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慧敏 时拾史事
专栏/大宋朋友圈 文/宋慧敏
二五九
赵昀还叫赵与莒的时候,作为隐身的真龙天子曾和普罗大众生活在一起,父亲是个小公务员还早早的挂了,母亲全氏只好带着两个儿子绍兴回娘家,生活全靠娘舅接济。
那年赶上秋老虎,赵与莒带着弟弟赵与芮下河游泳。宰相史弥远的家师爷余天锡从杭州乘舟经过绍兴,天上忽然雷雨大作,小哥俩连忙游到余天锡的船侧避雨。余天锡在船舱休息,迷迷糊糊梦到一条龙爬到船上,把他从梦里惊醒,余天锡走出船舱,看到两个小朋友在船侧避雨。余天锡深邃的巨眼穿越层层雨云,然后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依稀看到未来天子的模样,连忙俯下身子无比亲切地问这是谁家的宝宝。藏在荷叶下边不敢回答,旁白说他们是地方小吏全保正家的两个外甥,余师爷点点头说我要家访。余师爷弃舟登岸来到全家,京城来了大人物,全家蓬荜生辉,蘑菇炖土鸡大葱炒肉片招待贵客,能够遇到这样的贵客,不仅仅是全家无上荣耀,还是南宋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全舅舅拉着两个小朋友参见余大人:这是不才的两个外甥。余天锡说我知道,从发展的觉度看他们以后不仅仅是你的外甥,东方红太阳升,天机我就不泄露了。
眼看皇宫生不出儿子,大统青黄难接,宰相史弥远开始紧锣密鼓在宗族中海选后备干部的时候,余天锡向他推荐了全家的两个外甥。两个有着高贵血统清贫为生的孩子就这样来到杭州,赵与莒改名赵昀。在宫里跟着各级领导和学术界泰斗学习行政管理和国学知识。当然骑射也是必修课,文攻武卫文武双修是必须的。春去秋来,赵昀长成了虎背熊腰相貌堂堂的大小伙子,越来越有帝国接班人的范儿。
二六0
食色性也的出处我一直以为语出庄子,他的无为和超然搁现在就是什么都不在乎,包括男女那点事。可是为了严谨起见我查了这一国学经典的出处,不是庄子是亚圣孟子。想必孔子不会说这句话,因为他的学生很激进愤青,他不过是第一美女南子见了一面,春波碧草,彩绣红颜,回来之后眉目之间也就多了一点春色和情意,就被子路发帖说老师不正经有想法。逼的圣人不得不得指天发誓:我要是有想法,遭雷劈!扯远了。做了的皇帝赵昀很好色,对于女人永远保持探索与发现的激情,宫里的那些女人已经不能满足他渴求新知的好奇,在那个星落如雨繁华如昼的上元夜,他召来杭州城色艺双绝的唐安安。相见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百花残引来百官的点评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皇宫禁苑却召来如此不严肃的女子,老学究牟子才首先发帖:不是皇帝好色,都是那些奸佞之人比如董宋臣把官家带偏了。陛下三十年的好名声都坏在这些人手里。赵昀看见帖子让丁大全回帖:可以发帖,但设定一下朋友圈权限,别让闲杂人员看到了。牟子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继续对赵昀身边的老司机董宋臣发难,画了一幅高力士脱靴图送给董宋臣,寓意老董你上一辈子就是太监。老董一看就秒懂了,十分生气:老杀才,说说也就算了,我哪儿就是这幅死模样?老董拿着图去找赵昀哭着告状:陛下,牟子才这个老东西画一图骂你呢。赵昀看看那幅高力士脱靴图笑着说:明明是骂你,怎么可能会是骂我?老董继续哭:他拿陛下比唐明皇,拿你喜欢的阎妃比杨太真,自己是李白。赵昀的脸晴转多云,唐明皇好色误国还好说,问题是她心爱的阎美人来路可是堂堂正正,这下子戳到了赵昀的痛点。牟子才真是心机表,以后朕不理他了。
二六一
酒色是一对连体姊妹花,除了色,赵昀还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出差,日日离不开美人和酒。那天喝过酒,他乘兴爬到芙蓉阁远眺,之间远处的江面上一团黑云自上而下笼罩在水天相接的地方,那里的人民爱和平却饱受金兵的蹂躏,家山北望,赵昀泪满衣襟。
赵昀到名堂祭祀天地君亲师,徐清叟是他座驾的司机,一路上君臣二人聊着天气和窗外的风景,赵昀又找了个话题:都说猫和鼠是天敌,爱卿以为如何?徐清叟说:这点我最了解,外人只看到猫捉老鼠,其实猫对老鼠也是有所选择,有眼缘了猫就会把老鼠玩死,没有眼缘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那时一不做二不休,嗷一口吃了它,完事舔舔嘴巴理理胡须。徐清叟只顾高兴忘了赵昀是属老鼠的,等到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如果不是害怕把车带到沟里,他会一巴掌抽到自己的嘴巴上。赵昀看出老徐的难堪,一笑了之,事上的事哪能都认真呢。
二六二
赵昀做了一个梦,梦到两个僧人对他说:二十年后,把这个房子还给我。醒来后他把这个梦说给宰相马廷鸾,老马给他圆梦说这是个好梦,梦到僧人要房子说明我们是万世基业,江山永固。二十年之后,蒙古人真的成了这座房子的房东。
南宋皇宫画院著名画家马远画了一幅《三教图》,释迦牟尼双足交迭坐在中间,老子端端正正站在他旁边,老孔站在他们面前含笑行礼。大太监看了这幅画工精细的《三教图》小声嘀咕:你把老孔置于何地,真真是有辱斯文。赵昀让大才子大民族英雄江古心同学来赏画,江古心同学指着画哈哈大笑:佛祖正襟危坐,老子斜眼旁观,孔子仁爱礼贤。赵昀闻言给江古心点赞:说的比画的还好。
二六三
赵昀死了,文史专家们化悲痛为智慧,集体创作他的庙号。一个“礼”字作为提名,很快被否决,因为和金朝末代皇帝重了。怎么能和我们的敌人共享一个庙号,岂有此理。那就用“理”字吧,赵昀想当年也有恢复神州的理想,还有一层意思是理字拆开是可取赵昀做了一个四十一年皇帝之象,此乃天意。可是,那些只在书斋里搬砖的砖家们,给赵昀母亲生的谥号慈圣,却和金哀宗母亲完全相同,集体智慧变成了集体智障。
参考资料:《宋人轶事汇编》丁传靖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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