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江畔长大的任洪渊先生,很久以前有个计划,回到白沫江的源头去,2017年初夏终于成行。他带着妻女陪着朋友,我陪着80岁高龄的他,来到了他魂牵梦绕的天台山。
我也是很多年以后第一次重返天台山。我们的目标是响水滩瀑布。响水滩瀑布对于最初的天台山而言,具有不可替代的象征意义。这是一段是天台山菁华所在,但因为它的奇险陡峭,后来的游客很少造访。
沿途绿树成荫,已过了最美的鹅黄时节。突然,我发现山崖上一株近乎圆叶的树,问在景区工作了20多年的叔先:这是油桐吗?答是。10多年前,我在天台山工作时,总是听到说有种油叫桐油,有种花叫桐花,有种树叫油桐,但是一点印象也没有。那时候,我还没有到关心草木的年龄。对于一株油桐的确认,成为此行的最大收获,仿佛遇见了神交已久的朋友。
那首歌怎么唱的?油桐花长的是什么样子/它开的白白的/在绿色的树上/油桐花长的是什么样子/你只要抬头看/风儿吹过慢慢飘落了/油桐花油桐花/油桐花开满了我的心中。
油桐花一度成为我们经久不息的话题。随后,我们陆续遇见了很多油桐,越往上走,花朵越多。桐花又称五月雪,远看片片白,近看点点红,象一个个玲珑的小喇叭,白里透红,含羞的红,隐忍的白,一簇簇,一丛丛。这是桐花开始调落的季节,草丛里,石头上,安祥地融入天台山的骨髓。
天气晴好,没有和风,我最终没看见五月的那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