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的那些痴与妄》第十六回
阮籍的穷途哭
故书斋 步何仪
陶渊明、阮籍、嵇康、刘伶,这四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是儒家和道家的思想杂合体,而道家的出世色彩较为浓厚。这四个人,只有陶渊明的故事较为圆满,其余的曲曲都是悲歌。
为什么,曹雪芹要选择这样的组合呢?
阮籍,魏晋之人。
阮籍的才学,在魏晋时代,应该是极少有人能与之争锋的。身为“竹林七贤”的他非常自负。
他三岁丧父,由母亲养大。他天赋秉异,八岁就能写文章,终日弹琴长啸。阮籍性格孤僻,轻荡,大约在十六七岁时,有一次随其叔父阮熙到东郡,充州刺史王昶与他相见时,他“终日不开一言”。王昶反而觉得他很深沉,很有思想。
阮籍自谓在政治上有济世之志,曾登广武城,观楚汉古战场,慨叹“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晋书》记载,他有一次独自驾着马车,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返。这就是,《滕王阁序》中的名句:“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的由来。
曹雪芹身上似乎也有一些阮籍的影子。
曹雪芹也像阮籍一样自负。努尔哈赤第六世孙敦诚、敦敏回忆曹雪芹说,他放达不羁但胸襟开阔,小时候他们兄弟常坐听曹雪芹演讲。其诙谐风趣、奇谈娓娓、雄辩滔滔。
曹雪芹也像阮籍一样“穷途”。他胸中的块垒无处宣泄,只能寄情笔下。每每当他扶栏眺望,悲从中来,其意难平之时,朋友们变会吟唱这样的歌:“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叩富儿门。残羹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
也许,曹雪芹最想的是那阮籍马车。他也想一跃而上,挥一挥长鞭,不理会那一切险阻。管它有路无路,我且放歌而行。在那山穷水尽处,蓝色的天,绿色的树,黄色的土,灰色的我。来吧,来吧,来一场酣畅的痛苦,掬那倾盆的泪,洗我尘垢的灵。哭罢,复吟一曲: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说完阮籍,你是否看到这样的规律,从陶渊明到阮籍,从映射曹雪芹倒映射《红楼梦》,曹公的笔正在逐层递进?
欲知后话,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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