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草皆有泪,一词一句起悲声。李煜的词出于心声,发自真情,所以总能信手拈来,不经意间写出一首首感人至深的好词来。今天我们看他在宋汴京幽禁生活中的一首词《浪淘沙·往事只堪哀》,看他又是怎样抒情的呢?
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院藓侵阶。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金锁已沉埋,壮气蒿莱。晚凉天净月华开。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
这是李煜降宋后的作品,据载,李煜降宋到汴京后,其居处有“老卒守门”,不让他与外人接触,实际上就等于被监禁起来了。他曾传信给旧时官人们说,“此中日夕以泪洗面!”而这首词是他从一个亡国之君的立场和思想感情来写他追怀昔日帝王生活时的那种悲哀和寂寞。
说的什么意思呢?
那往事回想起来,只会让人徒增悲伤;即便面对眼前多么美好的景色,也终究难以排遣心中的愁苦。秋风萧瑟中,庭院冷落凄凉,台阶上长满了青色的苔藓。任那门前的珠帘,慵懒地垂着,从不卷起,因为整天也没有人来探望,我在这里是多么孤单寂寞。横江的铁锁链,已经深深地埋在江底;而那豪壮的气概,也早已交给了那荒郊野草,无踪无影。傍晚的天气渐渐转凉,这时的天空是那样的明净如水,月光毫无遮拦地洒满秦淮河上。
“往事只堪哀”,“哀”得如此深重,如此深远,想起那所有往事,只一个字充满空间,那就是哀。“对景难排”在一个难字,说无人可以倾诉,只好独自面对景物,是一种无助,是说孤苦之深,无论四季寒暑亦或昼夜。“秋风庭院藓侵阶”,一个藓字,阶上苔藓是无人造访,空旷凄凉,寂寞孤苦。秋风吹过,树叶纷落,唯一的绿色就是蔓延生长的苔藓,那层暗绿一直爬到了进入堂室的台阶上,看着令人心酸。是说生活的孤寂,
下片所有的繁华与富贵都一起随着金陵的陷落而烟消云散,南唐已破灭,君主成囚虏,秋月还是那轮秋月,只是“空照秦淮”而已。
一个“空”,是在当地望月而遥寄哀思。“空照”它不仅在秦淮的楼阁,也在汴京的人的心。“空照”的感受中有无尽的心酸与哀苦。这首词后人评价很高,前五字就奇绝无比,让后代词人无不为之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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