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唐代:张继 《枫桥夜泊》
这首词通篇写实,间带己情,妙手偶得,难以再获,成了名诗,传播千年,流传甚广。成就了张继为著名的诗人,成就了枫桥,成就了寒山寺,成就了寒山寺的钟声,使得当时张继诗中写到的景象,都随着诗的声名远播。流传到日本,日本人甚是推崇这首诗,选入小学教科书,小孩子都能背诵。
读这首诗,仿佛穿越到了诗人诗中所描绘的空间和其中的场景,眼睛所见,耳朵所闻,则同于诗人当时之所见、所闻,独宿客船之上,夜将半,辗转难眠,看着天空的月亮从升起一直到慢慢落下,枯树上栖息着乌鸦,时而悲鸣数声,空中漂浮着白霜,心中战战惶惶,孤苦凄清,悲愁凝结,怊怅难遣,不堪思往昔之落寞,悲当下境遇之窘迫,又忧心于前路之迷惘莫测,种种不称心,煎迫人怀,悲不自胜。则所见无不粘愁,所闻无不挟叹,由是则月落乌啼,江枫渔火属引凄异,寒山寺夜半钟声添人愁绪。
彼景彼情,惟是当时之所见,当时之所闻,当时之所感,随口吟出,遂成旷世佳作。
孟浩然《宿建德江》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同是写羁旅怀愁,比之张继《枫桥夜泊》之诗,似轻了一些愁绪,输了一段自然,而意象也缺于丰满。
杜牧《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也是写旅愁,意象丰润如活,雨中独行,艰辛愁苦,而有可以止息之所可暂歇。而张继《枫桥夜泊》则心没有可以沉定之所,心中的愁苦,一刻不能停息。遭际不同,心情也不同,张继所遭似乎更加揪心。当夜深愁绪萦怀,难以成眠之时,读此诗,更能令人感同身受。