谱会就属于“第七届琴台音乐节”,音乐节同时还有古琴名家音乐会、新创作古琴曲音乐会以及老汪参加的“古琴之夜雅集”(雅集以“满城尽寻钟子期,琴台共谱知音曲”为题,在武汉市各处同时举行十场古琴音乐会,真是满城古琴声吖~)
而《研露楼琴谱》的作者崔应阶,是湖北江夏人,所以此次打谱会召集全国琴人对整本琴谱的琴曲都作了打谱。不过,这本琴谱是崔应阶辑录老师王受白传授的曲子,而王受白属“中州琴派”(河南),所以这本琴谱是“中州派”琴谱。
打谱研讨会中,有学者提出:中州派作为琴派的传授脉络不是很清晰,而王受白本人及《研露楼琴谱》受虞山派(常熟)的徐青山《大还阁琴谱》影响很深,所以这本琴谱是否属于“中州派”还有疑问。同时,《研露楼琴谱》的错误很多,其价值有待商榷。
老汪打谱《研露楼琴谱》中的《静观吟》时,就发现了错误多这个问题。研讨中与《大还阁琴谱》的联系、比较法,扩展了老汪学习打谱的思路,而不要仅仅局限于谱子的“序言”。
老汪又请益了郑州“中州琴院”的琴友,他们所弹的“中州派”琴曲,不仅是自己打谱所得,有许多都是老师传承而来。琴友弹奏一曲《宋玉悲秋》,极为惊艳。
老汪由此修正了对《研露楼琴谱》的看法,该谱虽然错误较多,大概是因为刻书人水平不算太高的原因。但崔应阶本人,除了琴谱,还有戏曲著作,是一个懂音乐的人。从《宋玉悲秋》这曲子,就能看出崔应阶的音乐水平和《研露楼琴谱》的价值。
同时发现,打谱可说是把死的谱子变活,其中鲜活的部分是打谱者本人的弹琴特征。而传承的琴曲,则更富有变化和生命力,因为是由人来代代传承丰富的。
所以虽然“中州派”的传承没有那么清晰,但在历史研究中,我们还是应该尊重作者自己的叙述,崔应阶认为自己是“中州派”,那么在他的观念里就存在这一派。而老汪确实在打谱的《静观吟》里听出了河南小调的味道。现今也有“中州派”的传承琴曲存在。
王受白、崔应阶欣赏并学习虞山派的徐青山,说明当时徐青山的影响大。但正如我们今天学习其他琴人风格,也不妨碍形成自己的弹琴风格一样,“中州派”学习虞山派,并不妨碍形成“中州派”的特点。
历史研究并不需要像考试一样,只有一个绝对清晰的标准答案。因为事件的发生是综合多种因素的,是动态变化的。所以研究“琴派”的发展问题,或许不需要过于精确地加工,用史料客观描述出事件的面貌即可。
二 晴川夜鸣琴
打谱会之外,参与研讨的琴友们在武汉市各处参演了“古琴之夜雅集”,老汪所在的这一场,以“水阁云天”为题,在晴川阁演奏。演出当天有阴雨,果真应了“云天”之题。
晴川阁得名唐代崔颢的诗句——“晴川历历汉阳树”,在长江北岸,烟雨中能看到对岸朦胧的黄鹤楼。其中有纪念大禹的禹王宫,可惜老汪忙于彩排,过宫门而不入。宫旁还有文字独特的“禹碑”,是清乾隆间所刻。
晴川阁平时关门较早,难得此次雅集在晚上,得以一睹晴川阁夜景。没有月亮星星,繁华的霓虹灯映照下,大概就是现代气息的江天夜景了。初冬的夜雨寒冷,小小阁内还是坐满了听琴人,武汉古琴的流行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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