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妻鹤子”林和靖
林和靖(967~1028年),单名逋,字君复。北宋浙江奉化人(或说杭州钱塘)人,世人所称“林和靖”,乃是由宋仁宗追赐给他的谥号“和靖先生”而来。林和靖以冰清玉洁的品格彪炳千古诗坛,其最奇特、最有名的事迹,就是“梅妻鹤子”的传说。在他之前固然爱梅名士不乏其人,但在他之后爱梅之士不敢出头,谈爱梅,古往今来唯他独尊……
生于奉化才智超人
林逋究竟为何方人士?《辞海》《辞典》和有关文献都说是杭州钱塘人,这是按《宋史》的记载以讹传讹。其实,林逋是奉化黄贤人,不过后半生客居杭州,埋骨西湖而已。
据《浙江省名村志》、《奉化市志》、《黄贤林氏家谱》等记载,奉化林氏祖先林登云四个儿子在晚唐五代时由福建迁入,其中三子、四子一支迁居象山港北缘的大茅岙(或称大脉岙)。林氏祖先为效仿秦汉隐贤“商山四皓”中的大里黄公,将这山岙起名“大里黄贤”,把村南的屏山称为“商山”。至今一条源于大茅岙的黄贤溪,从村前的商山脚下流过,古老的商山桥便是昔年黄贤村通向山外世界的首要门户。
北宋乾德五年(967),被黄贤林氏称为“梅鹤大公”的林逋出生在奉化大茅岙,不幸生父早亡,家境贫困。林逋少时多病,但励志好学,熟读经史,在村里颇有名声,至今还流传着7岁林逋抛珠退衙役的故事。
据说,一群衙役进村欲索取100颗珍珠,小林逋在商山桥畔出了“白杜白鸡啼白昼”的上联,要衙役对下联,僵持到黄昏犬吠之时,衙役仍未对出,林逋遂以“黄贤黄犬吠黄昏”为下联揭晓,退去衙役,并把2颗珍珠抛入商山桥下深潭(即留存至今的“抛珠潭”)。
林逋年幼志高,淡泊名利,钟情青山绿水,以读书种梅为乐。相传,他于故居前后种梅三百六十余株,将每一株梅子卖得的钱,包成一包,投于瓦罐,每天随取一包作为生活费,待瓦罐空了,刚好一年,新梅子又可兑钱了。成年后,离家漫游于江淮一带,后半生隐迹西湖,结庐孤山,仍养鹤植梅,绝意仕途,宋真宗曾召他入朝为师而未应召。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别离情”。这首《相思令》小词,写的是晚年的林逋对故里奉化的深切怀念。他曾还归故里,写有一首《将归四明夜坐话别任君》:“酒酣相向寺,别泪湿吟衣。半夜月欲落,千山人忆归。乱尘终古在,长瀑倚空飞。明日重携手,前期易得违”。这首诗的题目上已明白写出他是四明人。
据宗谱记载,他的族兄之子过继给他为养子,伴他终老。林逋于宋仁宗天圣六年(1028)去世,享年62岁。
他的三兄林环之孙林彰(朝散大夫)和林彬(盈州令),同至杭州治丧尽礼。宋真宗曾赐“和靖处士”号,宋仁宗赵祯赐谥“和靖先生”。
林和靖虽隐于孤山,死于孤山,葬于孤山,但在他故乡黄贤村,妇孺皆知这位“梅鹤大公”。人们对这位先贤的尊敬,历千年不衰。旧时族规每年清明轮番去孤山扫墓,并一直保持到解放后五十年代。至今村内还标有“林逋故里”、“梅鹤剧院”的字牌,以纪念这位在北宋诗人中占有重要地位的隐士。
隐居孤山“梅妻鹤子”
林和靖爱梅,亦爱四处游学,足迹遍于江淮之间。到四十多岁时,便结庐于杭州孤山。
孤山在西湖的北面湖中,是葛岭山的一支,三十八公尺高,是西湖最低的山;东面连接白堤,西侧与西泠桥相接,由于孤立湖中,显得孤峰耸峙,故名孤山。林和靖在这里遍植梅树。每当腊风初度,便有暗香浮动,疏影横斜,玉蕊怒放,情境高雅。他每日只是赏梅、饮酒、吟诗、作词,怡然自得,后人因此称他“梅妻”。清人张潮在《幽梦影》中说:“梅以和靖为知已,可以不恨矣。”诚然是中肯之言,可为林和靖之爱梅程度,做最贴切的旁白。
林和靖在孤山的自由惬意,见诸于他的隐居、闲游诗句,如《秋日西湖闲泛》诗云:“水气并山景,苍茫已作秋。林深喜见寺,岸静惜移舟。疏苇先寒折,残红带夕收。吾庐在何处?归兴起渔讴。”《小隐自题》:“竹树绕吾庐,清深趣有余。鹤闲临水久,蜂懒采花疏。酒病妨开卷,春阴入荷锄。尝怜古图画,多半写樵渔。”及《湖上隐居》《湖山小隐》等诗中,可见一斑。这样自适自在的生活,古往今来不知羡煞多少红尘骚人、世间墨客。元曲家马致远《隐士赋——题西湖》的套曲:“渔村偏喜多鹅鸭,柴门一任绝车马,竹引山泉,鼎试雷芽。但得孤山寻梅处,苫间草厦,有林和靖是邻家,喝口水,西湖上快活煞。”结尾一折说出他想和林和靖比邻而居的心境。
凭林和靖道德文章,高官厚禄不难立致。但他泰然隐居,绝意仕途,甚至宋真宗赵恒闻其名,请他去给太子教书,这一千载难遇的美职,也被他一口拒绝。在他临终时还为此而自豪。他在绝笔诗中写道:
湖上青山对结庐,坟前秋色亦萧疏。
茂陵他日求遗稿,犹喜曾无封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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